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太師府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快的驚人,蔡京這頓飯都還沒有吃完,那邊就已經來消息了。
蔡京沒有猜錯,那刺客正是方臘余孽,而且以前方臘手下的一名親兵。
那內奸也已經找了出來,原來是那刺客綁架了太師府一名家丁的家人,以此來威脅他,這一招倒是玩的挺漂亮的,而且這刺客孤身一人就敢來行刺蔡京,勇氣可嘉呀。
只是這智商,實在是沒有下限。
蔡京雖然如今已經致仕在家,但是他豈非一般的人,你就一個人跑來行刺,這擺明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估計他也是看到方臘掛了,所以不想茍活于世上,不然李奇還真想不出,他這番行刺到底是為了那般。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刺客倒是幫蔡京和李奇一個大忙,說實在的,他們二人心里都對這刺客抱有感激之情。
這一頓飯下來,蔡京幾乎就一直把這辦私塾的事情掛在嘴邊。
李奇也把自己的一個初步想法跟他說了一遍。
在經過王安石變法后,其實北宋的教育事業已經十分完備了,但是它的弱點還是非常明顯,就是階級性太重了,北宋文化氣息算歷朝以來最鼎盛的,但是全國大部分人還是不認字,為何?還不就是因為當今的學校都是供富家子弟念書,而且是以宗教形式去施教的,入學第一堂課,就把先你的思想給禁錮了,已導致后來,敵人的拳頭都打到臉上來了,他還在念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簡直就是迂腐之極,自尋死路。
李奇始終覺得利益還是王道,不管是個人利益,還是國家的利益,這才會驅使整個國家的進步。這樣一來,大家想的就是我該不該去打他,而不是他會不會打我。
道德這玩意是相互的,以德報怨后面那句何以報德才是至理名言。
顯然,李奇辦學校可不會去教什么四書五經,學這玩意的人太多了,他也教不來,他是一個實戰派。而且他又是一個理科生,他打算建一所純現代化的學校,以科學為主,北宋的科技算是當代最發達了,這方面的天才也有許多,所以也不怕找不到老師,而且對他而言,那些沒有受到過北宋正統教育的寒門子弟,才最符合他這種教育方式。
當然。這辦學校也不是說辦就能辦,還得經過一系列的準備,不過有蔡京相助。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化了。
其實說實在的,李奇心里還是挺喜歡和這些奸臣打交道,商人都是這么一個味道,畢竟大家的都是以自身利益出發,也就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雖然他超級崇拜岳飛,但是他可不愿和岳飛共事,原則性太TM強了,整一根不屈不饒的鋼筋。一般人還真受不了,這也是為什么岳飛一生精忠報國,卻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岳飛若是碰到明君,類似李世民之類的。那情況又大不一樣了,說來說去,他還是生不逢時呀。
翌日。
白天的風平浪靜,預計著晚上將會有一件大事發生,那就是咆哮吧終于要在萬總期盼下開業了。
其中最興奮的當屬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倆貨一整日都待在醉仙居催李奇去酒吧,差點沒把李奇給煩死,酒吧開業自然得在晚上。
傍晚時分,咆哮門門前是張燈結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
這一次咆哮吧開張可比上次醉仙居開張隆重多了,也熱鬧多了,關鍵是如今醉仙居的地位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再有四小公子的加盟,這組合實在是太具有視覺沖擊了。
這四小公子也確實有默契,統一鬢插紅花,身著紅袍,貴氣十足。
而李奇依然還是穿著季紅奴為他做的紫衫。
以往,高衙內都是以賓客的身份去參加各大酒樓的開業,如今終于翻身做主人了,心情自然不一樣了,滿臉春風得意。
由于離剪彩儀式還有段時間,雖然客人來了不少了,但是大家也只好在外面耐心的等待,四小公子圍在一起吹牛打屁,好不快活。
這一次李奇倒不用跟上次一樣,在廚房忙死忙活了,站在外面跟秦夫人做思想工作,由于四小公子的加入,秦夫人這次說什么也不愿意參加這剪彩儀式了。
“夫人,你可是咱們醉仙居的象征,待會還是你去吧。”李奇苦笑道。
秦夫人搖頭道:“你少給我灌湯,你去就行了,況且我瞧你和四小公子也是一丘呃,我的意思是,你和他們挺像的,也談得來。”
靠!什么眼神。
李奇大怒,據理以爭道:“夫人,你不想去就說不想去,干嘛要污蔑我,我比他們可帥多了。”
看來這人老毛病又犯了。秦夫人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好了,我去找吳叔談點事情。”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這夫人的審美觀忒也差了,恐怕他死去的老公長的也不怎么樣。
李奇撇了下嘴,嘴里還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白娘子來了。”
“哇!好漂亮呀,不虧為咱東京第二才女。”
“白娘子,紅娘子沒跟你一起來么?”
白淺諾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白淺諾對此早已經習慣了,快步來到李奇身前,笑道:“李大哥咦?紅奴妹妹還沒來么?”
“對呀,我正想問這個問題?紅娘子她會來么?”
高衙內忽然冒出一個頭,嘿嘿問道。
李奇沒好氣瞪了高衙內一眼,然后朝著白淺諾道:“她還得過一會兒再來,對了,待會的剪彩儀式你參加嗎?”
白淺諾瞥了眼高衙內,搖搖頭,意思很明顯了。
李奇也沒有勉強。
忽聽得高衙內興奮的叫道:“李奇,我的婆娘們來了。”
婆娘?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一輛大馬車緩緩行來,待到了門前,從馬車上下來五六位芳齡不過二十的少女,長的倒是都挺不錯。就是有些放不開,都羞答答的。
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李奇不禁贊嘆道:“哇!衙內,你真是享齊人之福呀。”
這話剛落音,白淺諾忽然似笑非笑道:“大哥,你也可以跟他一樣啊。”
反話,絕對的反話。
李奇訕訕一笑,道:“七娘,人各有志。你可別逼我做我最不喜歡做的事情,我這人抗壓能力比較弱。”
白淺諾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誰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說話間,高衙內昂著頭,邁著八字步,神氣十足的領著一干小妾,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來到柴聰等人面前。他的那些小妾也非常懂禮數,一一向眾人行禮。
高衙內來到李奇身邊,嘿嘿笑道:“李奇。這么多夠了么?”
夠了么?啥意思?李奇驚懼道:“呃...你還有么?”
“當然,我家里還有七八個了。”高衙內忽然憨厚的笑道。
淫棍。
李奇對高衙內又是鄙視,又是羨慕。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洪天九、樊少白、柴聰三人的小妾也接踵而至,他們的小妾自然不會差,鶯鶯燕燕,排成一條風景線,這酒保還未開業,風頭就已經被她們給搶走了。
其余人見了。紛紛上前詢問,得知最好能帶小妾或者妻子來,大呼李奇不厚道,事先不告訴他們,有些公子哥紛紛派下人接自己的小妾來。這尼瑪身邊站個女人,多有氣勢呀,想想都爽歪歪了。
李奇心里很受傷,暗想,老子找兩個女人。如今整天都還要提心吊膽,可是別人都是十幾個小妾,還相處的其樂融融,唉,我跟他們比還差了好幾個檔次,關鍵還是臉皮太薄了點。朝著白淺諾道:“七娘,你去幫我招待下她們。”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白淺諾心里一陣甜蜜蜜,應了一聲,便走過去招待高衙內他們的小妾,儼然把自己當做女主人。
“咦?我爹爹咋也來了?”
高衙內忽然指著一頂轎子,張大嘴巴道。
俅哥?老子的頂頭頂頭上司?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高俅穿著一身便服從一頂藍色轎子上走了下來。
眾人見到高俅也來了,紛紛行禮,道:“草民(侄兒)拜見高太尉。”
“爹爹,你怎地也來了?”
高衙內快步走了過去,驚呼道。
高俅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好不容易干回正經事了,我這個做爹爹能不來看看么,好好干,別讓爹爹失望了。”
這父親真是沒話說。高衙內傻笑的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也走了過來,行禮道:“草民李奇見過太尉。”
高俅笑道:“你如今已經是副都指了,這稱呼也該改改了。”
李奇心領神會,道:“下官謹記太尉的教誨。”
高俅呵呵一笑,朝著高衙內道:“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為父與李奇有些話要說。”
“哦。”
待高衙內等人離開后,高俅帶著李奇來到邊上,道:“李奇,小兒頑劣,今后你可得好好管教下他。”
“衙內天資聰明,只是玩心比較重,只要能玩出一點名堂來,下官認為也沒有什么不妥的。”
高俅對李奇這番托詞很是滿意,嗯了一聲,小聲道:“待會皇上會來,你可得好好準備下。”
皇上也會來?那么那臣恐怕也都回來,正好,趁今晚坑他們一筆。
李奇點頭道:“下官待會就去安排。”
高俅點點頭,忽道:“再過幾日,你就要去侍衛馬上任了,你這邊的事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了。”
“多謝太尉關心,下官已經準備好了。”
李奇微微一笑,道:“下官還得多謝太尉的提點。”
“謝就不必了。”
高俅手一揚,道:“這事因何而起,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你如今既然已經去到了三衙,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如今可是牽一發動全身,你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將會牽涉到許多人。不過,如今你深得皇上喜愛,只要安分一點,前途必將無可限量。”
這貨說來說去,還是讓我別給他惹麻煩,不過老子要是安份守己豈不完了。
李奇心中泛起冷笑,嘴上卻道:“多謝太尉的教誨,下官定當謹記在心。”
高俅也是點到即止,沒有多說。
過了一會兒,王仲凌和白時中也帶著賀禮來了,站在一旁和高俅有說又笑,這高俅說來也怪,好像就沒有什么政敵似的,什么鳥人,他都能說上話,著實讓李奇好生佩服呀。
吉時已到,該是剪彩儀式了。
李奇出于禮貌邀請高俅,白時中,但是后者卻不愿意湊這個熱鬧,站在一旁旁觀,他們對這剪彩儀式倒也感到非常好奇。
剪彩儀式的人數最終定在了六個人,李奇、四小公子,以及被逼無奈的吳福榮。
說實在的,吳福榮還真不想上臺,上一次醉仙居開張,他就對這剪彩儀式感到有些害怕了,但是李奇非得讓他上去,最主要的是有這么一個老人在,也表現的比較穩重一些,而且總得找片綠葉吧。
六人一上臺,噓聲、掌聲各半。
四小公子得罪的人可真不少,那些太學生對他們可都是報以熱烈的噓聲,起哄的自然是他們那些狐朋狗友。
高衙內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還頗具領導意味朝著大家揮了揮手,差點沒把李奇給笑死,這貨真是太愛顯擺了。
柴聰選擇最邊上的一個位置,看的出他也挺享受的。
吳福榮最痛苦,上臺也就算了,還與高衙內站在了最中間,嘴皮子是一個勁的哆嗦,擠著笑容,可是比哭還要難看些。
隨著陳阿南一聲令下,幾人拿著實打實的金剪刀剪斷自己身前的紅綢。
霎時,鞭炮齊鳴,舞獅助興。
“恭喜,恭喜。”
“請。”
“我先來的。”
“別擠呀。”
這獅都還沒有舞完,咆哮吧門前這塊空地就只站著了寥寥數人。
李奇和吳福榮站在門口迎客,而高俅、白時中等人也未進去,站在一旁與身邊的下人聊著。
過了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醉仙居門前。
李奇認識這馬車,正是蔡京的坐駕。
蔡京緩緩從車上下來。
“太師。”
幾人迎了上去。
蔡京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太尉來的比老夫還要早。”
高俅微微一笑道:“小兒多事,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當得看緊點。”
蔡京眨了眼睛道:“太尉和各位大人不會是在這里等老夫的吧。”
幾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一會兒,人也進去的差不多了,這時一輛馬車趁著夜色緩緩到來,前面是一個騎著白馬的大帥哥開道。
這個大帥哥自然是趙楷,李奇可是老早就給他發了邀請函。
那馬夫來頭也是不小,正是有著隱相之稱的梁師成。
能讓鄆王開道,梁師成做馬夫的,全天下也就一人。
幾人雖然穿著都很低調,但渾身的華貴氣依然還是無法掩蓋。
馬車剛停了下來,蔡京等人就已經走到了跟前,躬身行了一禮。
宋徽宗從馬車上下來,就朝著幾人道:“今日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就不必多禮了。”抬頭一看,哈哈一笑道:“咆哮吧。”別有深意的瞧了眼李奇。
日。這名字真是太有文化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俺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