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塩津與兵衛的心情不好,他明明知道自己被長地刑部少輔擺了一道,卻不得不擺出一副笑臉爽快的答應下來,誰讓他是耿直之人,這是他自個兒的想法,哎,欺負老實人啊如果真的當他是老實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能夠當上一城之主,還能夠做到三大佬位置的人就不是一個老實人能夠當上的,否則早就被老jiān巨猾的上野伯耆守給換掉了。上野伯耆守可是對于他的白毛城虎視眈眈的,確切的說是擁護上野伯耆守的瀧谷良對于白毛城虎視眈眈的,佐瀧谷城和白毛城同屬于哲多郡、川上郡交界處的宇治鄉,是競爭對手。可以說別人看到瀧谷良佐的首級是兔死狐悲,塩津與兵衛就是幸災樂禍了。
對于長地刑部少輔的用意,塩津與兵衛哪里還不清楚,還不就是讓他出頭當這個出頭鳥,等到以后三村家親從猿掛城漩渦拔出腳后還不將他恨死,到時候必然會有一場龍爭虎斗,首鼠兩端的長地刑部少輔定然會在三村家大軍到來之前將一切罪責都撇給塩津與兵衛的。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是才好,這個實在是將塩津與兵衛往火上去烤一般,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能夠因此傍上伊達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塩津與兵衛不是蠢人,他看得出來伊達家現在的外部局勢非常的好。本來他還期待著備后國能夠在這件事情上插上一手好緩解三村家的壓力,方才決定出手幫助上野伯耆守來成松山城的,沒有想到的是伊達政衡竟然會分兵,還親身出兵從神代川深入備后國,從目前繞道插入本鄉川的局勢來看,顯然伊達家在神代川得手了,備后國再也不是一個問題,最起碼短時間內備后國不會威脅到伊達家的生存。
備后國不會威脅伊達家的生存,出云和美作國的尼子家巴不得伊達家和三村家打成一團,最好打成一鍋粥,好讓尼子家來收拾殘局。松山城莊為資同樣巴不得伊達家能夠從側翼威懾三村家的后院,一來可以將布置在兩家之間的佐井田城的兵力調往危機重重的猿掛城,二來有可能因此打開猿掛城的局面,何樂而不為。
伊達家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川上郡的三村家。可以說成松山城和諏訪山城合戰是雙方大戰的預演,以后雙方的攻防轉換的主戰場就會放在哲多郡和川上郡的邊界地區,也就是說塩津與兵衛只要表現出足夠的忠誠,伊達家不僅不會收編他的白毛城,還會盡力滿足他的要求。
至于塩津與兵衛的忠誠問題,他相信伊達政衡是一個聰明人,在自己做出代表成松山城出城談判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是不可能回到三村家去的,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不管想不想,也不管忠誠不忠誠,他必須要為自己和家族的生存考慮,回到三村家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跟隨著伊達家,起碼還有一條生路。
對于伊達家和三村家之間的勝負,塩津與兵衛沒有多少自信,三村家的領地雖然沒有哲多、阿賀郡加起來那么大,可是土地肥沃人口密度大,可以調集的兵馬遠遠比伊達家要多,起碼三村家有騎馬武士,而伊達家連家主都是兩條腿跑路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成松山城終于開城,打開大門的時候,外面就已經注意到了,緩緩從成松山城上下來十幾個人,起碼是身穿足具的武士,領頭的就是塩津與兵衛,當然白旗是不可能的,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投降的。
塩津與兵衛看到戒備的伊達軍,又看到山腳下剛剛壘起來的京觀,臉上一陣抽動,他明白,這些人頭都是昨rì大戰后留下來的,在京觀的頂端就是那顆名喚小太郎的首級,至于瀧谷良重的首級隨便扔在了角落。
塩津與兵衛大聲喊道:“宇治鄉白毛城主塩津與兵衛前來拜見伊達家主伊達政衡,還請傳報。”一副出城談判的氣派,他的臉色還好,他身后的那幫子人的臉色慘綠慘綠的,特別是看到那堆京觀的時候更是綠到了頂峰,甚至于大多想要嘔吐的樣子。
塩津與兵衛還在朝著伊達軍的陣地走著,他身后的那幫子人亦步亦趨臉色駭然,那堆京觀如同千百張面孔正在瞪著他們,異常的恐怖,其數人驚駭之極,指著那堆首級,額頭冒汗,甚至于以為自己也要成為那堆首級的一員,兩只腳有些軟,邁不動了。
塩津與兵衛很為他的這些同僚感到不恥,低聲喝問道:“都給我站直嘍,表現出一副氣質來,不然等一會談判的時候就落了下風了,這是他們在落我們的士氣呢?等一會看我的臉色行事,不要自作主張,能否繼續活下去就看這一次了,不然我和你們一起就要成為那堆東西的一員了,我可不想成為那堆東西的一員。”
誰想啊?可是他們沒有在如此血淋淋的環境里看到過如此恐怖的場面,還沒有開始談判,他們就落了三分氣勢。
這個時候政衡正在接待陶山真兵衛和清河篤太郎兩人,還有他們帶來的三百足輕。昨夜大戰不僅僅震懾住了成松山城和諏訪山城,還讓諏訪山城外的伊達軍石蟹部知曉了動靜,立即派遣了斥候偵查情況,很快就得到了一個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消息,伊達政衡出現在了成松山城的背后,還一舉擊潰了上野軍,打得上野軍狼狽不堪退守成松山城不敢露頭,野山益朝本來想要立即帶著大家親自到來的,只不過還要看著諏訪山城只得讓陶山真兵衛和清河篤太郎率領三百足輕先來,一等成松山城合戰結束,大軍就在諏訪山城下會師。
聽到成松山城得到最后通牒后第一時間就打開城門下來了一群人,領頭的還是一個自稱是宇治鄉白毛城的城主塩津與兵衛。政衡忍不住腹誹了一聲,名字都不會取,當你是白毛女啊不過腳下卻沒有停留,快步往前迎了一步,連戒備都不戒備,現在成松山城局勢已經相當明朗的,士氣方面一方氣勢如虹,一方偃旗息鼓,真是沖突起來,這來的十幾個人死的就連渣都不會剩下,而且政衡還相當自信他的功夫沒有落下,對付四五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政衡看到塩津與兵衛到來,立即大步走了過去,大聲說道:“我是政衡,塩津與兵衛能夠不棄前嫌前來,本人謹代表伊達家歡迎之至。”
塩津與兵衛知曉伊達家的家主是一個年不過二十的獨眼小子,可是真正看到政衡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怔了一下,太年輕了,年輕的有一些過頭,確切的說現在政衡的年紀不過十八歲,要放在數百年后的天朝上國那就是剛剛成年要負刑事責任的,不過放在古代那已經算是成年的,甚至于都當爹當媽了。
塩津與兵衛雖然明明知道伊達政衡是一個年輕人,可是一點也不敢怠慢,誰讓人家的戰績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三個月時間就讓一個小小的快要婆家滅族的土豪成為了哲多、阿賀的霸主,這份魄力是誰也忽視不了的,也是讓他們感到恐怖的地方,太強悍了。
塩津與兵衛沒有任何拖沓,也不敢再拖沓了,身后的那幫子人的臉色都出賣了一切,再拖沓下去后面的家伙們就可能癱坐在地上了,他一臉嚴肅,一張眸子閃動著堅毅的光芒,聲音低沉,說道:“說實話,這一次出城前來,我們是做好了投靠到底的準備的,不用您說,就憑著今天我們出城前來投降的這件事情定然會被心胸本就不是很寬廣的三村家親恨上,一旦他從猿掛城松開手來定然不會放過我們,殺了我們算是小事情,家男子全部殺死,女子全部充入軍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只想要知道伊達侯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塩津與兵衛的話一出,他后面的人們一下子臉色從慘綠變成了慘白,心痛罵長地刑部少輔等人的陰險狡詐,他們這幫子人大部分是來自宇治鄉地區的土豪國人。他們如何不清楚三村家親的為人,瑕疵必報那是侮辱三村家親,真是瑕疵必報的話就不會有人同意讓他成為聯盟的盟主了,不過心胸不廣倒是沒有人反對,他們既然已經選擇了出城,就知道現在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同進退一條道了,看向塩津與兵衛的目光也好看了許多。
塩津與兵衛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啊 政衡心如何不明白塩津與兵衛的態度,他這是徹底要投靠過來了,他當然歡迎之至,宇治鄉將會成為他和三村家親博弈的主要場地,能夠收錄一群被三村家親拋棄的土豪國人,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他又不吃虧,政衡如此想著,笑著回應道:“聽聞宇治鄉擁有天下最大的銅礦,我可是對它垂涎已久啊”
政衡的意思就明確了,我可以答應你們收留你們,可是這宇治鄉的銅山銅礦將會直接屬于伊達家。其實政衡不清楚的是那銅山資源本來就不屬于當地土豪國人,而是直接屬于三村家的,這也是為什么上野伯耆守能夠調用金山眾的緣由。
塩津與兵衛當然不會憂慮,銅山反正又不是他們的,伊達家你要就給你好了,你要占著銅山,那就必須有人挖吧,有人挖那就必須有兵守吧,有兵守那就表示你必然不會放棄我們吧。如此邏輯之下,他立即和身后的幾個同僚轉換了幾個眼神,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道:“臣等愿意出仕伊達家,還請殿下收下臣等最誠摯的請求。”
呆愣?是的,政衡現在的表情就是呆愣,他那里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不答應也不行了,哎,應該是好好談論一下的,或許還能夠榨出更多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