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站出來,走到堂下,面對張知州,拱手說道:“知州大人,在下不過是提出了建議而已。”
“提建議?你憑什么?”張知州問道 劉慶說道:“憑在下是縣衙的主簿。憑在下是緝捕兩路兇犯的英雄。”
張知州說道:“可現在是本州審案,和赤陽縣縣衙已經沒有關系了。”
“怎么沒有?難道知州相公現在不在縣衙里嗎?”劉慶不卑不亢的問道。
張知州面色微變,說道:“劉慶,本州讓你現在就退下,不可再發一聲,不然本州就以咆哮公堂為名把你清出去。”他不想和劉慶在言語上啰嗦,以免擾亂他的審案。
對于張知州的想法兒,劉慶自然清楚,所以他拱拱手,走了回去。
張知州得意的微微一笑。
這時候,楊成說道:“知州相公,方才劉主簿所說的其他的人,情況與這八人不同,不過也都是欠著我的債的。所以,商鋪的名字都是楊某的名字,還請知州相公明鑒。”
張知州點點頭,說道:“嗯,本州自會調查。現在只說眼前的。本州問你們,你們為何借著楊成的名頭偷稅?”
這一問,令那八人紛紛愕然。
一人說道:“我們沒有偷稅。”
“那為何縣衙沒有收到你們的稅錢?剛才有人說把稅交給了楊成,本官不信。”張知州是自問自答,把那八人的口徑給封死了。
八人互相看看。
那人便道:“知州相公說的不錯,我等的商稅均以六成的數額交給了楊成。”
“大膽,爾等還敢狡辯誣陷,看來不對你們動刑是不行了。來人?”張知州大喊一聲。
立刻上來兩個衙役,都是張知州帶來的。
“速速去刑房取刑具來。”張知州命令道。
兩個衙役得令便走。
“等等。”劉慶又站了出來。
同時門外觀審的百姓也都紛紛議論起來。那八人的家屬正準備抗議,劉慶便站出來了。他們便暫時按捺住氣憤的心情。
“劉慶,本州令你馬上離開大堂。”張知州喝道。
劉慶說道:“我可以走,不過走之前我要說一句話。”
“不可,現在就出去。”張知州是一點兒空間也不給劉慶留。
劉慶淡淡一笑,說道:“張知州,我只說一句,是和案情毫無關聯的話。”
“既然和案情沒有關聯,那就更不用說了。”張知州說道。他從楊成口中得知,劉慶計謀頗多,所以,堅決不給劉慶開口的機會。
劉慶說道:“不過我的話卻和張知州你有莫大的關系。”
這就不得不令張知州感到奇怪了,他皺起眉頭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問問。
“和本州有關系?”
“沒錯。”劉慶說道。
“好,本州倒要聽一聽。”張知州說道。
劉慶說道:“我只說三個字。”
“哪三個字?”張知州一臉好奇,同時又有些吃驚,不知道劉慶會說出什么來。
劉慶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兩杯半。”
聽到這三個字,張知州皺眉凝思,一時不知是何意。
“在下告辭。”劉慶拱拱手便走。
“你等等。”張知州忙叫住劉慶。
此時,楊成也皺起眉頭,不知道劉慶要搞什么鬼。
李綱看看宋押司,宋押司也看看李綱,二人都不清楚。不過他們都知道劉慶有后手,可能就是這三個字吧!可這三個字又有什么意思呢?
這也是包括楊成在內的所有人的想法兒。
“劉慶,你說的這三個字和本州有什么關系呢?”張知州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知州相公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你有話就直說,別轉彎抹角的。”張知州頗不耐煩。
劉慶說道:“那我再送給知州相公三個字。”
“你說。”張知州面色疑惑地說道。
劉慶說道:“翠云樓。”
翠云樓。兩杯半。天啊!
“劉慶,你,你跟…”張知州的蹤字沒說出來,臉已經黑了。
劉慶笑了笑,說道:“在下告辭。”說完便走出了大堂。
張知州呆住了。
李綱和宋押司對望一眼,均是不動聲色,可他們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而此時楊成看看案后呆坐的張知州,想問問卻因在大堂里,不便開口,他便看向宋押司。
宋押司對楊成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兒。
張知州呆坐了半晌,才說道:“好,今天就先審到這兒,明日再審。退堂。”說完便起身。
楊成不明所以,看著張知州。
張知州二話不說,直接走進了后堂。
李綱和宋押司對望一眼,宋押司趕緊去后堂伺候。
李綱接著讓衙役把那八人帶回牢房。對楊成,李綱沒做理會,趕緊跟著回了后堂。
楊成一頭霧水,只好走出衙門,騎上自己的高頭大馬回家了。
觀審的百姓們更是不明所以,紛紛議論著各回各家,明天再來。那八人的家屬們看到他們躲過一劫,均感慶幸。
后堂里,李綱讓衙役上茶,張知州也沒有心情喝,讓李綱把劉慶找來。
劉慶來了,對張知州拱拱手。
張知州接著讓李綱和宋押司出去。
“劉慶,你竟敢跟蹤我。”張知州質問劉慶。
劉慶笑道:“張知州是太高看在下了,在下不過也是去翠云樓尋樂子罷了。”
“可,可你怎么知道兩杯半的事?”張知州問道。
劉慶笑道:“這個不用我解釋了吧?”
“劉慶,你好手段。”張知州一臉黑線兒。
劉慶笑而不語。
“你想怎么樣?”張知州問道。
“把楊成繩之以法。”劉慶說道。
張知州沉默了。
劉慶也不著急,默默的坐下。在這樣一個貪腐的官員面前,他覺得沒有必要再講究禮儀。因為張知州不配。
“劉慶,這事兒能不能私了?”張知州問道。
劉慶說道:“可以,但要讓楊成把這些年欠衙門的商稅全都補齊,然后再交數額龐大的一筆罰款。”
“劉慶,你不要得寸進尺。”張知州沉臉說道。
劉慶微微一笑,說道:“知州相公說對了,我就是得寸進尺。”
“劉慶。”張知州氣的一拍桌子。
此時對于劉慶來說,別說張知州拍桌子了,就算他掀桌子也不在乎。所以他只是微微笑著,毫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