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小子的路走寬了
“西奧。”
眼前如神明般的少女開口喊出他的名字，讓青年議員從幻境中掙脫出來，再看少女時，他心中還是會產生那股若有若無的崇拜感。
“抱歉，婭大使。”西奧垂首向西婭辛行禮。
八重霽對眼前的青年其實有些好感，當初西婭辛在泰萊雅聯邦最困難的時候，便是西奧伸出援手，不過現在看來西奧的性格隨時間的推移有所改變，道德底線也遠比少年時期要靈活，不然也不會進入最高議會，成為泰萊雅文明的權力者之一。
八重霽略微想了下，說道：“你的來意我已知曉，逐火文明已經幫助貴文明的古神‘曙光’重新復蘇，而她也向我們許下諾言，奧德齊的事情由曙光掌握，你們僅需迎接新時代的到來即可。”
西奧心中一沉，這意味著泰萊雅文明上方又多了一個至高無上的權力者，這是最高議會全體議員們所接受不了的，而且逐火文明說的好聽，誰知道這個所謂的‘曙光’是不是對方為了掌控泰萊塔所編造出的謊言？
‘可即便是謊言又有什么用？’西奧暗中嘆息，以逐火文明的科技水準，直接推平泰萊雅聯邦也不在話下，對方偏偏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泰萊雅文明逐漸走向‘曙光’的統治。
‘萬一曙光是真實存在的，真是泰萊雅的古神呢？’西奧突然冒出想法，心中舉棋不定。
“放寬心，”沙發上的少女像是看穿他的想法，櫻唇輕啟道：“曙光復蘇給泰萊雅帶來的只有好處，如今泰萊雅在真實宇宙全面潰敗，母星跌入量子之海，再這樣下去，泰萊雅世界泡經過幾代時光將會跌入量子之花底層，直至腐爛，成為量子之海的養料。”
“與其靜靜等死，不如配合曙光一挽狂瀾。”八重霽繼續道：“比起你們這些在泰麗雅生活幾十年上百年的生靈，作為天生的泰萊雅之主‘曙光’，可比你們要著急的多。”
西奧沒有言語，實在是對方的說法對他世界觀的沖擊太過巨大，作為聯邦的權力者之一，他隱約知曉泰萊雅星跌入量子之海后的難處，但古神曙光一說...
在泰萊雅的上古歷史中，諸多神話傳說偶有‘曙光之神’的說法，但這個靠外星文明復蘇的神...
西奧心思翻轉，無論怎么說，這也算是逐火文明承認曙光神教的背后是他們推動。
‘是他們又如何？我們也無力反抗。’
想清楚最主要的因素后，西奧難得放松下來，視線忍不住再次望向那神靈般的少女，尤其是少女那頭淡金長發，更是讓他想到曾經的友人。
“婭大使，我個人還有疑問，希望得到您的解答。”
“哦？”八重霽沒有調集西婭辛的權能去窺探西奧。
“既然是貴文明幫助曙光復蘇，那戰神祭壇突然消失一事是不是也與貴文明有關？”
八重霽剛想回答，又聽到西奧說：“我不是質疑貴文明的行事，我有一個朋友曾陷入戰神祭壇最深處，這次戰神祭壇消失，曙光凈化的信徒中，卻沒有她。”
意識之海，西婭辛詫異道：“不應該啊，那些信徒我都有凈化，除非...西奧的那位朋友在祭壇中徹底淪為怪物，死在了那一戰。”
西奧觀察八重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婭大使，我知道這樣說很冒昧，我那位朋友有著和您一樣的絢爛發色，大約十六七歲，名為西婭辛，當初”
西奧后面說的什么，八重霽沒有去聽，他甚至感覺眼前這個小子好像看透了他們的本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西奧自身無任何神秘力量，只能算是智商高于普通泰麗雅人一些。
意識之海，八重霽笑道：“他要是知道他苦苦尋找的友人，正是泰萊雅世界泡的唯一真神，你說他是什么表情？”
西婭辛撇過頭去，沒有理會八重霽的調侃。
“這孩子興許能當個神使。”八重霽一句話定下基調。
西婭辛從以往的記憶中找到西奧的痕跡，那個家里開音樂餐廳，又樂于助人的少年。
“我和他最多算同學友人關系。”西婭辛伸手拉住八重霽的手腕。
見西婭辛委屈，八重霽笑的更開心，只有這時候，他才感覺自己和少女的意識沒有融合的那么深。
“小西婭辛，你不會以為我會吃醋吧？”
“唔。”
“我當初也是小西婭辛啊。”
對于八重霽的發言，西婭辛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自邪神之戰丟失過記憶之后，她的性子變得更加柔弱了點，很多事情不清楚該如何表達。
“行了，不論西奧是什么心思，他確實是個可用之人。”八重霽拍拍西婭辛的小腦袋。
會客廳，八重霽一直等西奧描述完，才搖頭道：“具體事項我也不知曉，她很可能在那場戰爭中死去，還有可能被曙光挑走了。”
“挑走了？”西奧很快壓抑住情緒，嘴中念叨著，“被古神挑走也正常，她的性子極好。”
“抱歉，婭大使，在您面前失態了。”西奧再次行禮。
“不如去問曙光。”八重霽道。
“祂...如此偉大的神，也會回應我們嗎？”西奧對八重霽的話不信任。
“曙光啊，會回應內心虔誠信徒的禱告。”
等西奧走出黃金王朝宮殿，滿腦子還在想婭大使的最后一句話，再抬頭望天時，那顆世界泡擬造的虛假太陽正散發刺眼的光芒。
“是啊，崩壞與戰神都出現了，物理學這東西在崩壞面前沒有用，以前的時代，誰能相信一顆行星會跌入量子之海成為世界泡呢？”
“泰萊雅世界泡本就沒了希望，如今有神出現，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文明還有掙脫毀滅枷鎖的可能？”從前只顧自身的西奧，在這一刻得到思想上的升華。
“曙光因為品性挑走了西婭辛，我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西奧打起精神，他不再是只會爭權奪利，不顧后代的政客，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為文明做些什么。
“也許，泰萊雅有神來指引，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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