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游山逛水膩歪了就開始下地做農活兒。即便是孫二娘和劉山還有程云一再阻攔,劉慶還是挽起褲腿下到田中除草。
古代沒有除草劑,都得靠人工,幾乎隔幾天就要下地除草。劉山留下的五畝地可就夠劉慶忙活的了。沒事兒就去地里看看長沒長草。那片地就好像他的孩子一般。
程云就一直陪在劉慶身邊,像個小尾巴似的。
村里的人看到劉慶下地干活兒無不感到驚訝。以前的劉慶別說下地干活兒了,就是到地頭兒看看都懶得去。
村人都說,劉慶簡直是換了一個人。不是換成了人,是換成了神仙。
這樣,村人對劉慶的敬畏之意也就越來越濃了。甚至有人真的把劉慶當做神仙,見到劉慶就下跪,弄得劉慶是哭笑不得。
對于劉慶的所作所為,馬德都覺得奇怪。同在一村,他對劉慶還是了解的,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會做的書呆子。如今卻生龍活虎,上得廳堂,下的田地,妥妥兒的好兒郎啊!相比自己的兒子馬達那是高出不知道多少。
難道那劉家還真是玄德公的后人?馬德不得不對此產生認同了。他畢竟是過來人,看出劉慶絕對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既然這樣認同了,馬德的心中的妒意也就越濃了,把劉慶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一時嫉妒上來,便在心中咒罵劉慶。
不過,眼下他最期盼的就是劉慶能真的名落孫山,而他的兒子馬德能高中江寧畫學館。這樣便能好好兒的羞辱一下劉慶,以解心頭之恨。
于是馬德也開始期盼兒子的錄取通知書了。
“達兒。”他安坐在前廳里的太師椅上叫道。
“什么事?”馬達問道。
“那江寧畫學館的錄取通知書應該快到了吧?”馬德問道。
馬達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應該到了啊,這都二十八天了,再有兩天就到一個月了。”此時,他因為沒有收到江寧畫學館的錄取通知書而感到焦躁和煩悶。
“達兒,會不會因為楊成敗了,成了囚犯,他委托江寧府的人就把你趕考的事情給忘記了?”馬德猜測道。
“這個,孩兒不知道啊!”馬達十分焦躁的說。
馬德站起來,一臉憂愁的說道:“就算那楊成幫不上忙,可憑著達兒你的實力,考上那江寧畫學館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嗎?”
馬達搖搖頭,說道:“這個孩兒可不敢保證。今年考試的人特別多,錄取的卻還是那么幾個。”
“嗯,也是啊,這強中自有強中手。”馬德點點頭。
馬達說道:“可我覺得自己也挺強的。可為什么錄取通知書沒來呢?”說完,他一臉不解的看著馬德。
馬德自然不知道了,只能搖搖頭。
馬達說道:“若是孩兒考不上,那一定就是爹給孩兒請的老師不合格兒。”
“胡說,為父給你請的兩位師傅可都是書畫高手。”馬德說道。
“那為什么孩兒還考不上呢?”馬達開始抱怨起來。
馬德趕緊哄著說道:“達兒莫急,不是還有兩天嗎?”
馬達沉著臉說道:“我要是考不上,我就不活了。”
聽到兒子尋死覓活的,馬德害怕了。他素知小兒子任性,什么事都能作出來。
只是這自殺馬達敢嗎?看來,馬德還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面對死亡,馬達會毫不猶豫的逃跑。自殺?根本不存在的。
馬德正著急,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是誰的信。“馬德故作鎮定的問道。
小廝忙歡喜的說道:“回稟家主,這是三郎君的錄取通知書。”
聽到錄取通知書幾個字,馬德和馬達同時驚呆了。父子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說什么?”馬德再問道。
小廝笑道:“是三郎君趕考江寧畫學館的錄取通知書。”
馬德站起來,兩眼放光的看著小廝手中的信,想去拿,卻又怕臟污了。有點兒下不去手。
“這么說,我兒是考中了?”
小廝點點頭。
這時候,回過神來的馬達上手就把信搶了過去,急慌慌的打開看。
“哈哈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樂的馬達拿著信直蹦高兒,只是他身體肥胖,跳的不高,顯得很滑稽。
馬德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忙告訴小廝準備家宴,要為兒子慶祝。
“是家主,小的這就去。”
“等等。”
小廝站住。
“不,我要辦一場狀元宴,宴請全村的人。你現在就去下請帖,不過三等戶以下的就不要請了,好酒好菜的給他們吃了等于浪費。”馬德一臉的興奮。
小廝問道:“那請不請劉家呢?”
“當然不請了,這還用問?不過啊,你得去通知劉家,大聲的告訴他們,我兒考中了。”馬德得意的笑道。
小廝點點頭,說道:“好,小的這就去辦。”
“等等!”馬德又叫住了小廝。
“家主請吩咐。”
馬德皺起眉頭來。
“對了,這信是誰送來的?”他問道。
“是縣城的信使。”小廝說道。
“那信使有沒有去劉家送信?”馬德問道。
小廝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先去劉家看看,看看劉慶收到錄取通知書了沒有。”馬德立刻吩咐道。
小廝領命而去。
這下,馬德父子的高興勁兒消失了,轉而變得擔憂起來。他們都怕劉慶也考上,這樣就不能羞辱劉慶了。
“爹,那楊成已經給劉慶做了手腳,劉慶怕是考不上了吧!”馬達看著父親,有點兒自我寬心的意思。
馬德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啊,不過按理說,劉慶是考不上的。別的不說,就算是楊成沒有給劉慶使絆子,就憑劉慶作畫兒的那兩把刷子,那也是名落孫山的命。”
聽了父親的話,馬達吟吟笑起來。
“呵呵,照爹這么說,那這河口村就只有我馬達考中了啊!”
馬德笑道:“怕是整個赤陽縣也就我兒一人啊!”
“那我不成了赤陽縣的狀元了嗎?”馬達興奮的說道。
馬德笑了笑,卻又說道:“不過,還是要看看劉慶考上沒有。”
說話間,那個去劉家打探的小廝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