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某酒店外,蘇曉檣打著傘,牽著繪梨衣的手帶著她走向酒店,路明非站在傘外,跟在她們身后。愛好 雖說他確實不怕淋雨后感冒發燒之類的,但是他也不是喜歡站在雨里,主要問題還是他和蘇曉檣拿的傘有點小。
他們出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拿傘自然也是拿恰好夠兩個人用的,雖然偶遇的源稚生的上衫繪梨衣身材纖細苗條,并不占多少地方,但是傘下的空間依舊不足以在容納路明非和蘇曉檣的前提下容納她。
且不說傘下本來就擠不下三個人,就算勉強能擠下,肯定也是人貼人的狀態,他一個男生顯然不能跟源稚生的妹妹有什么親密接觸,所以他只能主動離開了傘的范圍,讓蘇曉檣和繪梨衣共撐一把傘。
至于他和蘇曉檣繼續撐傘,讓繪梨衣淋在雨里跟著他們走回酒店…
這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干不出來,雖說以這個女孩的血統淋淋雨肯定也不會感冒發燒,但是他們住的酒店就是源稚生出錢訂的啊!
源稚生出錢給他們訂了酒店,還要帶他們在東京吃喝玩樂,然后他自己跟蘇曉檣打著傘,讓源稚生的妹妹淋雨?
路明非覺得如果他敢干出這種事來,蘇曉檣就敢當面糊他一臉鯤鵬。
走進酒店,蘇曉檣和路明非帶著順從乖巧的繪梨衣回到房間臥室。
源稚生訂的是頗為豪華的套間,有客廳有臥室有浴室,浴室在臥室里,浴室里還有按摩浴缸。
“頭發已經濕了啊,”蘇曉檣用手指挑起繪梨衣暗紅的長發,輕輕捻了捻,“濕的還蠻厲害的,去浴室洗洗吧,女孩子的頭發要好好保養哦,順便再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下來,我的衣服暫時借一套給你穿。”
“老婆她好像聽不懂日語之外的語言,”路明非頂著同樣濕答答的頭發,“還是我跟她說吧。”
“繪梨衣?是個名字對吧?”
路明非用日語對著繪梨衣問道。
繪梨衣點點頭。
“你去浴室洗個澡吧,洗完不要穿原來的濕衣服了,這位姐姐會把她的干衣服借給你穿,”路明非道,“然后再用吹風機吹一下頭發,等著你哥哥來接你。愛好”
繪梨衣點頭,然后低下頭開始解巫女服的束帶,路明非一愣,隨后眼疾手快緊閉雙眼轉過身去,嘴里大叫“老婆快攔住她!”
蘇曉檣也被繪梨衣突如其來的脫衣舉動嚇了一跳,被路明非一提醒,連忙上前按住繪梨衣解帶子的手,萬幸動作夠迅速,繪梨衣并沒有來得及解開束帶。
繪梨衣的手被蘇曉檣按住,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好了,轉過身來吧。”
蘇曉檣對著路明非道。
“沒事了?”‘
路明非睜開眼睛轉身,一臉蛋疼:“什么情況?這姑娘怎么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我還想問你呢?你跟她說什么了?她怎么突然就開始脫衣服了!”
蘇曉檣不解。
“我就是讓她去浴室洗個澡啊…”
路明非撓著頭發,看向繪梨衣問道:“繪梨衣,你這是要干嘛?”
繪梨衣掙扎了一下手,蘇曉檣把她的手放開,眼疾手快抓住巫女服束帶,再次將它系起來,繪梨衣則從巫女服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寫字。
脫衣服,去洗澡 看著少女本子上的字跡,路明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你為什么要當著我的面脫衣服啊?”
繪梨衣不解,在紙上寫道。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路明非捂臉,“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嗎?”
難不成你們日本人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了?不對啊!別說日本了,就算希臘都不能這么開放啊!
“你哥哥也沒教過你?”
路明非驚異。
哥哥沒說過 繪梨衣寫字。
路明非的臉色立刻精彩起來。
他將本子的上的字翻譯給蘇曉檣,蘇曉檣的臉色也異常精彩。
“你那個朋友…背地里不會是個變態吧?”
蘇曉檣忍不住問道。
“我很想說我相信源兄的為人,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實在是有點說不出口啊…”
路明非心說莫非我路某人識人不明錯把變態當成了朋友?可是源兄在群里的表現得一直很正經啊,僅次于師兄的那種。
難道是表面上越正經的背地里其實越變態?那要照這么說的話,師兄背地里豈不是…嘶!
不行,不能再想了!
路明非打斷自己發散的思維,然后一臉認真地看著繪梨衣:“繪梨衣你記住,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脫衣服。”
為什么?
簡單的一句疑問,還帶著孩子般的稚氣,路明非一時語塞,心說這姑娘怎么回事?雖然看著像十七八歲的,怎么交流起來感覺跟七八歲的似的?
源稚生和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因為…因為…”這個問題路明非一時也很難解釋出個所以然來,干脆用類似于哄小孩的方式回答,“因為這樣其他人會討厭你。”
繪梨衣眨眨眼睛,在小本子上寫字。
這樣你和那個姐姐會討厭我嗎?
繪梨衣指了指蘇曉檣,顯然她寫得“那個姐姐”是指蘇曉檣。
“呃…也不能說討厭,只是我們不喜歡你這么做。”
路明非道。
繪梨衣點點頭。
那我以后不會在其他人面前脫衣服了 “怎么有種哄騙孩子的罪惡感…”路明非低聲嘟囔,“呸!什么哄騙孩子,我這是在做好事!”
“那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路明非對繪梨衣道了一生,轉頭要離開臥室去客廳。
蘇曉檣正欲跟上,猶豫了一下,站在繪梨衣旁邊,有些不放心道:“要不我還是帶著她一起洗吧?”
“呃…也好,身邊有個人看著她也是好事,”路明非點頭,“萬一這傻姑娘把浴室里的香皂當零食吃也好有人攔著她。”
“繪梨衣,讓這位姐姐陪你一起洗澡可以嗎?”
路明非對著繪梨衣問道。
繪梨衣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ok,那我就在門外面等你們,”路明非轉身走向門,“有什么突發情況立刻叫我。”
雖然繪梨衣應該不是敵人,但是多個心眼總沒錯,他就呆在臥室外的客廳,真有什么意外,以他的感知能力,就算酒店隔音再好他都能立刻注意到。
“可是你的衣服跟頭發…”
蘇曉檣皺眉。
“沒事,”路明非搖頭,“先照顧繪梨衣吧。”
“好吧。”
蘇曉檣點頭,牽著繪梨衣走向浴室,路明非推開臥室門離開臥室,走進客廳。
在客廳里等了一會,房間想起敲門聲,路明非走到門前,打開門,外面是老唐和源稚生,兩人背后是櫻和兩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路君,繪梨衣是在你這里嗎?”
源稚生開門見山地問道,語氣有些焦急。
“對,”路明非點頭,“她淋了雨,我的女朋友在帶著她洗澡。”
源稚生和背后的幾個人明顯松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來了,你妹妹的事我們倆就不用擔心了,”路明非側開身,讓源稚生幾人進來,“進來說話吧。”
路明非、源稚生和老唐落座,櫻、烏鴉和夜叉站侍。
“路君,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源稚生認真地看著路明非,眼神語氣極為復雜,“說真的,我實在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巧合…”
“等等,”路明非抬斷源稚生,“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源稚生一愣;“什么話?”
“源兄,你和我說實話,”路明非語氣嚴肅、沉重且悲憫,“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妹控加變態?”
櫻、烏鴉和夜叉發誓,自己真的不想笑,但是這種事情,它也是真的很難忍住啊…
源稚生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想掏出一根柔和七星叼在嘴里點上,又突然沒了興致。
他發誓,今天,是他最近幾年以來過得最絕望的一天。
他發誓,假如時光可以倒流,他要親手拿航空炮把路明非他們乘坐的航班擊毀在天空。
最好能直接墜入東京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