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異時空
一周后。
倫敦的泰晤士河爆炸案降下塵囂，官方采取了常見的天然氣爆炸作為解釋。
知曉真相的組織們紛紛腹誹，卻也沒什么辦法，畢竟大家出事的時候都用這套說辭。
與此同時，世界范圍內搜尋“黑店”的情報組織紛紛得到消息，這場情報屆有史以來的史詩級任務落下序幕。
遺憾的是，前北極聯盟情報部門一意孤行，暗中威脅段玲家人，天命不得已派遣出一支精通偵查的A級女武神小隊，將其全殲。
這份功勞，則安在了合眾國情報頭子馬諾洛頭上，這讓這位情報頭子欣喜若狂，甚至在公開場合為薇拉制藥站臺。
合眾國身為逆熵的大本營，組織中的激進派看馬諾洛愈加不順眼，不知何時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當然，下面的人打打鬧鬧，完全影響不到八重霽，天命最上層的目標一直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抗崩壞，清除終焉！
“老師，第二神之鍵會在十二小時后第一次開啟，下面是執行此次任務的候選人名單，請您過目。”
八重霽掃了眼蕾安娜發送來的郵件，目光移動至那份名單上。
S級女武神、S級血脈騎士、S級靈能士...零零散散有六位在役S級戰力。
八重霽手指滑動，沒有選定執行人，能被蕾安娜挑選出來走到這一步的候選人，各方面一定非常出眾，但...
“蕾安娜，你做的很好，十二小時的第一次開啟實驗，由我來執行主導。”
浮空島、實驗區。
兩個能量圓環鎖死朋克風格的列車頭，反重力裝置讓列車頭模樣的第二神之鍵豎起，高度足以讓在場眾人仰望。
‘又見面了...’身著靈能作戰服的八重霽看向那個在神之鍵中的龐然大物，略微失神。
他還記得梅使用第二神之鍵，把他從三十八萬公里外的環地軌道拉至月球表面。那種在寂寥太空之中的無助感，是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深刻體驗。
“老師，實驗隨時都能開始。”蕾安娜走到八重霽面前，又小聲道：“此次實驗具體安全情況無法確定，那幾位候選者全在準備狀態。”
八重霽點頭，他知道蕾安娜在擔心什么，無非是想說服他放棄這次危險情況未知的實驗。
“沒關系，我和它也算是‘老朋友’了。”
這下輪到蕾安娜疑惑，她不時看向八重霽與第二神之鍵，‘老朋友？老師與它？老師實驗前的心理檢測沒問題啊！難不成...’
“實驗開始吧，早開始早結束，我看大家也都累了。”八重霽揮揮手，為此事定下基調。
環繞住第二神之鍵的能量圓環開始釋放極高強度的崩壞能，八重霽饒有興趣地看著蕾安娜的操作。
第二神之鍵剛運輸到浮空島不久，他便嘗試與其適格，結果卻是神之鍵沒有反應。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神之鍵有主，且適格者沒有主動放棄神之鍵的控制權。
‘恒沙計劃的執行者？’想到即將見到以前共事的同事，八重霽的心情略顯興奮，過去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再次接觸到逐火之蛾的人員。
崩壞能級一步一步提高，實驗場渲染成詭異的黑紫色，忽地！第二神之鍵向天空中發射能量光束，在數十米之后擊碎空間，形成圓盤形狀的異時空。
“看起來和進入量子之海的世界泡差不多啊。”八重霽挑眉，凝起心神向異時空中窺探，想要感知其中的危險。
“我感覺像是有人在操控第二神之鍵。”蕾安娜蹙眉，看向八重霽，想要阻止老師進入。
“先投放個偵查機器人。”八重霽示意，那邊實驗人員便把呆頭呆腦的履帶機器人送入異時空。
“空間干擾劇烈，對面無法接受任何信號！”
“老師！”
八重霽伸手讓蕾安娜閉嘴，“我沒從中感知到危險，興許操作神之鍵的是個老熟人。”
蕾安娜心中了然，見到自家老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在多說些什么。
“我去去就回來。”八重霽走向神之鍵，轉頭沖蕾安娜擺擺手，驚人的能量強度使得空間有一股粘稠感，強風將八重霽束起的粉色長發向后吹去，露出肩背部位的靈能線路。
在蕾安娜的視線中，走向神之鍵的八重霽化作白光沖天而起，消失在那片奇異時空之中。
“時空干擾強烈，空間即將閉合！”
‘愿好運。’蕾安娜心中默想。
唰——
“阿霽哥呢？！”
蕾安娜回頭，發現是一臉焦急模樣的西琳。
“你的限制器誰給你解開的？”
“哼！你煩不煩！只是解開了空間運用力量，我讓小尤給我咬掉的不行？”西琳雙手抱胸，俏臉上寫滿不耐，“快說阿霽哥去哪了！我感知到他的氣息了！”
“老師他去異時空和第二神之鍵的適格者進行友好交流。”蕾安娜指了指即將閉合的詭譎時空。
近乎同源的力量沒有給西琳帶來安心，反倒極度厭惡這股力量。
“你心怎么那么大！上回送阿霽哥去量子之海也就算了，這次又是什么異時空！明顯是那個什么適格者把阿霽哥傳送到別的地方！煩死了！跟你說也沒用。”西琳閃身至即將閉合的時空中，體內的崩壞能洶涌而出，運用空間權能，強行把這片時空穩住！
蕾安娜目光閃動，背地示意研究人員采集相關數據。
“時空穩定，通道能量運轉良好，仍無法接收到反饋信號。”
在空中的西琳向下瞥了一眼蕾安娜，一閃身進入異時空之中。
未知世界泡。
青年盤坐在一顆老樹下，四周布滿青黃落葉。
青年緩慢伸手，抓住同樣緩慢降落的落葉。
“又一片葉子落下...唉，這個世界也被崩壞毀滅了。”
青年透過落葉看向頭頂郁郁蔥蔥繁茂不已的樹冠，陽光透過葉子撒向青年呈現斑斕。
“被崩壞毀滅的文明只能如同這落葉一般，在這數千年里，我看過的葉子如恒河沙數，可惜...我還是沒有找到一片不會枯萎的樹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