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其名“約束”
往后半年，大多都是梅和櫻交替而來，愛衣偶爾來上一次，抱怨一下付出的勞動與獲得的工資不成正比，又或者抱怨崩壞，把世界的美好都給攪沒了。
對于愛衣來說，“世界的美好”也就是游戲。
隨著崩壞事件愈來愈多，眾多國家、勢力悄無聲息地泯滅在一次又一次大崩壞之中。
即便是有人類巔峰強者坐鎮的歐陸，日子也不好過。
來自崩壞的壓力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人類社會內部的矛盾壓力。
經濟勉強維持運轉，在海域崩壞獸肆虐的今天，海運徹底崩潰，只有極少的機動部隊能夠勉強在海域內執行任務。
具有飛行能力的崩壞獸不斷增多，空運的壓力與成本隨之上漲，若是本土沒有凱文坐鎮，歐陸也已步入第三大陸的后塵。
在這種大環境下，各類經濟不好，更別提動則研發成本幾億、十幾億的游戲。
市場都沒了，還玩個錘子喲!
這一年中，愛衣鐘愛的大作類游戲極少誕生，鵝廠的游戲對她而言更是沒有一點壓力，久而久之，愛衣產生點小情緒也是能夠理解。
華來了一次，整個人更加精神、干練，長久對抗崩壞，甚至給她注入了一絲鐵血的味道。
她站在治療室中半小時，什么都沒說，便默默離去。
梅也好，櫻也罷，不論是誰，八重霽都不曾知曉。
意識空間內，最后一塊破碎的心鏡被煉化成一股心氣。
如今，是八重霽自成為融合戰士以來，意識最為孱弱的時候。
意識空間幾乎所有的意識都被煉化成無形心氣，只剩下單獨的意識個體存在。
八重霽仰望向意識空間的“天空”，那里滿是心氣，它們仿若無處不在，又仿若從不存在。
赤鳶仙人傳給他心蘊，卻沒有教導如何修煉，止水、無塵、明鏡，這三個階段全都是他自己一點一點摸索出來。
學習這東西，有師傅教導和沒師傅教導是兩碼事，當然，這也得區分師傅功底的深淺，教導學生的方式。
赤鳶仙人很強，但在心蘊方面有多強？有沒有達到太虛之境？八重霽不得而知。
他本身對太虛的理解，全都來源自夢境世界，第一次理解失誤，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第一次走的是兼容百態的路子。
說白也很好理解，就是把止水、無塵、明鏡這些逐一具現，再做兼容，成就太虛。
八重霽并不是很想回憶當時的場景。
第二種方法成就心氣，走的是“太虛即氣”的路子。
在夢境世界中，“太虛即氣”是一位哲學家提出對世界本源的看法，認為“氣”是本源，“太虛”則是本源的自然狀態，本源聚集而形成萬物，散而無形即為太虛。
八重霽只知道自己走的是這條路，但為什么會成，記憶中也是一片模糊。
仔細掐算一下時間，走出這條路的時候，正是和第八律者戰斗之時。
之后在愛衣的情報中顯示，第八律者將他的部分記憶抹除。
八重霽臉色嚴肅，望向天空，仿若能看透無形心氣。
“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酒，我干脆都帶來了。”
一身輕型動力甲的凱文抱著一個大箱子走進治療室，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箱子內的酒水。
“你家鄉的清酒，還有東古國的白酒，這是啤酒、葡萄酒”
凱文一瓶接著一瓶，直到把箱子掏空。
“我不知道你喜歡喝哪種，對這方面也沒什么研究。”凱文撓了撓后腦勺，“就先這樣吧。”
注射完美rc后，美食便成為凱文的興趣愛好之一，可見他在喰種時期憋的多很。
如果八重霽知道這貨在治療室的內對著自己的營養艙喝酒，一定會把凱文按起來錘一頓!
啥意思？!
我還沒死呢!
凱文走后的半天，櫻又來了一次。
第二天，精神狀態一般般的梅走進治療室。
得益于全新的空調系統，此時室內的酒精味早已消散，不然...
梅自顧自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目光移至艙室內八重霽的身上，冷漠的俏臉上頓時柔和些許，露出一股柔弱。
“三個月前，高層按捺不住，要走了超變因子。”梅低下頭，“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融合戰士的誕生能夠緩解一些壓力，但會催生出更多的麻煩。
律者絕對會變強!我沒有對他們說你擁有使用幻境，促使融合戰士誕生的能力。超變因子的成功率極低，聽凱文說，為了實驗，損失了很多戰士，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員成為融合戰士。
華也想以身試險，我阻止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其實...這次凱文和櫻，是去對付第十一律者。”
梅松開腕帶式終端，將前線場景以投影的方式展現出來。
畫面中被大大小小的金色十字架所籠罩，隱隱能從那些十字架中，看到破敗的城市。
“被你之前的玩笑話說中了，第十一律者，代號‘約束’，是專門為對抗融合戰士誕生出的律者。
‘約束’能生出一個半徑一百公里的結界，在結界內，一切崩壞能都將會無效化，其它形式的能量也會衰減。
所有電子類裝置無法使用，體內植入崩壞獸基因的融合戰士，在結界內，他們的身體會發生混亂在一分鐘之內死亡普通人類進入體內的生物電會消失，隨后迅速死亡。
參加此次任務的有凱文、櫻、華。他們注射了完美rc，只要有補給，就能一直借用rc的力量。
我們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約束’律者的模樣，根據猜測，處在結界內的約束律者，應該也就只有普通人強弱。
這只是猜測，我們看不到里面的場景，也預知不到凱文他們的遭遇，除了后勤，我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即便是空白之鍵...”梅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也無法打破結界的約束。不過這也是好消息，說明祂創造的律者，智商方面始終不如普通人類。”
梅將投影推至一旁，走向前去，默默靠著營養艙坐下。
“等吧。”她說，“一星期后沒有結果，我會喚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