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抓捕隆元(1)
當政衡再度蘇醒的時候,腦袋略微還有點脹痛,顯然昨夜的酒看似如水般千杯不醉,后勁倒也是十足,酒后逢甘露再加上擊敗了備中國內所有強敵心一下子松懈下來自然醒的比往常要晚了許多,日上三竿方才蘇醒。三好夫人本是政衡俘獲的原三村家親正室夫人,現在憑借著政衡的寵信和她自個兒的本事,儼然成為了眾側室之首,她的出身和手段全然讓傲嬌的宇山夫人毫無辦法,在伊達家內院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要不然也無法護得眾女眷安然無恙。政衡返回鶴首城首先想到的便是三好夫人,足可見在政衡的心目中她的地位,小姐脾氣爆炸的宇山夫人哪里會是她的對手。政衡蘇醒后發現枕邊人早已經失了蹤影,鼻子微微嗅了一嗅,突然間聞到一陣清香彌漫臥室,目光落在床邊不遠的一瓶插花,咕噥了一句“花道!”果然不愧是出身畿內的女子,三好夫人顯然比鄉間僻壤的野山茶花更加懂得品味。
政衡伸張了一下懶腰,顯然昨夜的瘋狂讓他也頗有點難為情,眼前慢慢浮現出了三好夫人的樣子,更多的是回想起了昨夜的情景,一想到那些情況,饒是臉皮厚實的臉上也有微微發紅,訕笑了一聲便開始慢慢的穿起和服來,鎧甲昨日返回鶴首城后就卸下來了,在鶴首城內還要穿上厚重的鎧甲顯然是不合時宜的,也大有草木皆兵的感覺。現在備中國還有一些陰暗地方,大部分早已經歸于平靜,身為大佬自己無法做表率,如何讓麾下的家臣們和民眾放心。
三好夫人早早的躲藏了起來,政衡顯得難為情,臉皮子薄的三好夫人更是不敢見人,更加羞見政衡,生怕來個白日宣淫,讓外面的家臣民眾暗罵她蠱惑主君。是那九尾狐貍精,便暗自躲藏了起來。
政衡本也覺得無所謂,他就算是光天白日之下做那茍且之事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可現在備中國看似平靜。實則暗波涌動,鄰國勢力必然在政衡不知不覺中發揮著影響,難保不會在他松懈的時候來上致命一擊,現在還不是馬放南山的時刻。起碼東邊的那位毛利元就不會讓他安生的發展備中國,定然會給他找些事情干干,政衡可沒有忘記那一槍之仇。當日雖說是三村家親所為,可有心人一眼就能夠看出。將威力巨大的鐵炮隊都要受制于人的三村家親何來鐵炮能手暗殺政衡,既然有那個閑心何不讓鐵炮能手好生訓練自個兒的鐵炮隊一番,雖說讓鐵炮隊成為精銳困難重重,可訓練簡單的幾個要領還是頗為簡單的,也不用到最后政衡滅亡三村家的時候鐵炮隊都沒有出現,平白的讓政衡得了個大便宜。
政衡不是傻瓜,他清楚的知曉毛利元就的可怕,正是這個看似慈祥和藹的老者在嚴島合戰后一躍成為天下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要不是年老色衰,幾個兒子明爭暗斗,哪里還會讓毛頭小子織田信長摘了頭籌。讓豐臣秀吉、德川家康這兩個織田信長的繼任者搞得元氣大傷,再讓這個老家伙多活十幾二十年時間,難保倭國歷史不會改變,成就那至高無上的毛利幕府。現在雖然由于政衡的煽動,歷史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起碼西國的局勢變得與歷史上大為不同,可見那毛利元就的威勢讓政衡如鯁在喉,坐臥不安。
一想到毛利元就暗中磨刀霍霍那他斬來,他就難以自持,額頭微微冒出冷汗。顯然毛利元就的姓名比起旁人更加恐懼的尼子晴久不逞多讓,起碼政衡聽到尼子晴久的名字的時候那種無動于衷的表情相當讓人無語,顯然政衡還是被穿越前知曉的一些事情所牽絆,認為尼子晴久不過是仰仗了爺爺的二世祖,毛利元就才是他最需要提防的人。一想至此,政衡便再也無法在女人鄉中耽擱任何時間。忙快速穿好和服,大踏步向著門外走去。
看著忙碌有序的鶴首城下町,要不是明知道明年春節過后便要移居松山城,鶴首城現在的發展必然會停滯下來,不然定然會以為這兒才是伊達家的核心,微微嘆息了一聲,他清楚知道就算是他不想放棄鶴首城,可是一旦移居松山城,鶴首町的發展必然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兩地太過于接近了。要不將兩地連接起來并為一地,這個年頭悄然落入他的腦袋中,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知曉在這個時代里,高梁川和成羽川兩條河流就能夠將兩地分隔開來,現在兩地雖然連接到了一起,卻也是靠了兩座隨時會被洪水沖垮的木橋連接。
政衡的手指抖動了一下,望向了城下不遠的成羽川,重重嘆息了一聲,低聲說道:“現在該是統和治理那些該死的河川和修繕道路的時候,這筆錢糧是無法避免的了,只不過全靠劫掠的伊達家也沒有多少余糧啊?要是全投下去了,鄰國的局勢一旦變化,伊達家就無力做出反應了,備中國內作戰還能夠依靠農兵,可要出境作戰的話,農兵的限制太大了,一旦無法短時間內獲勝或是稍有敗績,難保備中國內不會發生騷動,哎,組建一支常備軍又要花費巨量的錢糧,做小豪族難,做大豪族是難上加難。”
一想及此,政衡的臉色還會好到哪里去,眼睛里面突然間透出一股厲芒,厲聲說道:“就算是困難重重,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上,毛利元就,既然你要給我找麻煩,那么現讓你自顧不暇便是,遠交近攻方是王道,陶晴賢現在虎視眈眈又是屯兵嚴島,又是伐兵石見國,顯然做好了先吉見正賴、毛利元就后對付大友家的準備,既然如此,何不給他來個火上澆油,只是該如何做呢?哎,伊達家的層次還是太低啊,從小豪族成為一國之主的時間也太短,或許可以從云州來的那位身上找找條件,新宮黨,嘿嘿,我就讓你發揮最后的余熱吧。”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想如何讓新宮黨的實權派尼子敬久提高警惕。他明白。尼子晴久一日沒有對新宮黨動手,毛利元就一日無法聚集全部力量,現在備中國的崛起使得備后國沒有辦法派遣兵馬支援毛利元就,如果再加上新宮黨虎視眈眈。毛利元就哪里還會像歷史上那般調集起足夠的兵力,起碼在局部上占據優勢。
不要忘記,現在陶晴賢已在嚴島上構筑城砦,而非像歷史上那般毛利元就在嚴島上修筑城砦等待陶晴賢上鉤,攻守相易,局勢也變得面目全非,難以用歷史的眼光去辯證事物的變化。
走進小會議室。今日并不是常理的會議時間,昨日又是喝酒又是宴席,今日早早的到是有幾撥人前來問安,都被人擋駕,沒有要緊的事情都不想惹惱了權勢日益加重的政衡。會議室內除了津田助五這個小家伙侍候外旁無他人,倒也清靜。政衡現在也是想一想該如何答復尼子敬久,兩家關系本就不是很好,又如此不給臉面的連續打殺了尼子家在備中國的從屬家族。如果打殺新見貞經還可以用仇殺說得過去。起碼伊達家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還不顧實力薄弱出擊攻打和毛利元就眉來眼去的三村家親,后又娶了尼子家的重臣宇山家的女子為妻。可現在打殺了莊家就沒有任何理由推脫過去了。
現在事情做了倒也讓尼子晴久騎虎難下,想要發兵敲打伊達家,旁人或許會怕得要死,政衡倒是不怕。
現在尼子晴久的關注重心是石見的銀山和陶晴賢的動向,沒有余力來對付他,自從郡山一戰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恢復到全盛,出境作戰上人心沒有做好準備。只是如何讓尼子敬久或則可以說是讓新宮黨提高足夠的警惕,只要提高警惕,不會犯下和歷史上那般尼子晴久輕松干掉新宮黨諸位大佬的事情發生。不管是尼子家動蕩不安,還是毛利元就無力回天。對于伊達家來說都是利大于弊的,最起碼短時間內誰都無心前來注意角落里的備中國,這就給了政衡足夠的時間來發展實力。
剛一坐定,還沒有拿起出征后留存下來的奏章看上一篇,片山四郎兵衛便帶著草間四兵衛出現在了小會議室的門口,說是有要事求見。政衡微微一頓,草間四兵衛說是有要事求見定然是昨日要求的監視的事情除了變故,坐在主位上,政衡沒有起身,不過臉上還是浮現了一些愁容,指了指前面的榻榻米,政衡說道:“四兵衛,坐下說話。”政衡的這種態度還是把人小鬼大又見多識廣的津田助五震了一下,很少見到一名國主會對亂波組織的頭目又這樣的表情啊,足可見草間四兵衛也算是政衡的核心家臣之一,并不是其他大名眼中如草蔽的亂波。
草間四兵衛沒有坐下,反倒是進了一步拜道:“殿下,昨日您讓臣下監視那些鄰國的人,有一名出身安藝的手下認出那領頭的貴人好像是安藝國的少主,哦,應該說是毛利家的新主毛利隆元…臣也清楚這事可信度不高,不過,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臣還是秘密調查了一番,發現了諸多疑點,無法做得十足確定,卻也能六七分的把握,便忙前來向殿下報告來了,還請殿下定奪。”
政衡一驚之下難以言表,聽完后轟然站起,喝道:“你說什么,毛利隆元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好,四郎兵衛,你即可帶上親衛隊跟隨四兵衛秘密潛伏到那人的屋舍四周,定然不能夠讓人跑掉一個,明白了沒有,嗯,就說是以抓捕三村家親余孽的名義,還有告訴野山益朝和清河篤太郎,讓他們也調集一批人堵住各個道口,且不能夠逃出一人。”接連說出三個好字,足以說明他剛剛的郁結心情一掃而空,毛利元就如此厚重的禮物,他哪有不收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