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遲來正義
看著雅典娜手中的雙槍，幽蘭黛爾沉默了一下。她自然認得，這兩把槍是天命組織開發出來的諸神座武器——神農守護。事實上，大多數的諸神座武器，都沒有被配發到女武神部隊的手中，而是被這位行事風格令人捉摸不定的主教大人，送給了很多就連幽蘭黛爾這個心腹也不知道的人手中。
幽蘭黛爾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卻，離開病房的時候，她輕輕嘆了口氣，而后掩住了房門。
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姬凌，雅典娜清澈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她確實沒有想到，自己和老牌競爭對手幽蘭黛爾的第一次交鋒，竟然是因為一個男人。
就是這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外泄的崩壞能。
想到這里，雅典娜挽起袖子，看了一眼右手小臂上那個觸目驚心的紫紅色傷口一眼，神情復雜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多年前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自己應該，也能走上和崩壞對抗的女武神之路吧。
沒過多久，敲門聲就打斷了她飄飛的思緒。
進門的是德麗莎。看到坐在床邊一臉淡然的雅典娜，她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了很久方才道：“雅典娜？”
“好久不見，德麗莎。”雅典娜站起身來，和德麗莎來了一個禮節性的擁抱，而后才開口道，“自從被從圣女的位子上趕下去之后，我已經有很久沒來找你了。”
德麗莎的眼圈紅了一下，她微微搖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的哥哥可能舍不得你你做圣女呢，自由自在多好啊。”
“他這種情況，你們有什么辦法嗎？。”寒暄了幾句，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那些過往的不愉快，而是把話題放到了仍然昏迷的姬凌身上。
“我剛剛和醫療組的人談過了，他這種情況比較罕見。”德麗莎倒是也沒什么隱瞞，“他體內有一種似乎是源自于血脈的力量，早在他這次昏迷之前，被人為注入的崩壞能就已經和這種力量發生了沖突。”
“他是律者嗎？”雅典娜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而后拋出了第二個關鍵性的問題。
“不是。”德麗莎不假思索地回答，“他體內的崩壞能強度到達了律者級，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律者。因為他沒有律者核心，顯然也不能代表崩壞的意志。”
“算了，我就在這里多呆一段時間吧，等他好起來再說。”雅典娜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對著德麗莎道了聲謝。德麗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病房，而后在門外一頭撞上了探頭探腦正在往里偷窺的姬子。
“我靠，德麗莎，這是什么情況啊！”顧不得被撞得隱隱作痛的頭部，姬子迫不及待地把一臉黑線的德麗莎拉到了樓梯的角落里。
看著自家前線指揮官眼中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火，德麗莎很是無語地道：“那個女人，是沙尼亞特家族的小公主。”
“不會吧？”姬子雖然有所心理準備，但是在聽到了這個答案之后還是無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們的艦長有這么強的桃花運？連沙尼亞特家族的小公主都能勾搭上？”
“他已經不是我們的艦長了。”德麗莎突然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姬子的情緒也瞬間被這句話打落到了谷底。兩個人誰都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坐在光線昏暗的樓梯里面，再次發出了一聲嘆息。
等到琪亞娜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布洛妮婭的小臉。
“艦長…艦長怎么樣了…”琪亞娜的聲音很嘶啞。
“你都不問問你的芽衣姐姐么。”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身著白色病號服的芽衣推開門走了進來，徑直坐到床邊，笑著刮了一下琪亞娜的鼻子。
“嘿嘿，我剛醒來，腦子還沒清楚呢。”琪亞娜的俏臉上綻放開一個明媚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艦長沒什么大礙了，學園長去查詢了數據庫里的治療，借助班長大人的羽渡塵，把他體內的崩壞能和心魔給搞定了。”芽衣一邊輕輕捋著琪亞娜的銀發，一邊笑著道，“你也要快點好起來，去參加他的就職演說啊。”
“布洛妮婭都沒幫上忙。”布洛妮婭幽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琪亞娜頓時急聲道:“怎么會！如果不是布洛妮婭幫我們指路…本小姐早就不知道跑丟到哪里了。”
“笨蛋琪亞娜說的是實話?”布洛妮婭歪了歪頭，好奇地問道。
“當然啦。”芽衣的笑容溫柔如水，“謝謝布洛妮婭，你一直在和我們并肩作戰。”
窗外燦爛明媚的陽光透過潔凈的窗戶，把整個病房變得暖洋洋的，少女們的笑容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成了最美好的永恒。
與此同時，醫療室內。斯泰德教授是天命總部派來極東支部的最權威醫學專家，可是這位當今醫學的泰斗級人物，面對著德麗莎和符華，還有一臉冰冷的雅典娜，唯有苦笑:“病人體內的崩壞能殘留已經清除干凈了，各項生理指標也恢復了正常，但是…”
“但是什么?”德麗莎萬分緊張地問道。姬凌已經昏迷了三天了，現在也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但是病人很難醒過來，就算是醒過來，可能也不適合擔任任何工作了。”斯泰德憂心忡忡地道，“這也是為什么我們一直強調，只有適齡的女性，才適合借助崩壞的力量對抗崩壞。”
“他的體內有什么東西睡著了。”符華突然道。她靜靜地凝視著姬凌棱角分明的面龐，繼續道，“這東西是他能擁有崩壞能抗性的關鍵，如果這東西醒不過來，那么就像斯泰德先生說的一樣。”
一時間醫療室里陷入了沉默，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了病床上。
布洛妮婭曾經說過，極東支部是不可能維持這種“不正常的”安靜狀態三十秒以上的，這個規則再次被冒冒失失的姬子少校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