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哈奇自然不會是起兵統一女真個部落,建立王朝稱汗,國號金,定都于赫圖阿拉的努爾哈赤,穆爾哈奇、舒爾哈奇兩位自然更加不是多羅誠毅勇壯貝勒和和碩莊親王。n∈n∈,
那位同樣被稱作通古斯野豬皮的努爾哈赤再過一年才能夠從娘胎中生出來,自然和這三位被尼子義久改名換姓的家伙沒有任何關系,其實他們三人一開始并沒與名字,是被倭船當做奴隸給抓上船后流落隱歧島的。
由于長期在倭船中流浪,再加上長得人高馬大,自然成為了倭寇中的一員,語言一關也能夠簡單的聽懂倭語,流落到隱歧島后,被尼子義久提拔成為了他的護衛,并且給了三人姓名。
三人自然不是通古斯人,倒是和后來努爾哈赤統一的女真族有異曲同工之處,屬于生女真的一支,生長于大森林,以捕魚為生,正是在捕魚的時候被海風吹到北方的安宅船給捕獲的。
政衡僅僅對于他們三人的名字而起了興致,自然沒有任何想要染指東北的意圖。現如今的大明朝還是嘉靖帝中后期,雖然好道教,不侍朝,然后依然牢牢掌控這朝廷官吏,可以稱得上是位有作為的皇帝,乃是中興之主。
稍稍詢問了一番關于東北的事情之后,三人倒是耳濡目染之下一些信口開河了一番,政衡聽得有一些不耐煩,倒是沒有為難三人的意思,顯然他認為三人還有一些作用的。
至于如何用,政衡一時間也沒有想好,便讓人領著三人退下去,安置在偏僻山地之中,好吃好喝供著,等待政衡的再次召見。等到三人離去,政衡就把三人給拋在了腦后。
輕取出云國之后,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不會少,政衡要處置的事情堆積如山。哪里還有心思放在這三個家伙身上。更何況,他們三個家伙現在看來沒有任何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只是有一些預感,養三個閑人。他還養得起。
政衡接到了外交奉行所和岡山治安奉行所的報告,附帶著還有橋本正光的文件。自然知道下間賴廉的來歷,現如今畿內大動亂,石山本愿寺的一些重要人物自然會是重點關注對象,下間賴廉的情報同樣受到了關注。下間賴廉前來的用意。政衡自然清楚,在歷史上這位下間賴廉可是留下了赫赫威名,自然知道并不好對付,也不好打發。
如果按照常理,政衡應該使用拖字訣,拖著工作繁忙不與下間賴廉見面,坐等畿內發生更加大的變故,是見面還是拒見都可以做出更加正確的選擇。顯然,這種做法有一些太過于無恥了,已經身為陰陽兩道的霸主的伊達政衡這樣做的話。就顯得格局小了一些,怕是得到的利益遠遠小于弊端,還是見上一面來得好,聽一聽下間賴廉的條件,然后做出決定,是否續約。當然就算是續約了,履行約定的決定權也在伊達政衡的手中,只要他不放話,簽訂的盟約便猶如一張束之高閣的廢紙沒有任何用處。
政衡修筑岡山城的時候還是備前、備中、備后、美作四國的雄主,岡山城自然不可能修建的奢華巨大和史無前例。由于修筑期間和毛利隆景、大內義長、村上武吉打了一場決定安藝國勝負的合戰,村上武吉突入備中國腹地,岡山城的工作停頓了好幾個月,停停頓頓用了上萬人用了長達大半年的時間方才完成了岡山城的修筑。到了岡山城完工的時候。他所掌握的領地已經達到了備前、備中、備后、美作、安藝、伯耆、石見、周防、長門、播磨十國二百萬石,官位遷至從四位下,由弾正少弼升到了大宰大弍。
政衡升遷之路并不順利,他與三好長慶始終不是很對付,窩在京都的天皇和朝廷屢次想要提拔忠勇干臣伊達政衡,都被三好長慶設置的京都所司代所駁斥。自然沒有得逞。
京都所司代,在歷史上是織田信長擁立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將軍足利義昭為由,揮軍南向上洛,為支配京都地區和維持治安所建立的。本時空,由于三好長逸的被殺,再加上京都越來越失去控制,使得三好長慶設置了京都所司代,由家臣巖成友通負責。巖成友通,屢次失職,失去了所有封地,面壁思過,后在松永久秀的求情下重新出山,擔任京都所司代。
政衡提拔到大宰大弍之位,是由于后奈良天皇駕崩,伊達家出錢舉辦葬禮以及為正親町天皇舉行即位儀式,這等忠于朝廷的舉動,自然再次議政提拔伊達政衡,巖成友通還想要阻止,眾怒難犯,只得勉強答應將原大內義隆的官職轉給了伊達政衡。在深層次惡意之中,不無希望伊達政衡和大內義隆一樣,被他的家臣篡奪權位的惡意。
修筑岡山城時,伊達家還處于戰亂之中,岡山城首先便是以軍站為前提開始修筑的,想要奢華大度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修建到中后期的時候,幾乎擁有了現在的地盤,擴建是必然的。
遠觀和近看岡山城給人的感覺自然不同,下間賴廉跟隨橋本正光來到岡山城前的時候,并沒有被它的雄偉所震撼,反倒是一座聳立的雕像引起了他的注意,每當有人想要進城或是出城都要在雕像前行禮,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石山本愿寺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和岡山城一樣都是修筑在河川附近,不同的是建筑風格完全不同,岡山城看著就如同一只敞開了血盆大嘴的怪獸,而石山本愿寺是佛堂和城池的結合體。
雕像非常傳神,和他想象中的伊達政衡像是同一個人,每當有人經過都要向雕像行禮,足以說明岡山城的主人已經將自己神格化了,這讓下間賴廉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下間賴廉身為本愿寺信徒,其祖曾受秦鸞上人搭救幸得一命,歷代子孫世世代代效忠于本愿寺家,在本愿寺家勤勤懇懇地效力,對于凈土真宗將本愿寺家一門神格化自然不陌生。
伊達政衡顯然同樣再走當年本愿寺家一門走過的路,同行是冤家,對于宗派斗爭來說更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下間賴廉對于伊達政衡想要神化自己的舉動。在內心深處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下間賴廉對伊達政衡的第一影響并不好,可以說是相當的厭惡,他是本愿寺家中少有的清醒派,心中厭惡。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同時知道輕重緩急,現在本愿寺家所面臨的挑戰來自畿內。
橋本正光目光崇敬的在雕像前摘下了禮帽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站在他不遠處的下間賴廉目光一凜,他自然看得出來橋本正光沒有任何做作的樣子。看來伊達政衡的威望在整個伊達領內都是無人能夠撼動的存在。現如今的伊達政衡在伊達領內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下間賴廉并不清楚在其他地方的影響力有多大,在岡山城這座伊達家的主城下,伊達政衡的權威已經無人可以撼動,這讓他再次想起了石山本愿寺外虔誠的信徒。
橋本正光行完禮后,下間賴廉卻一直沒有行禮,自然引起了周圍進出岡山城的武士和士兵的不滿,他們的不滿的目光立刻就聚集在下間賴廉的身上,伊達領地內百姓安居樂業,伊達政衡帶領著他們戰無不勝。大部分人對于伊達政衡的感情真摯而熱烈。下間賴廉冷漠的表情,面對神一般的主宰竟然高昂的抬著頭,更是讓人感到難受。
眾人的目光實在是不好受,下間賴廉卻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他是石山本愿寺的特使,自然要有氣節,要不是橋本正光略有幾分薄面,向幾個圍上來的熱血少年解釋了一番之后方才在目光不善的注目下進城。
橋本正光原本的熱情一下子冷淡了許多,對待下間賴廉的詢問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熱情。兩人疏遠了不少,相隔的距離上也是遠了一些。
下間賴廉清楚是剛才的舉動讓橋本正光對他的不滿日益上升,現如今更多的是例行公事,還沒有和談之前。就已經蒙上了陰影,不過他并不后悔,信仰是不容褻瀆的。
政衡站在天守閣的樓閣之上,望著遠處瀨戶內海,嘴角微微掛著一絲笑容。想當年,一個原本想著是否會一生青燈古佛的少年郎。現在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攪動風云的雄主,而且可以站在這里隨心所欲地憑樓遠眺。曾經需要仰望的尼子晴久,今日竟然如此簡單的就直取了他遺留下來的出云國,前后花了不到半個月時間,出云國便不再姓尼子的了。
短短時間內,出云國成為了他的領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是天下僅次于三好長慶的霸主,可是如今三好長慶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無法自拔,自然比不得安逸的伊達家。
政衡憑樓遠眺、感慨萬千的時候,跟隨在他身后的侍衛們,為了不妨礙他的遐想,都屏息凝神,小心謹慎。政衡顯然并非性格怪異的人,他的性格可以說幾乎沒有變過。
停下了感慨,政衡突然想到了為何見到那三個通古斯野豬皮的時候會有想要利用的感覺,只是這個計劃有點兒太過于異想天開,自然不會宣之于口,他心忖道:“通古斯野豬皮,蝦夷人,倒是長得挺像的,如果他們沖入皇宮亂殺人的話,不行,這三個通古斯野豬皮已經在我這里露過臉,不能夠留了,呵呵,用什么名字呢?豐臣秀吉、德川家康、黑衣宰相。”
想著的時候突然笑了起來,引起了身后黑田官兵衛一副不解的表情,不過他沒有去問。政衡突然對黑田官兵衛說道:“官兵衛,我交給你一個任務,走一趟平戶,我想要與平戶的五峰船主談一談石見銀山的事情。”
黑田官兵衛自然清楚平戶的主家是誰,也知道需要經過大內家的領地,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在意,只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倒是在一旁的幾人臉上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政衡早已經沒有了解釋的意思,他想要讓誰去做事情,自然有他的用意,黑田官兵衛的年紀不大,經歷了家變之后已經變得腹黑起來,有了一絲歷史上的黑田如水的意思,需要的只是磨礪。政衡口中的五峰船主現如今怕是已經遭胡宗憲和王固本誘捕,關在杭州監獄之中大聲疾呼:“吾何罪?吾何罪?”,將會在來年冬季凌遲處死。
對于五峰船主,政衡沒有半點同情之意,不過此刻的倭國正處于戰國時代,軍閥混戰,什么東西都缺,而五峰船主什么東西都有,而且不僅僅限于生活用品,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的時候,政衡還是一個地方小大名,自然和五峰船主搭不上話,后來當他崛起的時候,五峰船主又被胡宗憲等人甜言蜜語騙到了杭州軟禁了起來,現如今更是被直接打入牢獄,群龍無首之下也多沒有了心思和政衡聯絡,方才過了如此長時間也沒有一個人前來與他接洽,讓一直等待著的政衡郁悶不已。現如今,出云國已落,政衡所要面對的敵人僅剩下了九州、四國以及東向近畿。
想要擴張,就要有武器,不僅僅限于火槍,還要有火炮,政衡現如今所制造的火炮大多數是一些重量巨大的青銅炮,想要移動這些青銅炮實屬困難,早已經比不得世界上主流的火炮。
聯絡五峰船主,除了火炮之外,還有將囤積起來的銀山銅礦換做實物,來充實伊達家的力量。當然還附帶著暗中招募幾個異國人為己所用,等京都大亂之時派遣他們沖入御所內亂殺。
思考中的時候,橋本正光的聲音傳來進來,原來是石山本愿寺的下間賴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