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懷疑人生的比安卡
赫斯提亞號下方的推動引擎冒出藍焰，高溫水蒸氣縈繞，海浪波濤洶涌加劇，一時間好似海中仙境。
強大引擎產生的推力使得赫斯提亞號這艘龐然大物緩緩升空，這讓塞萬提斯等人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這、這...它居然能飛？！”有人驚嘆。
“真和神殿一般無二。”塞萬提斯往下眺望，不禁感嘆，方才他還以為“神殿”和船只一樣，只能在海中航行。
“這得是多么強大的能量，才能讓這種龐然大物升空飛行...”相比于他人的驚嘆，懂得一些知識的瓦特，更明白這其中恐怖的科技底蘊。
“艦長大人。”飛行球投影出的愛衣開口道：“檢測到動力爐能量衰減，衰減幅率達5.37。”
八重霽還未開口，良久未曾出聲的薛定諤插嘴道：“這個世界空氣中的崩壞能含量極低，你們體內的崩壞能一旦消耗過度，很難再從別的渠道得到補充。赫斯提亞號是運輸艦，大概率使用的是老式半封閉動力爐，理論上來說，動力衰減在總成五分之一內，都算正常。”
八重霽對愛衣使了一個眼神，“聽到沒有？”
“已開始排查。”愛衣回答，隨后沉默。
“怪不得！”比安卡掏出2nd圣遺物，皺眉道：“我就說武器蘊含的能量怎么沒有自行回復。”
對2nd圣遺物極為眼熟的八重霽多瞅幾眼，他還記得自己曾把同樣的武器送給卡蓮使用，比安卡手里的這把圣遺物，應該是在別的遺跡中產出。
“你們沒有受過崩壞能感知一類的訓練嗎？”八重霽好奇，從比安卡的表現來看，她對空氣中的崩壞能濃度感知不強。
“當然訓練過！”感覺自己被小瞧了，小姑娘連忙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來：“我所有的訓練項目都拿到了最優，能夠精準感知到3HW的極低功率崩壞能反應。”
“哦～”八重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難怪你感知不出正常空氣中崩壞能的濃度強弱。”
“你！”比安卡豎起柳眉，瞪大雙眼，大聲道：“再低、再低根本就沒有感知意義！我是對抗崩壞的女武神！不是精準檢測空氣崩壞能的儀器！”
比安卡還想再說些什么，以證明自己A級女武神的身份，卻發現八重霽一臉另類慈愛笑容——就像長輩在逗弄小孩子那樣。
“你——！”比安卡抿嘴，眼角余光瞥見一旁捂嘴輕笑的麗塔，心中頓時涌出絲絲委屈。
比安卡兩只小手緊握成拳，右腳急得一跺甲板，一撇頭，動作一氣呵成。
“哼！”
小姑娘滿是傲嬌的一聲冷哼，讓八重霽臉上的笑容更濃，他之前遇到的比安卡可沒有這么可愛，行事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再也不會被短短幾句話逗弄成這般模樣。
見到“幽蘭黛爾”的這幅模樣，八重霽心滿意足。
“喂！”比安卡雙手抱胸，對八重霽說道：“儀器先生，赫斯提亞都快升到正常飛行高度，你忘了自己還有‘父親’這一角色在身？”
那張比女子還要有魅力的俏臉，對，反正比安卡是這么認為的，那張俏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僵硬。雖然“僵硬”轉瞬即逝，但比安卡還是成功捕捉到。
讓八重霽成功吃癟，這讓小姑娘很是高興。
“我就說有哪里不對...”八重霽心中對自家女兒獻上歉意，隨即向下方喊道：“蚩小尤——！你在不上船——！爸爸就走咯——！”
眾人一陣沉默，赫斯提亞號升高到一定程度，想要從海面上跳上來，明顯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完成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把赫斯提亞降下去后去接人嗎？即便蚩小尤很厲害，但...
比安卡撇撇嘴，剛想開口懟上幾句，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陣狂風吹的衣物咧咧作響，悶雷似的炸響也隨之傳入耳廓。
等比安卡眨眨眼，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蚩小尤正緊緊掛在八重霽的腰上面。崩壞色彩的美麗眸子，正一眨一眨地看向八重霽，仿佛再說“我這么可愛，我這么萌，爸爸不會拋棄人家的叭！”
“乖～乖～”八重霽給蚩小尤順了順毛，“去幫爸爸把那艘潛艇扛去升降機那邊，今天獎勵你多吃一根波板糖。”
“真的嘛？”蚩小尤雙眼發光。
八重霽手腕一翻，一根七彩虹顏色，比蚩小尤臉還大的波板糖憑空出現。
蚩小尤剛伸出小手去拿...波板糖又突然消失不見！
“唔～”
蚩小尤撅起小嘴巴，連忙從八重霽身上跳下來，三兩步直接跳出赫斯提亞，直墜大海！
比安卡等人快步來到甲板邊緣，探頭往下看去，只能勉強看見一道流光穿梭在下方海面，撿拾潛艇的殘骸。
“濫用童工，欺騙小孩子純潔的心靈，你應該被取締撫養權，那些老師們比你溫柔多了。”比安卡忍不住開口道。
“你從小又沒和我生活在一起，怎么知道我不溫柔呢？”八重霽瞥向想要炸毛的比安卡，“再說，孩子做家務，從家長手中換取報酬，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眾人看向海面上的流光，不由得陷入沉默。話這樣講沒錯，可總覺得有哪里不大對。
“誰家孩子能在海面上收集潛艇殘骸，一蹦就是數百米高...”
聽到他人的吐槽，比安卡有些心塞，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面對事實，那個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小屁孩，比她這個A級女武神要強得多的多。
‘天賦真的比努力更重要嗎？’比安卡眼神中露出一股迷茫，為了追尋目標，她是那樣努力，年僅十二歲就成為了天命的A級女武神。
在此之前，她從未對自己的人生信條產生過懷疑。
由蚩小尤高速移動產生的“流光”多次往返海面與赫斯提亞號后，她終于把潛艇的所有部件撿拾上來，并得到那根心心念的波板糖。
蚩小尤舔舐波板糖的畫面倒映在比安卡的視網膜上，其腦海中的思想斗爭越來越強烈...
蚩小尤不時瞥向比安卡，她覺得這個眼熟的姐姐突然變得怪怪的，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呶～”蚩小尤跑到比安卡身前，努力舉起手中的波板糖，滿臉心疼：“糖糖甜，舔一口，煩惱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