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遺忘之人
“這東西真的能抵抗住霽準將的意識攻擊？”一名身穿正穿的中年人手里捧著一個造型復古的頭盔，表情不是很滿意。
“事實上只能消減掉他在學員訓練中所施展的意識沖擊的三倍強度左右。”禿頂，身穿白大褂的老年人也面無表情。
這時候真正的大佬都在觀察第八律者，哪有時間來意識實驗室了解這些？
聽說最先觀測到律者的C—26研究所已經給她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好像是“幻”，聽起來就和“意識”相關不是嗎？也許這次自己能依靠幻之律者再向上面要一筆研究經費。
面前的中年人只是其中一位大佬的代言人，老實說，他不怎么愿意把寶貴的研究時間浪費這種幾乎沒有意義的扯皮上。
“不，博士。我們投入了很多資金，很多時間。”中年男人單手拿著“頭盔”，道：“我的意思是，能否再強一些？或者把這一股子復古味道的頭盔做成便攜裝置，以便我們能夠塞到動力甲內。”
“哦～先生。”博士推了推眼鏡，“在所有實驗室中，我們算的上是研究進度最快的那一批，我們可以先看看意識沖擊的效果。”
說完，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問道：“你需要親自參加實驗嗎？”
“不，不需要。”
模擬室內。
與人最相近的靈長類動物‘猴子’，正在模擬幻境內生活。
“開啟標準模擬沖擊。”
博士的話語剛落，模式室內仿若泛起一層無形波浪，待在樹上左顧右盼的猴子立馬雙眼翻白，直接摔倒地上!
“這是模擬霽準將在面對學員時使用的意識沖擊力度。”
中年人挑了挑眉。
接著，一名研究員戴上“頭盔”，走進模擬室內，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標準沖擊!”博士喊了一聲。
忽然!
呲啦啦～呲——呲——
頭盔上傳來電流雜聲，并時不時躍起電花，直至一串白煙冒起。
在場人愣住。
三兩秒后，有人反應過來。
博士與中年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些東西？”
“好像是這樣。”中年人皺眉，來回掃視面前的模擬室，“博士，你不要跟我說這東西產生的輻射會讓人記憶力衰退。”
全球各地，同一時間點，凡是正在進行意識實驗的實驗室，都發生了一些意外。
許多記憶力極好的人類，都感覺自己仿佛忘掉了什么，但仔細一想，還記不起來是什么事。
就連在倫盾戰場的八重霽也是如此...
戰略部指揮室的各個大佬們相繼皺眉。
“我們...是有什么會議要開嗎？”
其中一人看了眼投影，下意識說道：“和霽準將有關。”
“霽準將不在C—26研究所待著，跑倫盾干什么？”
“等等!”現場最年輕的男子站起身，看向角落中標注的時間。
瞳孔縮小到極致!
“各位，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這次的會議與第...與第八律者有關!”
所有人瞅向時間，腦中記憶才開始復蘇，這個時間，不是無比接近炎之律者隕落一周年嗎？
“衛星地圖!能調過來嗎？調到霽準將所在地!”
“事實上我們的衛星正在朝那邊移動。”廣播中傳來操作員不可思議的聲音，“我明明記得自己沒有操作過它!”
聽到這句話...現場眾人陷入無盡恐懼之中。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八重霽也想知道。
他為什么會拿著3rd圣遺物捅進少女的心臟的部位？
而且自己還處在喰化狀態，他什么時候注射的喰化劑？
周圍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崩壞能濃度略微超標，不在適合普通人類生存。
證明這里曾經發生過一次不大不小的崩壞事件。
可眼前的少女是誰？
八重霽頭疼無比，意識猶如千萬銀針穿刺。
內視意識空間，原本的心鏡只剩下三分之二，點點裂紋盤踞在上...這些消耗足以令他陷入昏迷。
‘我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視線微微模糊，過度壓榨意識的后遺癥出現。
八重霽知道這是后遺癥，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離譜的后遺癥!
面前被3rd圣遺物穿刺的少女一頭銀色長發，瞳孔呈現出詭異的灰白色。
臉上明明掛有淚痕，笑容卻璀璨如星辰。
說不出的的別扭。
少女很漂亮，他很熟悉，可腦中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對方。
一陣風吹來。
面前的少女化作星光消散，精神萎靡的八重霽忍不住瞪大雙眼。
等到星光消散，八重霽才注意到3rd圣遺物黑刃刀尖前懸浮的核心。
近乎透明、黯淡無光，在上面連一絲崩壞能氣息都無法感知。
顯然，這顆核心已消耗到極致，這也是之前沒有感知到它存在的原因之一。
“律者核心？!”
聲音沙啞，帶著不可置信，“我殺死了一個律者？!她是律者？!”
八重霽忍受住意識帶來的沉睡吞噬感，上前半步，將律者核心抓取在手里。
腦中浮現出少女的笑...
八重霽目光凝結，面前浮現任務面板。
主線任務：劍圣之路 完成度：(2/3)
八重霽微微張大嘴巴，他...剛剛真的莫名其妙地就擊殺了一名律者。
可那種熟悉感...
嗡～嗡～
兜中的手機振動，八重霽先收起圣遺物，拄著黑淵白花坐在一邊，看了眼來電顯示。
“喂？”
“嗚嗚嗚～老板，我的數據庫被韻她們洗劫了!”愛衣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剛才梅姐和韻她們就像發了瘋一樣，把有關幻之律者所有的數據徹底消除了...嗚嗚嗚，老板，我太難了嗚嗚嗚，要是愛衣能修復好數據，能加工資嘛？”
八重霽愣住。
“幻之律者？”
“對鴨。”愛衣的聲音重新恢復正常，“是老板給灰小姐起的名字，之前我還聽到灰小姐對你說，這個名字她很滿意之類的。結果我剛把數據上傳沒一會，梅姐和韻她們就把數據給粉碎了...”
愛衣的聲音里帶著委屈，隨即又恢復了過來，大笑道：“不過!我能恢復過來噠!”
“灰？”
八重霽扭頭看向星芒飄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