“天吶。”男人還是那副張開雙臂護住身前人的模樣,不過目光卻隨著那淡金光團移向廣場菱形雕塑的下方,作為科研工作者,他一時間還真沒看透眼前的“神跡”是科學技術,還是真的曙光降臨。
那團包裹兩姐妹的淡金光芒靠近他時,近日以來積攢的疲憊如雨雪消融,大腦思維的運轉速度更為迅捷。
“我的老天,難道神...真的存在?”男人快速捧起胸前掛著的相機,朝那些漂浮在空中散發金芒的光團拍去。
“為什么沒選中我!我對‘曙光’的信仰堅不可摧,我對曙光無比向往,我對曙光擁有最誠摯的感情!”人群中有人嘶吼,朝特警組成的人欄沖撞而去。
原本那到看不見的透明墻壁浮現淡金光芒,仿若直通天際,映襯著站在墻壁前的特警們更加英武不凡。
很快,還沒等那人繼續鬧騰,隱藏在人群中的便衣將他悄無聲音地帶離此地。
男人舔了舔嘴唇,打量那道突然浮現的神墻,里面與外界仿若成了兩個世界,原來的菱形雕塑由樹木花草遮掩,暖陽包裹其中,虔誠的信徒們匍匐在光團之內,與外界再無關聯。
男人的手掌向前探去,守在這里的人墻特警瞥了男人一眼,沒有阻止。觸摸處溫潤如玉,再用力,卻如巨石城墻般厚重。
“好了,不要再試探了,不然發生意外,誰也救不了你。”特警提醒,他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觀感還算不錯。
“謝謝。”男人收回手掌,視線繼而向神墻之內眺望,找尋那姐妹倆的光團所在,靜靜凝望。
內部,奧德齊那張面無表情的老臉重新變得和煦慈祥,眼前眾人皆是自發從內心深處信仰‘曙光’之人,屬于‘曙光’降臨這個世界的第一批信徒。
但奧德齊知曉,人的內心是會隨著外部環境的改變而發生變化,即便是再狂熱的信徒,或許也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拋棄信仰。
不過,至少現在眼前這群人,對曙光的信仰是發自內心的虔誠,至于之后如何,還要看他的管理手段。
“泰萊雅的孩子們,”奧德齊對這群信徒說道:“曙光已感受到你們的虔誠,偉大的吾主將會為你們賜福。從今天起,你們的一切都將得到改變,帶著曙光的恩賜,開啟全新的生活”
對于奧德齊的話,格蕾嘉爾只迷迷糊糊聽到幾句,無他,她實在太舒服了,好似回到初生之地,暖流包裹住她整個人,老化的器官在一點一點得到彌補,瘦弱的身軀在攝入能量,那些因實驗失敗致使的鱗片也在慢慢消失,光滑白凈的肌膚重現,清麗的小臉丟掉疲倦恢復活力。
直到靈魂上突破枷鎖,一次新生即將到來。
“啊”格蕾嘉爾忍不住神隱出聲,遮掩自身的兜帽與破舊的衣服變換成純白神袍,靚麗的長發飄出...
半晌,格蕾嘉爾回過神來,她在剛才的新生中,已知曉‘曙光’的一切,內心深處對‘曙光’更為虔誠。
“神使大人。”面對曾經戰神榮光教的奧德齊,格蕾嘉爾不在稱呼對方為教主,而是神使。
“歡迎來到曙光。”奧德齊笑容滿面,眼前的這位少女,可是在神啟中曙光親自點名的存在,身為曙光的神使,他的喜好心情跟隨神的旨意而改變。下命令的當然的八重霽,眼前少女的遭遇讓他想到西琳小時候的那段時光。
“謝謝,愿曙光的光輝照耀在泰萊雅的大地上。”格蕾嘉爾的再次表達對曙光的虔誠,目光轉移,開始搜尋自己的妹妹,她來這里的目的,第一便是治愈好自己的妹妹,至于自己如何,則不是考慮范圍內。
光團中不斷有人影走出,有的人痛哭流涕,匍匐在地念叨曙光之名,還有人怎么也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意,不停地對曙光表示感謝,更有甚者長跪不起,靜靜等待曙光的神諭。
直到一名嬌小秀麗的少女踉蹌著走出,迷茫地看向四周。
“姐姐!”見到熟悉的身影,少女眼睛一亮,有些笨拙地控制自己剛長出的四肢挪移到格蕾嘉爾身旁。
格蕾嘉爾擁抱住妹妹,又不時用手捏揉妹妹的手臂,從上面感受到久違的暖意后,再也壓抑不住心情,眼淚從淚腺之中涌出。
“曙光在上,真好,是真的,你終于好了,終于,終于...”
“恩,只要虔誠信仰曙光,祂一定會回應我們的。”少女跟著格蕾嘉爾的情緒,兩姐妹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奧德齊一直等這些信徒收拾好情緒,由第一個信徒在前跪拜,很快,這些得到神的恩賜的信徒們,紛紛朝菱形雕塑的方向跪下,用最為虔誠的信仰,恭敬地向曙光祈禱。
忽地,信徒們的情緒再次波動,他們的腦海深處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身影散發柔和的淡金光芒,正對他們輕語。
外界,那道散發淡金光芒的神墻逐漸黯淡,金光收攏向廣場中心的菱形雕塑,奧德齊與數十位信徒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奧德齊宣布道:“第一次神啟結束,參加神啟的人,將沐浴曙光的光輝。”
話語說完,菱形雕塑中蘊含的神光向四面八方噴涌而出,光芒化作細雨,均勻撒在在場每一個生靈體內。
坐在指揮車內的伯特揉搓了一下指腹,抬頭看向車頂,金芒雨滴穿透而來,灑在他的身上,那股久違的放松感席卷神經,曾經折磨的自己的小毛病也盡數消失。
直到神雨消散,本來吵鬧的聯邦廣場還是一片寂靜。
“接下來的時光中,我將沿著此次路線,三日一次神啟,為泰萊雅的子民們祈福。”奧德齊所說,在場眾人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一副地圖,神啟的巡游展開,又一次引爆了聯邦廣場。
方才僅是沐浴曙光的光輝,便能有如此之大的功效,很難想象那些虔誠信仰曙光的信徒們,究竟獲得了何等賜福。
等人們還在喧鬧時,廣場中心的奧德齊以及一眾信徒們,已然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