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笑著點頭道:“另有皇帝親信衛隊3000人,是從境內各軍中精選出來的強勇之士組成,皆為重甲騎兵,分為十隊,每隊三百人,隨皇帝出入作戰。
這一部分衛隊,實際上已經不是皇帝的親信了,實際上他們是梁氏的親信,這一部分的人該怎么處理?”
歐陽辯想了想道:“要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嘛,將他們放到銀監衛的大熔爐里面去,幫助他們塑造正確的觀念,還是可以做好人的。”
種誼笑道:“沒錯,只要放到咱們的銀監衛里,肯定能夠改造過來的,不過國相,現在要改編的軍隊不少,我們銀監衛才一萬多人,這些人恐怕不太夠。”
歐陽辯點點頭,要改編原有的軍隊,必須要有足夠的武力震懾,京城地區還屯駐一支訓練有素的衛戍部隊,共2.5萬人,裝備優良,是中央侍衛軍的主力。
除此之外,還有擒生軍人數約十萬,是西夏的精銳部隊,主要任務是承擔攻堅和機動作戰。因在戰斗中生擒敵軍為奴隸,故此得名。
這么多的軍隊,如果銀監衛只有一萬多人,的確無法震懾他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國家作為依靠,銀監衛倒是多多益善了。
“嗯,那就從慶州工業園那邊調撥吧,只要愿意過來的,都可以過來。”
種誼大喜道:“愿意,他們怎么不愿意,這種建功立業的好事情,任何一個銀監衛都是愿意的。
我們這些年在國內就打些土匪,可把他們給憋死了!”
歐陽辯笑了笑,銀監衛這支軍隊,從建立之初開始,歐陽辯就給他們輸入了完全不一樣的思想。
可以說,是按照后世的人民軍隊方式來培養的,所以銀監衛大多都是有理想的。
所以之前歐陽辯來到了慶州,便有銀監衛跟隨到了慶州當工業園護衛。
來到了西夏,他們便隱姓埋名來當了所謂的橫山盜黑鷂子。
這樣的信任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如果不是理想支撐,他們又何必如此。
所以種誼說他們都要憋瘋了,倒是有可能。
想來也是嘛。
一個個有理想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昔日的同袍在西夏建功立業,這可是滅國的功勞。
另一方面,這也是從龍之功,他們這群有理想有能力的人,又怎么能夠忍得住。
歐陽辯算了算:“質子軍五千人,親衛三千人,衛戍軍兩萬五千人,擒生軍十余萬人,整合起來,那就是接近十五萬人軍隊了。
這些都是最精銳的部隊,原本的西夏太窮,他們的吃食裝備都慘兮兮的,還不是他們最強的時候。
等他們徹底融入后,我們可以提供銀監衛的裝備,馬匹現在有河套在手也不愁了。
要盡快將騎兵精銳化,銀監衛這樣的騎兵,至少要有十萬,才能夠真正完成我們的目標!”
種誼和折駒等人相視一眼,看到彼此眼里面的驚喜,作為軍人,他們自然愿意看到手下的軍隊越來越強大,但林希卻皺起了眉頭。
歐陽辯道:“子中有什么想法?”
林希皺著眉頭道:“夏國地方軍由各監軍司所轄,約莫有三十萬人,不過因為兵役制度是全民皆兵制,平時不脫離生產,戰時參加戰斗,倒是無所謂軍餉什么的支出。
但是這中央軍卻是要軍餉要裝備的,這么多的人,還是按照銀監衛的標準來,這怕不是得每年花個上千萬貫的軍費進去?”
林希苦笑了一下:“這夏國財政不接手不知道,一接手才發現是個爛攤子,這五路伐夏之后,國家基本算是破產了,怎么養得起軍隊?”
歐陽辯和章惇相視一笑。
歐陽辯道:“這個事情不用操心,只要與宋朝的貿易重新開始,便不再是什么問題了。”
林希有些疑惑,但沒有說什么,至少現在薪俸還是能發得出來的。
華麗富庶的汴京城并沒有讓罔萌訛感覺到快樂,他只感覺到煎熬。
雖然說在汴京城好吃好喝好玩,嗯,宋朝勾欄里的小娘子都比西夏的貴族女子看起來貴氣得多,身段更是吸引人得緊,來了這么些時間,罔萌訛已經覺得腰不太直得起來了。
不過雖然說此間樂,但也絕沒有到不思夏的程度。
罔萌訛一直記著自己的任務呢。
他來宋朝之前,雖然知道這一次估計很難談,但沒想到難談到這種地步。
宋朝負責這次談判的是一個叫曾布的人,據說是現在大宋皇帝最信任的紅人。
皇帝面前的紅人,說明大宋皇帝對此次和談還是很有誠意的嘛,問題是這曾布基本不怎么來,而實際上談判的人也不和他談正經事,每次來就是談詩詞風花雪月,罔萌訛一旦說起和談,要重開貿易等事情,就一定會被岔開了話題。
罔萌訛算是看明白了,這一次宋朝內部估計意見相左頗大,估計一時半會是定不下來了。
拖了這么久,罔萌訛終于耐心耗盡了,打算要回去了,畢竟國內的局勢很糟糕,他得回去看著才放心。
于是罔萌訛遞了辭行函,準備回西夏了,沒想到正主反而出現了。
“貴使安好,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最近忙于政事,怠慢貴使了,聽說貴使辭行,在下趕緊將事務撇開,還好能夠見到貴使。”
罔萌訛冷冷地看著裝腔作勢的曾布,冷笑道:“曾參政也是夠忙的,我都來了這么久了,才見到你的第二面啊。”
曾布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還笑了笑道:“哎呀,都是為了國家,這有什么辦法呢,不過這下好了,我這邊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咱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
罔萌訛一愣:“能談了?”
曾布笑著點頭:“不過,貴使不知道能否代表夏國,不知道有沒有接到國書?”
罔萌訛怒道:“國書不是已經核查過了么?”
曾布笑得頗為詭異:“我是說,有沒有接到現在朝堂的國書?”
罔萌訛一愣:“什么意思?”
曾布呵呵一笑:“梁氏…已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