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獵槍中的子彈
布萊克坐在三十二號公寓的天臺附近，喝著酒，酒沒了，轉頭準備取的時候，右腳正好擱在了已經破損的電線上，電流通過，瞬間直達布萊克的整個身軀，一陣酥麻之后，布萊克失足跌落了公寓大樓頂層的天臺。
這是最理想的案件發生起始，也最有可能是案件的真相。
蕭涵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停尸間看到的布萊克那具尸體，右腳腳踝處的紅褐色印跡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人被電擊之后，會在皮膚上留下印跡，或許就指的是那一片吧。
真是可憐，自己在天臺上喝著小酒，起身拿酒的時候，卻被觸電，從而釀成了這一起案件。
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他拿槍嚇唬彼得這個維修工，如果不是他非不聽彼得的勸告硬要在這里喝酒，那么他根本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被子彈擊中，被生銹的小刀插入心臟直接死亡，這叫自作自受。
想到這里，這個案件的另外兩個疑點還沒有解決。
那就是那枚20號口徑的子彈，以及小刀。
子彈是誰的槍射擊出來的，小刀又是誰丟棄在那里的。
這些都值得蕭涵去深思和調查推理，不過現在，該去審問，不，詢問三十二號公寓的住戶了。
隨著湯姆警探來到疏離的樓內住戶聚集地之后，蕭涵和懷特在這里看到了大約二十幾位居民住戶，公寓大樓一共有十層，每層住戶平均下來也有兩個，也不算很擁擠。
當聽說他們是來詢問關于布萊克的事情時，所有人的看法，一致都是這個人很懶散。
隨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討論，湯姆警探幾次讓他們安靜下來，都無果。
蕭涵實在是看不下去，因為他自己想問題的時候也需要一些安靜的環境，就這些人的討論，年長的，年輕的，孩子的，老人的，男的，女的，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你讓跟布萊克有血緣關系或者親屬關系，包括妻子什么的人留下來就行。其他的人，等這些人調查完之后，有疑點了再去問。”
眼前的這一幕，蕭涵想到了自己在外部空間的時候，偶然路過菜市場的時候，那里的場景就跟現在一樣。
為了讓自己能夠安靜一會，他拍了拍湯姆的肩膀，耳語道。
明白過來的湯姆，立刻扯著嗓子按照蕭偵探的要求喊著。
很快，眾人都如同逃命般離開了這里。
與其休息在這里并被詢問，他們還不立刻去工作，去生活，去做自己的事情。
待所有跟案件無關的人離開大廳后，留在這里的一共有三個人，兩個老的，一個女的。
對照了一下湯姆警探手中的居民資料之后，眼前的這兩位老人，是布萊克的父母，尼克夫婦，而女人則是布萊克的妻子，凱麗。
兩位老人顫顫巍巍害怕恐懼的樣子落在蕭涵眼中，或許是受了之前裁判長的耳目濡染，蕭涵并沒有打算讓他們離開，他現在腦海中只有案件。
湯姆有些看不過去，從一旁取過兩把空椅子，遞給老人，并安撫兩人坐下，好好休息一下。
“布萊克死的時候，你們都在干什么？”
一直抱著手皺眉盯著尼克夫婦的蕭涵，在兩人情緒都穩定下來的同時，詢問道。
“十一月一日，布萊克從這座公寓大樓跌落下來，這個時候，你們在什么地方，什么時間干什么事情，都要說的一清二楚，如果對我說謊，我照樣可以讓湯姆警官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們。”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蕭涵隱約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自己是個小小的偵探，又怎么可能命令自己的委托人呢？
不過當他隨意的瞥向湯姆警探并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后，他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諂媚，奉承，令人惡心的表情。
真讓人不舒服，卻也讓自己有了一些很大的權力。
他會理解的，只是為了案件而已。
蕭涵如是想到，臉上卻還是一副鐵面無私的表情。
十一月一日。
這對于尼克夫婦來說，是最為難忘的日子。
一是因為自己兒子的死，二是因為他們的日常生活，出現了一些插曲。
“十一月一日，我，我，我在跟老伴吵架。”經過一番回想之后，尼克先生率先開口道，“那天我們因為兒子的不獨立，還有平時生活中的瑣碎事情，爭吵起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尼克先生緊緊地拉著自己妻子的手，這對老夫妻此時此刻看起來是那么的恩愛。
“你們住在哪？我是說，哪一層？”蕭涵繼續問道，他知道答案，他這么問的原因，就是為了檢驗這兩個老人有沒有在欺騙自己。
“七樓。”
得到準確的回答之后，蕭涵繼續托著自己的下巴沉思著什么。
“對了，十一月一日，有一聲槍響，你們聽到沒？”
槍響。
這兩個字被偵探吐出口的同時，尼克先生臉色一變。
“是，是我開槍的。”
沒等蕭涵繼續追問，尼克先生繼續闡述道。
“當時我正在跟老伴吵架，氣到急處的時候找出了我年輕時打獵用的獵槍，朝她扣動了扳機.....”
說到這里的時候，蕭涵注意到，尼克先生的表情很平淡，仿佛是在闡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對夫妻吵架吵到氣頭上，然后男的朝妻子開槍”，這種標題要是出現在外部空間的網絡上，肯定是頭條，但是為什么，這位老人闡述時的表情卻是如此平靜，甚至，尼克夫人也是那么的平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別誤會，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做法，用空槍去恐嚇妻子，我和妻子都知道，獵槍里是沒有子彈的。”尼克先生看到蕭涵還有懷特，以及湯姆警探臉上的表情后，知道他們有什么問題，立刻解釋道，“但是，在十一月一日那天，我朝妻子扣動扳機后，子彈卻從槍管中飛了出來。”
“你是說，你們爭吵時慣用的獵槍中，本來是沒有子彈的，那天卻被裝上了子彈，對嗎？”
“是的。”
尼克先生緊緊地攥著妻子的右手，拼命點頭。
“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想去傷害她，我很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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