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外蒙!”國務總理和陸軍次長俱都叫了起來!辛亥革命時外蒙在沙俄的唆使下宣布獨立,雖然后來取消了獨立宣布自治,實際上完全淪為了沙俄的傀儡,收復外蒙是每一個民國軍人的責任,只是,沙俄在外蒙古的軍事存在使得中國鞭長莫及投鼠忌器罷了。
在王庚前世,外蒙要等2年后才被徐樹錚出兵收復,這會兒才1917年10月,王庚就已經謀劃盤算著要收復外蒙?蒙軍當然不堪一擊,可要是跟老毛子沖突起來怎么辦?老段和徐樹錚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總理,又錚兄,收復外蒙的最好時機未必是現在,但俄國局勢如此動蕩,與其被動的等不如主動去拿,那個克倫斯基政府一下臺,小個子的黨和赤衛隊可是要搞革命的,外蒙古到時候就是為了自保都會向我們中央政府靠攏,如果單是拿下外蒙,本來用不著那么著急,外蒙早晚得取消自治回歸祖國,我是想搶出時間來把鐵路修到貝加爾湖去!”
王庚瞇起眼睛瞧了瞧段祺瑞和徐樹錚,又從庫倫往北偏東方向畫了一個箭頭直插入西伯利亞的貝加爾胡方向,接著道,
“從庫倫往北的鐵路線只要休300公里就到西伯利亞大鐵路,如果我們今年收復庫倫,那么明年年底最遲后年年初就能修通外蒙古境內這一千里公路!”
“王庚,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樹錚被王庚大膽的設想給驚呆了,國務總理則緊鎖著眉頭趴在地圖上用放大鏡仔細瞅著王庚畫的那幾條路線。
“我得履行對協約國的承諾呀!把鐵路修到西伯利亞去,連上西伯利亞大鐵路,我們中國遠征軍直接從西伯利亞大鐵路運到俄國的東線戰場上去,打敗德奧野心狼!”王庚展顏笑道。
“胡說,我才不信!趕緊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瞅上老毛子的西伯利亞和遠東了?你可真敢想啊!”徐樹錚叫了起來!這會兒連他自己的心跳都不爭氣加速了起來。
王庚如此巨大的胃口讓徐樹錚倒吸了一口涼氣,哎,我只想著早晚要收回外蒙古,這位西點回來的家伙可好,咱國內還沒統一呢,他就敢想著老毛子的西伯利亞和遠東部分了!
“王庚,胃口太大了可不行,一來咱中國自己還沒統一,工業化也將將在起步階段,這會兒要去跟老毛子較量只怕不行,不行,老毛子在東線一個戰役損失100萬人都不眨眼的,你剛才也說了,這會兒每天在彼得格勒街頭示威游行的人數就超過100萬,咱北京人口頂天了也就150萬不到,實力差距太大了!這仗可不能亂打!”
段祺瑞雖然很贊賞自家未來女婿的敢想敢干,俄國再封建再落后,人家是完成了初步工業化的歐洲大國,又是協約國的重要成員,戰爭潛力這會兒可比我們強的多!這仗可真不敢亂打!
“總理,又錚兄,你們放心,這會兒咱不是未雨綢繆么,俄國的局勢很微妙,那個小個子導師的少數派上臺的話,沒準會和德奧媾和,然后搞那個什么主義和斗爭,到時候,沒準中俄沖突起來,協約國的英美法日還得站在我們中國后邊支持著我們跟老毛子干!”王庚當起了未卜先知的大神。
“真的?”段祺瑞有點將信將疑,邊上徐樹錚聞言卻緩緩點了點頭,這會兒他不得不佩服王庚對國際戰略趨勢變化把握的那種敏感度,起源于德國的那個什么主義和俄國那個禿頭小個子導師,沒準真把俄國搞得稀里嘩啦,到時候英法美鞭長莫及,還真得靠中日來干涉俄國國內的局勢。
“總理,又錚兄,參戰軍在西線的戰略,我想等俄國國內局勢一變,吳佩孚的第三師就輕兵突進占領庫倫,收復外蒙,當然,咱會讓讓愛國蒙古王公主動向中央上書要求取消自治的!這樣可好?”
雖然大總統府有參謀本部,那個王士珍還兼著參謀總長的位置。可段祺瑞和徐樹錚卻放手把制定戰略計劃的責任扔給了參戰督辦王庚自己,這參戰模范軍的戰略規劃,就是陸軍部的戰略規劃,這會兒,老段和小徐二人,已經漸漸習慣了凡是和參戰軍有關的,都讓王庚和參戰軍的參謀本部自己擬計劃拿主意。
在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段祺瑞來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陸軍次長徐樹錚來說,他漸漸接受了當初和王庚說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王庚主抓軍事,他致力于行政和國會的分工,形勢比什么都強,在參戰軍擁有了7個整編事近25萬的時刻。
皖系內部完全沒有無事生非去挑戰王庚對參戰軍掌控和權威的必要,也沒有人能挑戰這個權威,徐樹錚知道參戰軍每一個旅長都有和參謀總部和王庚本人的無線電呼號和各自不同的密碼本,王庚的司令部對參戰軍的越級指揮則至少能到團一級!
皖系現在已經不是四大金剛的時代,也不是督軍團的時代,皖系現在是王庚和徐樹錚兩大天王的時代!而中國則是直皖一家親的時代,南方黨人在議會自己就分裂成了參戰和反戰兩派,西南軍閥的實力和對地方的掌控,在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的新中元發行的經濟和金融侵襲下,這半年來不是更強而是更弱了!
徐樹錚的安福俱樂部打著支持內閣和總理的旗號,這半年來儼然已成為議會黨團中舉足輕重的力量之一,而梁啟超和湯化龍的研究系重新整合后也成為了安福系的盟友,交通系和振興系的影響力和人馬也在日益增加,加上議會中支持參戰的南方黨那一派,加上代理大總統和國務總理達成的直皖聯合的妥協。
國內外的政治局面和國內財政一樣處于前所未有的寬松和諧狀態,除了列強公使始終催著中國要拿出實際的參戰行動以外,除了小日本漸漸有點心神不定以外,其他一切都看起來很美。
“王庚,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外蒙能收回來自然最好!外交部這邊要怎么配合反正你還兼著那五國交涉督辦,你自己看著辦就行!”國務總理對王庚的西線戰略拍了板。
“你剛才說西線戰略,王庚,難道你在東線還有新的戰略?”徐樹錚望著王庚在黑龍江北岸畫的那幾個圈,若有所思的道。
“東線可真讓人傷腦筋!”王庚一邊皺著眉,一邊又用鉛筆在中東路和南滿鐵路上標注了一下,接著道,
“俄國內亂一起,小個子上臺的話,我大膽設想了一下,中東路我們有機會兵不血刃的收回來,可如果不準備好,到時候老毛子反悔也有可能,所以我們要隨時做好準備,時機一成熟,立馬全線接受中東路!”
“王庚,你指的時機成熟是什么?難道那個小個子導師的政黨上臺,老毛子失心瘋了會主動把中東路還給我們不成?”國務總理忍不住問道。
“不止是中東路,如果俄國新政權,我指的是完全顛覆了現在統治體制的新政權上臺,沒準會宣布廢除帝俄和沙俄時代所有對外不平等條約!”王庚的語氣一點不像在開玩笑。
段祺瑞和徐樹錚都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王庚自然知道前世那個小個子上臺后先后兩次宣布廢除一切沙俄和中國簽署的不平等條約,只是中國人當初自己沒有抓住機會,等小個子去世,格魯吉亞人上臺后又全盤推翻了小個子導師當初的決定。
這回,只要那個小個子再宣布廢除一切沙俄對華不平等條約,尼瑪,老子不把國境線推到尼布楚條約那條線不算完!王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