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田卜庵低著嗓子說道:“老弟今日怎會到我這來?”
“內田兄長,今天小弟前來一來是為了向五郎八可近大哥報告一下殿下的意圖,現在看來不用小弟說明了,兄長已經將此事傳達到了,實在是…”光春一想到這瞧了瞧內田卜庵似乎有點怪罪的樣子,說道,“兄長乃是與殿下一起長大的伙伴,五郎八可近大哥的事情兄長去報告比我去報告好多了!”
“哎呀,兄弟你是誤會了!”內田卜庵苦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大君也快要成為殿下的家臣了,我就將實話告知與兩位,當日大君一來與我商量,我便求見了殿下,殿下對于織田家一門入仕平泉寺城也非常動心,只是當日正是加賀戰事最為緊張的時刻便一直拖了下來。現在殿下有意想讓織田一門出仕平泉寺城,可沒有一名家臣在殿下面前提及此事,名不成規不就實在難以辦法,我便與殿下商量讓家中哪位家臣議論此事,殿下很快便想到了兄弟你,看來殿下對于你還是非常信任的。”
光春一聽原來他竟然全被殿下給算計了,不由苦笑了一聲,嘆道:“看來我還是需要學習呀,這是我第二次被殿下算計了,哈哈…當日我被殿下的魅力所迷惑甘愿離開本家,看來我這一生都是殿下的了!”
“哈哈…對,對,對,想我堂堂豪商后人家財萬貫也不是被大哥的魅力所迷惑甘愿成為他的幕后家臣,管理他的情報網和商業圈!”內田卜庵神秘得看了一眼旁邊默默無聞一直聆聽著的大可近,笑著說道,“聽外面人講老弟今日前來路上殺了一個吉田屋的人,是否有這一件事情?”
光春便把經過的事實概略地說了一遍,然后喝下了一杯茶,放開了聲音說道:“兄長認為我做的如何?”
管理著情報網的內田卜庵當然知道吉田屋是什么背景,便呵呵笑著說道:“你知道吉田屋的老板吉田左兵衛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愿聞其詳!”
“他早年是一個人物,本來好象出身近江,后來得罪了什么人才跑到了平泉寺町,做起了高利貸買賣,是町中無惡不作的人物,與南街的廣重屋老板廣重右兵衛,號稱平泉雙兵衛,一南一北都統領著一個流氓集團!”
“難道殿下不將這兩個流氓集團剿滅嗎?”
“也是沒法,當日殿下一直以來為家中以及加賀一事煩得團團轉,才沒有對這兩個流氓集團動手,現在還請老弟先動這個手!”
“什么?您讓我…”
“老弟此事如若讓殿下出面有點麻煩,你可知俗話說的好,官商勾結辦事不累,這些流氓集團如若沒有上面人做他們的保護傘,他們敢在殿下的門口耀武揚威嗎?”內田卜庵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那兩個流氓集團的背后一個是大野郡司朝倉家家臣大野羽后守,另一個則是金津城溝江家臣小泉木工頭,殿下一來因為加賀戰事緊張,二來就是顧及這兩家。”
“這,現在看來我出手殺了吉田右兵衛的侄子,也已經冒犯了這兩家,那么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出面做這些事情,那么不知道以什么名義?”光春又是一聲苦笑,看來他又被景通給算計了,看來以后要小心為事。
“老弟也不用擔心什么,此次加賀出陣整個越前就我家出力最多,而在我家中出力最多的又是老弟你,要問以什么名義?老弟如此聰明的人,還用問嗎?現成的名頭就有一個,不用白不用嗎?”內田卜庵說著在桌子上有茶水畫了一個反萬字,“現在國主大人雖然與他們有意向談判,可是現在還沒有簽定任何協議,就是有了協議又有什么區別呢?就像年前一樣一向宗想要撕毀就撕毀,有什么約束?!”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還請兄長多多幫忙,最好是在他們兩大流氓集團集會的時候…”
“哈哈,此事就放在我這里了,在新年前我一定給老弟送去好消息,對了,吉田左兵衛發現侄子被殺以后,必然有反應…卜全!”
“小的在!”
“去辦你的事情,小心些!”
“是!”內田卜全領命離開屋舍,從他的動作上可以看出他已經是一個探聽消息的熟手。
“老弟,我們好好喝幾杯,等消息!”
“好!”
三人開始默默地喝茶,不再談這件事情。
屋里亮起了燈火。
內田卜全去辦事,辦什么事光春無由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認定,辦的事必然與眼前的事情有關。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宵禁開始了,一向一揆結束了,卻不代表宵禁就結束了。時間過得很快,吃過了晚飯,光春、卜庵、可近三人談論關于茶的論點。
“得!得!”數聲敲門聲響起,內田卜全小心翼翼地在門口說道:“叔叔,他們在町外小關神社聚會,雙方的頭目都到了,有上百人!”
光春轉頭一瞧,笑了一笑,說道:“兄長還真是厲害呀!”
內田卜庵揮了揮手說道:“老弟那里話,如果想要去的話,快一點,晚了可沒有好結果了!”
“多謝兄長幫助,以后有事盡管說一聲,老弟我定然辦成!”說著,光春起身告別,然轉身對著可近說道,“大哥,小老弟今夜有要事要辦,以后再敘!”
說著向著町下軍營走去,一路巡邏之人數撥見問是明智左馬助,都快速讓開,很快便到了軍營,到了光春所在的那一部,見小內山抬頭看著天空一臉的白癡像,便上前喊道:“小內山,將巖八郎、山口他們叫起來,今天晚上有行動!”
小內山一見是光春到來,馬上有了勁頭,低聲“嘿”了一聲表示答應,便急忙忙去叫醒睡得跟死豬一般的眾人,眾人見他到來也都筆直的站立,眼中充滿了熱切和戰意。
一行200人很快便聚首在了一起,穿戴整齊,光春看著他們立刻熱氣上涌,說道:“今天晚上有一個行動,目標是一向眾在平泉寺的據點,各位都記住了嗎?”
“是,大人!”眾人齊聲道,經過了戰場的人就是不一樣,看著就精神了許多,士兵們知道跟著光春定有無數的戰爭可以打。
“山口,你帶領一隊往城南而去,包圍廣重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巖八郎,你帶領一隊往城北而去,包圍吉田屋,也一樣有反抗格殺勿論;小內山,你與我一同前往城外小口神社將魁首一舉絞殺!”光春吩咐了命令,山口和巖八郎還有一點人性,不會爛殺無辜,讓小內山去弄個不好來個什么大屠殺就不好了,然后說道,“不久的將來我將擁有這件的領地,到時候你們三人便是我的家臣,其余等人都是我的親衛士兵!”
“嘿!”巖八郎、山口兩人對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的眼中已經冒出了熱火,武士,就將成為武士了!小內山還是那副死魚一般的臉色,不過他的心中深處還是不由來的悸動。
下弦月還沒有升起來,整座小關神社沉在濃濃的夜色中,又是寒冬臘月,外面的水地已經結成了冰堆,可在小關神社內卻是熱火朝天,喝得好不痛快。
整個部隊100多人在夜色的遮掩下,從不同放下接近了小關神社,剿滅了數撥在外面巡邏的隊伍,隨即被黑暗吞噬,無影無形。光春摸了上去,只聽到神社內正熱火朝天的談論著什么,因為太嘈雜無法聽清楚。
“什么,你的侄子被殺在大街上,是何人所為!”一聲似乎很驚奇地聲音從一個角落發了出來,嘈雜的聲音立刻停止了,這個聲音應該是廣重屋的老大右兵衛。
“大哥,是平泉寺城的左馬助,明智左馬助!”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同一個角落中發出來,想來定是他的小弟,而不是吉田屋的老板。
“右兵衛,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跟我一起做的話,以后這西街的地皮我劃出一半算是謝禮!”這個聲音應該是吉田左兵衛。
“我要西街整塊的地皮,不然休想討價還價!”廣重右兵衛的聲音。
“這!”吉田左兵衛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想是在考慮,繼而說道:“好,為了為我唯一的侄子報仇,我下了血本了,不知道你那里出多少人?”
“一個人!”低沉的聲音從另外一個角落中傳了出來,帶著滿口的狂傲!
“對,就是一個人!新免,你吃得消嗎?”廣重右兵衛的聲音中似乎帶一點點的懷疑。
“哼!我可是富田勢源的門徒,不要小瞧了我!”那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哦,原來是中條流的高手,左兵衛老兄,你的手下還有這種高手存在,真是羨慕呀!可是我也不賴,佐佐木!”
“什么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守坂莊凈教寺村的佐佐木,上年一約你為何不來?”那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憤怒,想來他們兩人竟然有仇隙。
“原來是你呀,新免無二,我都快忘記了,哎呀,當日是我對不起你呀!要不是我沒有錢買不起刀所以才耽誤了路程,還請新免多多原諒!”
“哈哈,原來是一個買不起刀的浪人,如果閣下真的有本事為什么不做一個武士,戰場上有的是戰斗可以打!”光春笑著走了出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危,他明白外圍的那些小嘍嘍小山內會解決,果然他已經指揮著士兵們包圍了小關神社將那些不聽話的人全部一刀格殺了。
“你是誰?”一個聲音從角落中走了出來,然后再看到他的人,好帥呀,沒有想到在越前還有比光春更帥的人存在,真是妒忌呀!
“我,哈哈,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要殺的人嗎?”光春大笑著說道,“沒有想到兩個流浪的劍客竟然助紂為虐,甘愿當兩個放高利貸的吸血鬼的奴隸!”
“他就是那個殺了我侄子的混蛋,佐佐木殺了他!”一個胖男人在他的身后大聲的呵斥道,原來他就是吉田屋的老板,光春這一次的目標吉田左兵衛。
“新免,上,還不快點!”一個高個男子一大聲呵斥著,臉上的一道傷痕在大聲叫罵的時候異常的好笑。
“混蛋,你當你是什么東西?”那個粗暴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新免無二,還真是粗魯的模樣,好高的身材,足足有一米八零左右,一臉的兇像,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
“閣下想必就是新免無二吧!”光春微笑著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期望戰斗?”
“對,但是這個關你什么事情?”新免無二看來有所動心。
“又無處報效,出陣加賀卻只是跟隨著無法上前線!”
“你怎么知道?”新免無二動容的看著我,他是一個喜形于色的粗人。
“從你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如果你想戰斗,那么就跟隨我一同征伐天下,如果你想要出仕朝倉家,我可以作為引薦,雖然國主大人那里我還無話可說,但是平泉寺城,只要你想的話一句話,我成為你的引薦人”
“你是槍之紅鬼左馬助,號稱擁有無上功力的鬼舞者!”新免無二現在才知道呀,還真不是一般的笨。
“鬼舞者?沒有想到我的外號越來越多,越來越奇怪了!”光春心忖著,笑著說道:“鬼舞者?!哈哈,不知道這個綽號是來自何人之口?!”
新免無二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想和你一戰,如果我敗了,那么我的命就隨便你處置!”
“明智大人,我來應戰如何?”一個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然后就看到一個白衣男子拿著一把長槍出現在了光春的面前,又是一個帥哥。
光春看到了那柄長槍,認出了對方是誰,可是還是非常疑惑地說道:“你是前田利家?!難道你想好了?”
“我就住在附近,聽到這里發生動靜就來看看,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前田利家將長槍立在當中,說道,“我順便洗了一個澡,如果以那個模樣出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