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魔鬼?第二百十章迂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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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章迂回 看著抬了出去的安惠院,政衡覺得安惠院能夠蘇醒過來的希望非常渺茫,就算是蘇醒過來能夠如同往常一樣正常在現代社會也是非常困難的,何況缺醫少藥的亂世,連帶著他幸災樂禍的心漸漸的都平淡了許多。不過,不管安惠院醒不醒來,作為人道主義著想,還是需要照顧一二的。
當然政衡離開后,吉岡政秀會如何對待安惠院就不是他能夠考慮的了。想來有政衡的這一句話,吉岡政秀也不可能平白的失了臉面亂扔在一旁任其生死。
一個偏癱風疾的武士,并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歡迎,就算是送回宮氏也不會有人受到任何好的待見,他本來就是一個失敗的犧牲品,宮景盛也只不過是想要利用他的影響力和智慧來為自己謀出路,不可能繼續待他如父如母,宮高盛本就看他不順眼,更不用能用他。不管過去安惠院有多少智計百出,他已經沒有機會在表現了。
要是頭腦清醒,或許還會受到別人的重用,例如九州就有一個被雷劈得半身不遂的家伙還能夠坐著轎子指揮合戰,還百戰百勝,號稱雷神,那就是勵志的榜樣。只不過安惠院想要學雷神是不可能學會了。
看著安惠院抬出客廳,又看到癱軟了的桂元延,政衡微微皺了皺眉頭,就釋然了,現在該是準備離開岸本城的時候了。
到了午后時分,粒根經允帶著俘獲的十余名俘虜出現在了岸本城外,這一日,岸本城再一次熱鬧起來,昨夜剛剛在這里殺戮了一場,今日卻是擺出了流水筵,神代川附近的土豪國人還有隨軍的士卒幾乎全部出席,野馳鄉和東城村的新晉家臣也無不缺席,大家共同為兩地新的主宰伊達政衡以及伊達家諸將舉杯慶賀。
眾家臣大聲贊揚著,說著讓政衡臉紅耳赤的贊詞,更是讓他想起了德川家康的爺爺來,不過會場倒是非常熱鬧,這個時代清酒剛剛發明出來,大家喝的全都是濁酒,不過濁酒本就不多,全都是上層武士喝上一口。
政衡心情高興,筵席到了深夜方才結束,在巖瀨小五郎和松島彌二郎的攙扶下向著城內走去,在兩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天守閣,推開了兩人,政衡的腳部微微有點虛浮,但還是非常的堅定。他徑直走了進去,隨手關上了木門,坐在了一個榻榻米上,微微閉上了讀研,開始坐定輕微的熟睡起來,他早已經不再誦經念佛,常伴青燈古佛已經十余年,入世后便不再理會佛經。
他微微淺睡著,鼻孔里突然嗅到了一縷異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頓時心中一震,但是他沉住氣,暗中徹底清醒過來,做了戒備,剛剛沒有異味,現在突然有女人闖入,十有是那昨夜和他顛鸞倒鳳的吉岡唯,心下倒是松懈了幾分。
政衡睜開了眼睛,卻發現一女躲藏在木門一角,說是女子,實在是隱隱約約看到曲線影子,面貌卻是看不清楚,便問道:“是吉岡唯嘛?”
那女子沒有發出聲響,身子好似在發顫一般,躲藏在木門角落沒有過來。政衡心中頗為惱怒,沒好氣的說道:“到底是何人?!”說著摸出火石打上了油燈,看到一女子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卻不是吉岡唯,而是另外一人。
政衡手摸腰間,發現太刀給他扔在了榻榻米的一旁,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拾取起太刀,低吼了一聲喝道:“什么人?出來。”有刀在手天下我有,這正是說得是政衡這種人,當下用了一個劈砍勢,躡手躡腳一點點往前面蹭去。
政衡練得雖然是槍術,可是身為家主不可能沒事拿著一把長槍到處晃悠,刀術便是家主必須的技能,他的刀法還很生疏,畢竟才練習了不足三月,中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練習弓箭,更要處理許多政務,不過不熟練不代表他不會用。
一步跨出去是多少距離,最好精確到寸,他的太刀多長,在什么位置可以刺中敵人,這就是格斗距離。對于如此政衡這種步伐,就叫做貓足,取義貓捉老鼠的時候緩緩靠近而不被獵物發現的意思,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但是說玄乎他也玄乎,自己去研究,或許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可若有名師點撥,卻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政衡緊緊握著太刀,心中倒是冷靜了下來,外面有巖瀨小五郎和松島彌二郎在,岸本城內也全都是自己人,倒是不用擔心有外人進來,不過他今天剛剛被人稱贊了一把類同德川家康的老爺爺的贊詞,不會如此倒霉吧!晚上就碰到德川家康的老爺爺的悲慘命運了!
岸本城本就寒酸,蠟燭都點不起,點的是油燈,還是一盞油燈,其實這要怪政衡自己,他喜歡黑暗中想事情,油燈就這樣被移走了好幾盞,燈光晃晃悠悠的顯得不清不楚。
政衡移動了兩步,方才看到木門角落里站著的確實是一個女人,秀發如云,懶懶散散堆在頭上,身上穿著一身素色和服,一張鵝蛋形的臉,還好沒有畫上慘白的濃妝,黑夜中碰到慘白的濃妝讓人見了不劈了才怪。他突然想起了這是誰了,低聲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誰讓你來的。”
原來來人正是宮景盛的正室夫人土橋夫人,也就是說粒根經允今日送來的俘虜中的頭號人物,顯然是前來待寢的。
土橋夫人被政衡拿眼睛那么一掃,渾身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不由得一抖,又是想要往后面蹭,哪里還有空間讓她退卻,早已經到了角落位置,低聲哀求道:“不要…不要過來…”
政衡看到土橋夫人的姣好面容,笑了一笑低聲呢喃道:“既然是他們的好意,那么就不用客氣了,宮景盛是不可能回來了,若是不好好侍候好的話,那宮太郎倒是一不小心掉進神代川的話就不要怪我了。”
說著冷冷的一笑,笑的土橋夫人忍不住再一次打了一寒顫,宛如腦門被扒開從頭到尾灌下去一瓢冰涼刺骨的雪水,那宮太郎雖然并不是土橋夫人親生所養的,而是宮景盛的已故正室夫人生下的,可是既然能夠讓宮太郎不小心掉進神代川就有可能讓她也遭遇同樣的命運。
想到這里,土橋夫人忍不住又是打了一個寒顫,還沒有反應過來。政衡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既然是家臣們的禮物,今晚便滿足滿足你!”說著將那太刀插在了地上,伸手便抓住了土橋夫人的和服,用力一扯,嘩啦一聲她的和服便被扯掉了大半,一下子露出了大半身子。
土橋夫人身子顫抖不敢反抗,政衡卻是整個抱住了她,上前按住便亂動起來。
胡亂搞了許久終于安歇下來,等到了天明,政衡清醒過來,穿上了他的鎧甲,眼圈微微有點紅腫,連續兩日的瘋狂還是讓他有點吃不消,不過倒也沒有繼續懶下去。七月十七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政衡便率領八百人從岸本城出發,繞過西山城在山谷間穿行,匆匆穿過一望無際的山原,朝著本鄉川疾奔。
政衡數日前從粒城城出發的時候只有六百人,到岸本城出發的時候已經增加到了八百人,其中的組成部分也改變了許多,朝倉經國和粒根經允兩人沒有隨軍離開,而是允許他們坐鎮東城村和野馳鄉,同時留下的還有二百五十足立重藤眾,先鋒還是片山盛長,不過片山次郎兵衛和葛籠八郎受傷頗重沒有辦法跟隨便繼續在岸本城修養,隨行的增加了吉岡政秀、巖高大藏、土井外記三人,還有一同離開的降卒四百。
八百人聲勢倒是不錯,只是戰斗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經過伊達家的六公四農制以及吃飽飯的政策安撫下倒是看起來還算不錯。
他一路上大張旗鼓,并沒有掩蔽前進,卻是打得好算盤,想要讓沿途的土豪國人懾于伊達家的名聲讓開道路,甚至于開城從屬于伊達家來,讓他的前進路途更加通暢。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他的武力或許不強,只是對于一些古代軍事故事博記強聞,知道一二點戰術戰法,一下子用了出來,倒是讓跟隨的幾個足輕大將大為贊賞,果然不愧是阿賀郡的霸主伊達政衡。
政衡正悶頭走著,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喧嘩,正要開口詢問,卻是一個滿臉興奮的足輕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殿下,前面是南鯉漥濕原三人眾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率部前來投效帶路。”
帶路黨出現了嘛?!政衡獨眼一轉,哈哈笑了一聲,說道:“速速讓他們前來。”
不一刻,荒戶升貞、馬醉木景佐、鐮臼重賴三人便來到政衡面前,俱都拜道:“伊達殿下,臣等三人不辱使命,各率一百人眾,還請引為先鋒帶路。”
政衡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三人,堅毅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好,前面帶路!”
三人聽到政衡果然答應了下來,懷著激動的目光鞠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