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坦誠的對話

1918年8月10日21：30，伏爾加聯邦，薩馬拉癥府大樓，外交部小會議室　　“外交人民委員同志，德國人現在在東線吃不住勁要跟我們求和，莫斯科有什么打算，剛才我為了讓您和越飛同志能向莫斯科交代，才接受了所謂的方會談的說法，現在看來，還得進行雙邊秘密磋商才有突破的可能，蘇俄方面組織這個代表團，可不是只為了替魯登道夫牽線搭橋吧？”

　　把德國特使和越飛攆回了迎賓館暫且休息的同時，伏爾加聯邦總理佩佩和蘇俄外交人民委員契切林這對締結了《薩馬拉和約》的老對手，也是老相識轉身進了一間小會議室，說是隨便聊聊，可都知道時間緊迫，莫斯科有什么籌碼這會兒就得趕緊往外掏了，遲了被德國佬當籌碼拋出來，可就少了轉圜的余地。

　　“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怎么說德國佬都是俄羅斯的敵人，這點不容懷疑和否認，莫斯科蘇俄中央委員會里的同志們，托我向您這位內閣總理問個好，并轉達莫斯科對你們那位聯邦武裝力量總司令王庚閣下的誠摯問候，之前在伏爾加河畔非軍事緩沖區問題上，怎么說我們都欠了點人情不是？”..

　　契切林親熱的拉著比自己小了十歲的佩佩利亞耶夫的手，用眉開眼笑來形容這位留著山羊胡須的外交家都不為過，伏爾加聯邦和蘇俄怎么都是俄國人的政權，而且佩佩這家伙自從當上了聯邦內閣總理后，在華夏王的熏陶下，已經從紈绔弟貴族二代往一個大國的青年有為的總理角色上邁進，倆人之間的關系還真算得上融洽。

　　“這個你放心，其實伏爾加聯邦是絕不希望蘇俄紅軍跟高爾察克的人死磕到底，不過怎么說呢，你們的土地政策和布爾什維克主義那玩意我們可接受不了，確實接受不了，都是同一個民族，怎么能挑撥老姓整天起來造反呢，合著地主家的田地糧食牲口分配給農民的話，那他們還是無產階級么？地主家里什么都被你們分光了，那不也成了無產階級，怎么還要從上消滅呢”

　　佩佩瞇起眼睛瞅著比自己大十歲的契切林，若佩佩算是出身于沙俄宮廷侍衛官這樣的末等貴族家庭的話，那么，契切林則是沙俄外交部官僚家庭的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契切林只能當好男仆和管家，而佩佩則可以扮演好一個主人的角色，能從契卡的肅反中活著堅持下來，這位外交人民委員也不容易啊。

　　"啊哈…總理閣下，今晚我們不討論這個…我記得您說過，潘朵拉的盒打開后，很多事情就失去了控制，身不由己希望您能諒解，您說的不錯，這次蘇俄代表團來薩馬拉，并不是為德國人搖旗吶喊，牽線搭橋也是順手而已，莫斯科希望和薩馬拉締結永久的和平，希望你們能說服高爾察克放棄對蘇維埃的進攻，把戰爭停下來！"

　　契切林嘿嘿笑著把話題扯回了自己的來意，這個時候跟伏爾加聯邦總理去爭論什么階級斗爭可絕對是自取其辱，伏爾加聯邦的道是否走錯了且不說，好歹伏爾加聯邦1000多萬老姓現在的日過的比蘇俄方面可踏實的多的多，說要和平，還就是伏爾加聯邦的土地上一片欣欣向榮和平氣氛濃厚。

　　“這個我就有點糊涂了，格奧爾基瓦西里耶維奇，伏爾加聯邦可是嚴格遵守了《薩馬拉和約》的，我們和蘇俄之間本來就處于互相承認的和平友好相處的階段，至于伏爾加河左岸的非軍事緩沖區，那是因為蘇俄紅軍和白衛軍在該區域的戰爭影響到了伏爾加聯邦邊界的安全和老姓的生活，若不然，你以為我們愿意替你們養活那么幾十萬張嘴？”

　　佩佩利亞耶夫摸出煙盒，彈了一支煙派給自己的對手，正經的美國駱駝牌香煙，在協約國東線聯軍中師長一級的將領都未必能弄著，佩佩這廝抽不慣莫合煙，卻一眼就喜歡上了美國駱駝牌香煙，雖然聯軍總司令抽的是哈瓦那雪茄，可畢竟那玩意在1918年的伏爾加聯邦來說也奢侈了不是？

　　“明人不說暗話，佩佩總理，我這次來之前，莫斯科克林姆林宮開了一宿的緊急會議，議題就是要戰爭還是和平？結論是顯而易見的，目前的局勢如此錯綜復雜和嚴峻，蘇俄紅軍有擊敗高爾察克匪幫的勇氣和信心，但我們確實不想和伏爾加聯邦為敵，因此，我們希望，雙方徹底停戰，請你們說服高爾察克或者他的人，雙方劃界和談！締結和平協定！”

　　契切林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讓駱駝牌香煙濃郁的香氣在自己的肺部好好的刷了一遍后，這才戀戀不舍的吐出了煙霧，眨巴著眼睛正兒八經的對佩佩表明來意。

　　“契切林同志，合著你們以為是伏爾加聯邦唆使高爾察克向你們進攻？簡直是貽笑大方，若伏爾加聯邦插手你們之間的戰爭的話，一周內我們就能拿下莫斯科，十天內打到彼得格勒，我們用得著讓高爾察克那幫武器裝備落后士氣低下的白衛軍替我們打頭陣么？”

　　佩佩不以為然的咧開了嘴哈哈大笑起來，蘇俄外交人民委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里一個罵娘，明明是你們扶持高爾察克白衛軍跟蘇俄搗蛋，這會兒居然一推六二五啥都不認賬，無恥了！

　　心里雖然這么咒罵著，臉上還得擺出一副苦笑的樣來，契切林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的道，“好吧好吧，這個事情我也沒法跟您爭，勝利者是不受責備的，伏爾加聯邦在這個夏天是這塊土地上最成功的那一個，德國若和伏爾加聯邦締結和約的話，我們沒任何理由繼續跟高爾察克打下去…”

　　契切林這話言下之意很清楚，蘇俄方面揍高爾察克有100的信心，但是你伏爾加聯邦背后支持高爾察克的話，那我這仗一輩都打不贏，既然如此，趁德國佬還沒把莫斯科的利益出賣掉，咱自己先撈個停戰談和的好價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