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李綱這樣級別的官員都是有傭人補貼的,可以說,他雇的這些人都是朝廷為他買單的。
這不,酒桌上就說起了這事來了。
劉慶笑著問道:“李兄如今也有了丫鬟難伺候了啊!”
李綱笑著說道:“是為兄雇傭的兩個女使。”
劉慶點點頭,笑著說道:“李兄的確是需要有和女人伺候了。”
李綱點點頭,說道:“嗯,也沒有什么,主要就是端茶倒水的。做粗活的為兄還雇傭了三個老媽子。還有四個小廝。”
“李兄沒少雇人啊!”劉慶假裝驚訝的說道。
李綱便笑著說道:“反正朝廷的俸祿里對此是有補貼的,不用也白不用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做官是好啊!”劉慶感嘆著說道。
李綱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了,不然怎么每年的趕考的學子會那么多呢!”
“只是小弟覺得啊,這樣的俸祿待遇對朝廷也是一種負擔啊!”劉慶笑著說道。
李綱笑著問道:“別忘了,賢弟也是吃俸祿的人啊!”
劉慶點點頭,說道:“沒錯,但我還是要說,這朝廷給官員定的俸祿和待遇實在是高的離譜啊!”
聽了劉慶的話,李綱想了想,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高些。而且,有官階的人就可以領俸祿,即便他沒有差遣。而且這樣的人員也十分龐大。每年只這些人也會令很多朝廷的錢的。當然了,在職的官員俸祿也會是很高了。這的確是對朝廷造成了壓力。想當初王安石變法,便有意減少官員俸祿,但以遭到抵制,沒有成行。”
劉慶說道:“冗官,冗軍,冗費,看來這三冗到現在也沒有解決啊!”
李綱點點頭說道:“沒錯,本來在豐源年間,神宗時的元豐改制,解決了不少冗官的問題。但到現在,問題又回來了。”
劉慶說道:“這三冗問題不解決,我大宋朝便一日稱不上強大啊!”
“沒錯,但這三冗問題卻十分難以解決,要想大刀闊斧的改革,勢必會觸碰到很多人的利益,最終也不過是像熙寧變法一樣最終無疾而終的。”李綱點點頭說道。
王旦在一旁聽著,不插話,畢竟這樣大的問題,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發表意見的。
程云雖然也有幸坐在桌上吃飯喝酒,但是她作為一個女人,就更不便插話了,而且她也根本不懂。
劉慶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說道:“李兄啊,我們不說這些了,畢竟這是我們暫時無能為力的事情。”
“賢弟所言極是,這三冗問題在我大宋朝存在了近百年了,不是我等此時能解決的。”李綱點點頭說道。
劉慶說道:“問題是大宋朝還不僅這三冗問題啊!”
“還有什么問題?”李綱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好了,不說了,小弟也是瞎說而已。來李兄,喝酒,喝酒。”說完,劉慶便端起了酒杯。
李綱也只好端起了酒杯。
王旦和程云也端起了酒杯,一桌人一起喝了一杯。當然了,程云不過是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已,而且還是用手遮住杯子,一副淑女的樣子。
對于程云來說,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在衙門里,和知州一起喝酒。她的家只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家而已。
放下酒杯,李綱便忍不住問起來了。
只聽李綱看著劉慶問道:“賢弟啊,這,這,這…”他有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問出口了。畢竟這是衙門的事物,劉慶又不是衙門的人,自然可以不用管這些棘手惱人的問題了。
劉慶看到李綱的囧樣兒,便笑著說道:“李兄是問稅收的事吧!”
“是啊,這缺口實在是太大了,為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為兄今天下午又和王旦孔目管還有判官一起研究了一下,最后得出結論,就算是按照原來那張知州的稅收政策,依舊不能完成既定的任務。因為現在交稅的人比去年減少了一成啊!”李綱嘆了口氣說道,一臉的憂慮之色。
劉慶點點頭,說道:“沒錯,那張知州的政策就是竭澤而漁。”
“是啊,這樣的做法,明年交稅的人還會減少的。我都不知道,若是那張知州繼續坐這知州位置,今年會怎么辦。”李綱搖搖頭說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還能怎么辦?價稅啊!”
“還加稅?”李綱聽了劉慶的話感到十分的驚訝。
劉慶笑著說道:“不然他能怎么做?”
李綱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除了加稅來彌補交稅人的減少,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劉慶說道:“這樣就會造成一種無限循環了。稅越來越高,交稅的人越來越少,最后會崩掉的。”
“沒錯,那個張知州也真是大膽啊,也不想這給自己留條后路。”李綱感嘆著說道。
聽了李綱的話,劉慶笑了笑,說道:“李兄,你說那張知州用的著給自己留后路嗎?根本不用啊!”
“此話怎講?”李綱看著劉慶,好奇的問道。
劉慶淡淡一笑,說道:“李兄,你想啊,那張知州在這潤州最多干三年啊!這巨大的深坑要到三年后才能顯現出來啊!更何況,那張知州肯定不會在這潤州干滿三年就會通過他的運作,進京做官的。他在這潤州的任上不過是使勁兒撈取政治資本罷了。”
聽了劉慶的話,李綱便恍然大悟辦的點點頭說道:“賢弟言之有理啊!看來為兄還是幸運的啊。今天才是那張知州的第三年啊!”
劉慶笑了笑,說道:“李兄是幸運,但現在那張知州挖的坑已經很大了。”
“是啊,賢弟,你可一定要幫我啊!”李綱看著劉慶,一臉祈求的說道。
劉慶笑了笑,便讓云兒去把那些文書拿了出來。劉慶親手放到李綱面前,笑呵呵的說道:“李兄,你看看這些。”
看到一摞的文書,李綱先是不解的看看劉慶,然后拿起一張來看了看,便皺著眉頭,好奇的說道:“賢弟,這不是買賣商鋪的文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