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成聽到這些話,臉色突變。他知道劉慶現在的身份,但這江南可謂山高皇帝遠,他死了也就死了,怎么也不會驚動皇帝的。
此時他想,看來是我想的簡單了。不過這有什么呢?我現在已經是死囚了。我還怕什么呢?我現在要做的是不惜任何手段都要把劉慶弄死。然后遠走高飛,去遼國。
楊成早就為自己打算好了去路,這也是他明知危險也要把楊蘭蘭帶在身邊的原因了。在他的打算中,只要劉慶一死,他就立刻帶著女兒逃亡遼國。
不過,此刻楊成卻發現朱勔似乎對殺劉慶不是很熱情。
只聽朱勔接著說道:“所以,要想對付劉慶,最好還是要秘密進行,要么暗殺,要么借刀殺人。”
“賢弟的意思是?”楊成試探著問道。其實他已經從朱勔的話語中聞出來朱勔不想和劉慶正面對敵。
朱勔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暫時不要出面,既然知府衙門這塊兒我們不能利用,那就只能是做暗殺了。”他表明了心意。
楊成說道:“可是劉慶那廝武藝好的很,找的人都殺不了他啊!”
馬全也跟著說道:“是啊朱大使,小人已經找過人了,不但沒有殺了劉慶,反而還折了一個。”
“哦?你曾經找人殺劉慶?”朱勔看著馬全問道。
馬全一楞,只好說了實話。
朱勔笑了笑,問道:“看樣子,你也和劉慶有仇啊!”
馬全點點頭說道:“沒錯,劉慶那廝在小人的老家赤陽縣河口村,羞辱了小人的父親,也羞辱了我馬家,小人自然是要報仇了。”
朱勔點點頭,臉上帶著微笑,那樣子仿佛看透一切的樣子。
楊成和馬全對望一眼,再不說話了。不過,二人的心里卻是都在打著自己的盤算。
過了片刻,朱勔說道:“眼下主要找出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嗯,這自然是首當其沖的了。”楊成點點頭說道。
朱勔接著說道:“既然劉慶殺了我兄弟王都頭,那我朱勔也不能就這樣輕松的放過他。兄長。”
楊成點點頭。
朱勔又看向馬全,叫道:“馬全。”
“小人在。”馬全說道。
朱勔說道:“這暗殺劉慶的事就交給二位了,我要全力的去調查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聞聽此言,楊成和馬全對望一眼,均感失望。
這一次的密謀算是沒有成功,楊成值得借機跟著去了馬全家。
“大官人,看樣子這朱大使對殺劉慶沒有太大的熱情啊!”馬全對楊成說道。
楊成點點頭,說道:“嗯,我也看出來了。”
“本來還指望著朱大使憑借著自己的權力和實力,直接把劉慶那廝拿下。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馬全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楊成說道:“是啊,我的想法兒和賢弟是一樣的。”
馬全說道:“看來,朱大使也忌諱劉慶的身份。”
“嗯,其實也是我欠考慮了。”楊成點點頭說道。
馬全問道:“大官人何意啊?”
楊成說道:“我殺劉慶心切,忽略了劉慶的身份了。董知府那邊的失敗其實就是因為劉慶的這個奉旨求學的身份。只可惜當時我卻沒有想到。”
“嗯,的確,那董知府知道劉慶是奉旨求學,那就說明將來劉慶那廝是要伴在圣上身邊的。他作為知府,自然是要選擇維護劉慶了。”馬全說道。
楊成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是啊,為此還搭上了我的管家的性命。”
馬全沉默片刻,問道:“大官人,以眼前的情況,我們該怎么辦呢?”
楊成看向馬全,眼睛瞇了起來,頓了頓,說道:“我們必須要接住朱勔的力量。”
“可是那朱大使似乎也忌憚劉慶的身份啊!”馬全說道。
楊成點點頭說道:“沒錯,朱勔掌管供奉局,為圣上發掘書畫人才也是他的任務之一。那劉慶既然能得到圣上的欽點,自然是書畫奇才了。那朱勔為何能討得圣上的寵信啊?就是能摸懂圣上的性情。圣上視書畫人才為珍寶,朱勔自然不敢輕易毀掉劉慶了。說不定還有想利用劉慶,從而進一步得到圣上寵信呢!”
聽了楊成的分析,馬全點點頭,說道:“嗯,大官人所言極是,所以,朱大使這一招兒不好用啊!”
“不,馬賢弟,我們一定要把朱勔拉下水,只有他才有實力對付劉慶。”楊成說道。
“可我們怎么辦呢?”馬全說道。
楊成想了想,說道:“第一,我們要挑撥朱勔和劉慶這兩個不認識人的關系。”
“不認識人的關系?既然不認識了,那還有什么關系呢?”馬全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道。
楊成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是朱勔忌憚劉慶,且想從劉慶那兒得到自己的政治資本,而劉慶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自然是對朱勔恨之入骨的。馬賢弟,你說他們倆有沒有關系啊?”
聽了這話,馬全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嗯,聽大官人這么說,他們直接確實是有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啊!”
楊成笑了笑。
馬全接著問道:“那我們要怎么做呢?”
楊成說道:“第一,我們要在朱勔面前說劉慶的壞話兒,也就是對朱勔說,劉慶要殺了你替天行道。第二,我們心想辦法把朱沖的死扣在劉慶的頭上。第三,我們得想辦法讓朱勔在江寧府中做一回惡事。若那劉慶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便一定會西北風殺了朱勔的。可朱勔不是王都頭,更不是朱沖,他會非常小心,況且他還會武藝,而且身手不凡,所以不會輕易被劉慶殺掉。這樣一來,他們就成了死對頭。我們就坐山觀虎斗,關鍵時候在出手,把劉慶干掉。”
馬全一面聽,一面點頭,卻說道:“大官人這些辦法固然是好,但做起來卻麻煩。”
楊成反問道:“難道馬賢弟有更好的辦法?”
馬全笑了笑,說道:“不瞞大官人說,我馬全做事還是喜歡直接些的。”
“直接?呵呵,馬賢弟說笑了吧!”楊成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