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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推波助瀾三將軍(中)

  伊達政衡近年來的誠信已經好了不少,話說細川騰孝要真信了政衡的承諾,那卻是真的,他倒是明白一個道理,伊達家要上洛,需要一個大義名分,那么足利義輝不就是一個現成的招牌。

  細川騰孝帶著滿意的答復和沉甸甸的禮盒偷偷摸摸的返回敦賀去復命了,不管足利義輝如何急迫,也同樣明白現如今唯有在敦賀養精蓄銳和韜光養晦,沒有其他的路途可走。

  就在這個時間段,一個狼狽逃出美濃國的年輕人成為了足利義輝的幕臣,和細川騰孝一同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后面將會出現他的身影,在這里先賣個關子,稍微提上一筆。

  細川藤孝走了,留下了滿是遺憾的政衡,自從三好長慶反擊以來,本愿寺的事業陷入了沉寂之中,這讓一直關注著畿內亂戰的他情何以堪,他自言自語道:“敦賀的不甘寂寞,三好長慶利用山城的新任將軍加緊聯絡比睿山和奈良的僧眾,哎,本愿寺太過于心慈手軟了。這個時候,你心慈手軟,別人不會心慈手軟,他們一旦有機會就會毫不留情的毀滅你。”

  他想了想又說道:“身為本愿寺不多的幾個盟友之一,我不幫助誰來幫助本愿寺走出困境。”本愿寺有了伊達政衡這個盟友,可說是走了八輩子的霉運,不派遣水軍去阻止淡路水軍,還要推波助瀾。

  本愿寺和三好長慶的亂戰,他們的勝利,在政衡來看都無關緊要,最好三好長慶拉上比睿山和奈良的和尚一同上陣,打得本愿寺滿頭是包,打死也沒有多少關系。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還是要給本愿寺一些甜頭吃吃,讓本愿寺不至于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只要本愿寺得了好處,三好長慶就要收縮兵力,自亂陣腳,總是有機會的。政衡就如同一頭一聲不吭的狼。緊緊盯著那只羊圈的羊,卻并不急著動手,倒是要在外圍推波助瀾一番。

  政衡敲擊了一下桌子,低聲喃喃道:“敦賀的靠向了我。三好長慶扶起了山城的足利義秋,哦,不,現在應該叫做足利義昭了,聽聞他還有一個小弟弟周暠在相國寺當和尚。一門三將軍,也不錯,不過,周暠怕是不會棄臨濟宗改投凈土真宗的。三好長慶立足利義昭為將軍,因為細川持隆事件中貌合神離的阿波公方怕是要被徹底激怒了。”

  足利義維,現如今應該叫做足利義冬,這位細川政元擁立的第十一代將軍足利義澄的庶長子,第十二代將軍足利義晴的兄長。足利將軍家的事情永遠都不是個人的私事,他和足利義昭一樣都參合進了權臣爭斗當中,足利義昭在三好長慶的扶立下成為新的將軍。雖然沒有多少人承認,也還沒有得到今上天皇的詔書承認,但是那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足利義維在斗爭中徹底成為了犧牲品,遠渡阿波國得到了守護細川之持的庇護,細川之持可說是他的最大支持者,三好長慶由于和足利義輝不和,時常抬出足利義維說事。

  天文二十二年發生的一件事情,徹底打破了足利義維和三好長慶之間的平靜,三好實休和細川之持之子細川持隆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細川持隆哪里是早已經奪取了國政多年的三好實休的對手。被三好實休一刀給結果了小命。原本在歷史上,足利義維跑到了周防大內氏下生活了七年時間,然后才在三好長逸的幫下返回阿波國,不久便中風無法視事。

  本時空。由于伊達政衡的強力崛起,足利義維自然不可能跑到伊達政衡的領地內生活,不得不咬碎牙關繼續生活在阿波國內,不過和三好實休之間的關系就說不上多好了。

  政衡對著跪在地上的戶澤白云斎,努力的將紛亂的心緒壓了下來,緩聲道:“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在阿波國內是否招攬到了足夠的人手,不知道他們會否出得了力氣?”

  戶澤白云斎以頭觸地,回道:“臣按照主公的意圖,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在四國各地招攬人手,阿波國乃是重點要地,不過要辦這件事情的話,不用他們出手,只要旁敲側擊一番,有的人來辦。”他的語氣很堅定,自從三年服部保長和服部正成父子出仕伊達家,畿內的情報交給了他們,這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突然想到了早已經落職為岡山警備司的草間總司,不正是他的出現才導致了草間眾的沒落嗎。前車之鑒,戶澤白云斎如何還敢掉以輕心,只要政衡交托的任務,他都盡心盡力的辦得妥妥當當。

  政衡慢慢的點了點頭,阿波公方原本就和三好實休貌合神離,再加上現如今三好長慶扶足利義昭成為新的將軍,足利義維自然是脫毛的鳳凰不如雞,落井下石者大有人在。

  政衡點頭說道:“接近阿波公方的人準備好了沒有?到時候可是要吃點苦頭的。”

  戶澤白云斎回道:“臣定當不負主公之托,一定將事情辦好!接近阿波公方的人乃是阿波國出身,原來是細川持隆的家臣,因為細川持隆被殺成為浪人,對于我們的招攬一拍即合。”

  輕輕的點了點頭,政衡接著說道:“四國大致已經在監控之中,阿波和讃歧兩國,動亂之后三好長慶怕是難以保全了,要加緊滲透,伊豫國來島村上氏怕是很快就會降服,土佐國,倒是一個麻煩。”

  戶澤白云斎回道:“土佐一國雖然土地貧瘠,有名的豪族共有七家之多,合稱土佐七雄,各個勢力間為了爭奪土地人口,戰亂不斷加劇,不斷的戰亂鍛煉出了不少的強兵。現如今岡豐的長宗我部國親積極進取,利用婚姻外交政策拉攏了七雄之一的吉田家,將三子過繼給香宗我部家,已經與一條、本山兩家并稱為土佐三杰,在兩年前的長濱城之戰中擊敗了本山家,本山家的精英大多戰死,眾多重臣被討取,長宗我部家士氣空前的高漲,現如今本山家已經龜縮到了本城朝倉城,不日即將告破。以這個勢力很快就會掃平土佐國。”

  長宗我部國親嘛?政衡知道最終一統土佐,以短短十二年余德時光以及土佐一方小名的條件即一統四國,號稱土佐之蝙蝠的長宗我部元親,而非他的父親國親。以作戰勇猛、迅捷聞名。

  政衡低聲道:“姬若子、鬼若子嘛?長宗我部元親,呵呵,倒是一個不錯的家伙,不過還是不能夠讓這些攪動風云的家伙太過于安逸啊,白云斎。秘密送一批武器給本山家。”

  戶澤白云斎不清楚政衡為何心血來潮要送一批武器給本山家,加大土佐國的流血,不過既然政衡吩咐了,他就要將這件事情完成就是了,立即回道:“是,主公,臣明白。”

  永祿元年(1558年)十月二十一日,阿波國,一群手里操著家伙的人跟隨在一匹馬的后面,到達平島館外。守在平島館的奴仆一看便來者不善。急忙聚在了一起,擋在門口。

  這時馬上的騎手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平島館外路旁聳立的石碑,跟隨在他左右的一名小廝跑了上來,道:“弾正老爺,前面正是平島館,阿波公方居住的地方,真的要打砸了。”

  這騎手正是荻原長房的弟弟荻原實長,乃是一個紈绔子弟,假借著兄長的權力在外面狐假虎威,干下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勾當。今日不知道在何處受了蠱惑。前來平島館挑釁足利義維,好在三好實休面前露露臉。

  荻原實長瞇著眼睛瞥了一眼小廝,冷哼了一聲,道:“什么阿波公方。還不時我們家國主養的一條老狗,亂哼哼,自以為是的東西,老爺我早就想打他的主意了,現如今沒有用了,正好拿來做投名狀。”

  宰相門前七品官。阿波公方自然早已經沒有了權力,不過就算是三好實休打殺了細川持隆,還是多少留了幾分顏面給他,平島館的奴仆自然不懼來人,見得是三好實休面前的紅人荻原長房的弟弟荻原實長,一個奴仆忙上前道:“原來是荻原二郎大駕光臨,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公方大人…”

  還沒有說完,聽不得二郎大郎的荻原實長突然飛起一腳,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砰”地一聲踢在那奴仆的胸口,右腳外側著力,完美的著力點,奴仆“啊”地慘叫了一聲疾步后退,“轟!”奴仆撞在石碑上,反彈出來摔了個嘴啃泥。

  荻原實長一直以來都是借著他兄長的名聲狐假虎威,可是在心底里可是聽不得別人說他二郎三郎的,更加讓他惱怒的是一介小小的奴仆竟敢當面打他的臉,啪啪亂響。

  跟隨在荻原實長身邊的小廝見得主子動手,自然不甘示弱,暴喝一聲:“兄弟們,上!”跟來的其他小廝立即圍了上來,沖向了蒙了的平島館的奴仆,一下子被打了個滿堂彩。

  還好荻原實長存了一些理性,知道打罵一頓足利義維還能夠幫著三好實休出口惡氣,要是真的打傷打死了怕是要惹上了官司,他要給當做替罪羊給推出去平息大家的怒火。打砸的聲響倒是挺大的,就是遲遲不進去,等著館舍內的人們反應過來。

  一個被石塊砸中腦袋的奴仆嚇得掉頭往里跑,直向里面而去,跑到一間房子門前砰砰直打門,一面喊道:“老爺,老爺,三好家殺上門來了。”奴仆口中的老爺正是平島館的足利義維。

  房門左右打了開來,開門的正是平島館的主子足利義維,他長得倒是慈眉善目,但是眉宇間卻蘊含著一絲陰晦,看著讓人不喜,看了一眼還在流著血的奴仆,聽得門口傳來的打砸聲,瞳孔不禁一縮,冷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仆見到足利義維出來,身子就止不住的顫抖,在平島館,眼前這個老人就是一切,吶吶的對足利義維道:“荻原實長帶著百余號人正在打砸館舍大門,說是要扒了老爺的皮。”

  說完最后一句“要扒了老爺的皮”,知道說錯了話,奴仆眼見得足利義維的怒火中燒,馬上匍匐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向足利義維求饒。

  足利義維的目光再次一凝,荻原實長就是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绔子弟,今天荻原實長來打砸他的門面,背后定然還有人撐腰,不然憑借著這樣一個小人,哪里敢于前來。

  說起來,要是三好長慶或是三好實休,甚至于荻原長房到來,他都不怕,可面對的是荻原實長這樣一個頑主,卻是不好對付,感覺到棘手,心中猛然一驚,這樣的人只可嚇住。他目光一閃,冷哼一聲:“豎子無知。”

  說著,足利義維吩咐他的家臣乾定直前去阻止年輕氣盛的足利義勝和足利義助兩人切莫出頭,怕是惹出了更大的是非出來。他便帶著三十余護衛匆匆來到了平島館的門口。

  平島館的打砸早已經引來了附近的百姓的注意,找一個刀砍不到、箭射不著的高地,鋪下席子,全村一起看熱鬧。到了后來,附近的土豪清原、宇奈瀨、桑野、新開、東條紛紛派遣了人前來圍觀。

  荻原實長反倒是自以為是對著圍觀的群眾揮揮手,觀眾有時候還會回應,大聲叫好,一時間讓他熱血沖上腦袋,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大門早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平島館的奴仆哀聲倒下一圈。

  足利義維走了出來,環視了一圈,看向了荻原實長,神色森寒,嚇得荻原實長抖索了一下,卻聽得圍觀的百姓“哦”的嘲笑聲,激得他對視著足利義維,哼哼道:“老狗,你出來啦!”

  聽得荻原實長的問候,足利義維的神色不由得更加寒冷,眼中閃著惡毒的寒芒,他退了一步,揮了揮手道:“給我打,打死另算。”平島館的護衛多是他在山城的時候招募的好手。

  一時間,平島館門口打成一團。荻原實長哪里是足利義維的對手,很快被打得狼狽不堪。(

夢想島中文    備中的伊達獨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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