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眉頭蹙起,這叫什么事?!他在這里忙的不亦樂乎奮力給佐井田城的植木秀資擦干抹凈拉下的屎尿,沒有想到豐永暴亂的始作俑者卻在家中和自己的兩個親叔叔鬧矛盾鬧得讓人大跌眼鏡,是該說他聰明還是說他愚蠢,在莊軍和三村軍對峙的當口發生這等事情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嘛,徒惹仇人譏誚,還惹得政衡一身騷。為了植木秀資留下的屎尿政衡不得不提出了逢十抽六的惠民決定,這決定是不錯,也能夠穩定領地治安增加人口和軍力,可是不是現在小小的伊達家就能夠搞得。
誰都不是傻子,誰都能夠看得清楚逢十抽六帶來的益處,可是君不見坐擁松山城的備中老牌小名莊為資也沒有提出這等好的謀算,也沒有見到三村家親學著毛利元就提出同樣的制度來。那毛利元就能夠以小勢力稱霸安蕓建立鞏固的體制正是提出了逢十抽六的一些列惠民政策方才得的功,只是那毛利元就也是在坐擁安蕓國后方才實行逢十抽六的辦法,提出了萬眾一心的口號。
政衡這個時候提出這等口號來只會徒惹四周豪強大名的嘲笑,小小的鄉巴佬竟然拿根大蔥裝大象,自找死路也不是如此做法,徒惹笑話增加茶前飯后的笑料談資而已,也就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典型反面教材。
只是誰都不明白政衡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如何的惶恐不安,后來更是找了許多理由來搪塞當日的措辭,不外乎是為了樹敵,樹立強大的敵人,一旦敵人強大了則伊達家的兵士的警覺神經就會繃緊,好等到秋收后來場大戰的話語來勸解有點心緒不寧的家臣們。說實話,他的確有點后悔了,他沒有想到豐永的流民還是山賊都會是如此不堪一擊,如此一來倒是誤會了想岔了,要不是那場三天三夜的大雨澆滅了他們的奮戰之心,要不是出現了三個以一敵百的勇士,要不是饑腸轆轆連番奔襲早已經疲憊不堪,種種因素加起來才讓政衡最后撿了便宜,如果沒有那場惹人心煩的大雨憑借著石蟹守元的智力定然能夠裹挾了流民到時候一合流那才是讓人更加睡不著覺了。
不過逢十抽六的決定已經做出了,朝令夕改的事情雖然世間常常有,可是政衡做不出來,也沒法做,只能夠硬撐著想著其他的辦法來消弭眼前的危機。要是一做出來的話他的名聲就壞了,好不容易架構起來的伊達家也就會立即分崩離析了,而且一旦他壞名聲傳了出去的話就算是最后失敗了逃亡尾張投靠織田信長也不會受到重用,反倒是如果因為逢十抽六的事情最后不得不出走的話,或許還能夠在肆意革新的戰國風云兒織田信長的心中留下一個革新派的印象,這個是政衡做的最壞的打算,當然前提條件是他最終失敗了還能夠活著離開備中國。
只是聽到佐井田城發生的事情,政衡不由自主的干笑了一聲說道:“虎父無犬子,呵呵,那植木兄弟從軍中趕回怕就是要應付豐永的流民山賊事宜,只是沒有想到吃了敗仗的植木秀資還以為是來處置他的做出了這等不智的決定怕是待不了長久了,哎,要不是佐井田城發生了這等事情,或許還能夠從他們手中掏一點物資財帛出來,可惜了。”
陶山真兵衛也已經聽說了佐井田城發生的鬧劇,他的心情倒是不錯,一掃原來為了山賊流民的事情愁眉不展的憂慮,顯得相當高興,他行走在政衡的身后半步,不敢越過自家主公的身子亦步亦趨的跟在政衡身后,他沒有聽到政衡前面的話語,后面一句倒是聽明白了,主公這是想要敲詐勒索植木家。他輕聲笑著說道:“殿下,佐井田城僅此一役怕是兩三年內無法恢復元氣,還鬧出了蕭墻之禍怕是再也沒有可能進兵與我們一戰了,或許還會主動低頭與我們商談和睦事宜。”
陶山真兵衛說的正是這個道理,不要忘記了那些流民可都是從佐井田城勢力范圍內流出來的,4、500的青壯可都是壯勞力,也是佐井田城賴以守備的重要勞動力,現在一戰自潰攪鬧的領地內不寧元氣大損前方農兵豈能安心作戰怕是立即就會自行要求返回家中收拾殘局。
只要植木秀長返回佐井田城靠著他的余威倒是能夠鎮住騷動不已的佐井田城。可是要讓元氣大損青壯不足的領地重新恢復過來想必沒有特殊的辦法是不成了,難道也學政衡來個逢十抽六的政策,只要他還想要背靠松山城大樹底下好乘涼就沒有如此大的膽量來做此事,畢竟植木秀長比政衡來要考慮的東西更多。
可以說伊達家只有一個大腦,而植木家有幾個大腦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政衡一聲令下就能夠實行可他植木秀長能夠辦到嘛?!政衡冷笑著想要看看植木秀長到底有何辦法渡過難關,心底深處也有你也有今天的快感。
更讓政衡欣喜的是伊達家再也不用考慮來自松山城的威脅了,佐井田植木家事情一旦傳揚開來,三村家親哪里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傳播謠言,怕是莊高資的大軍立即就會不戰自亂,如果三村家親加一把勁或許還能夠吃掉莊高資的一部分兵力,莊為資哪里還會多樹敵人讓人從背后夾擊自己,不但不會和伊達家為敵,怕是真會和陶山真兵衛所言那般派出使節前來商議盟約等事。當然誰都不會去提傷感情的悔婚和豐永合戰等事,那悔婚也只是莊為資的一句話而已沒有留下任何的文字也就只是傳聞而已,而那豐永合戰兩家都不會說出去心里明白就好說出去就不好聽了,都說是發生土一揆便是了,反正備中國每年都會發生幾次土一揆,不足為奇。
而且一旦莊高資敗退,三村家親的兵勢必然會大盛,他的觸角已經伸到了近在咫尺的哲多郡,本鄉川的諏訪大社明里暗里都已經投向了三村家親,甚至于三村家親的家臣吉良丹后守和兄長吉良常陸守、吉良七郎左兵衛門甚至已經在西哲多構筑了兩座城砦豆木城和藤本城,將勢力插入了哲多郡最為富庶的神代川鄉。
必須鉗制住三村家親的發展,不然后果堪憂。政衡清楚備中國笑到最后的就是三村家親,要不是宇喜多直家的那一聲槍聲怕是勝負難料,即將面對如此敵手,他的背上感到了些許的沉重。不過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對付三村家親,而且那莊高資也不會那么輕易退卻的,一旦退卻怕是連他繼承莊氏一族家主的位置都難以坐穩,為了能夠坐穩松山城主的位置恐怕短時間內這場合戰難以了解。
首先要面對的不是那三村家親而是一直虎視眈眈在身旁的新見貞經,正當政衡率領著眾家臣返回了鳶巢山城,那些俘虜挑選了精壯被押解到了鳶巢山城下開始操練,其余的被打散混入了各個村子,算是正式開始練兵。
還沒有歇息片刻,那宮原丹波守便匆匆來到,臉上掛著些許的怒意,看起來不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