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心兒的猜測,劉慶笑了笑,反問道:“難道我就不能為了小姐的美貌和才藝而來嗎?”
李心兒笑著搖搖頭,說道:“非也。”
“小姐就那么確定?”劉慶笑問道。
李心兒點點頭。
劉慶抱起雙臂,便毫無士子模樣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李心兒淺淺一笑,這笑里除了喜愛,沒有絲毫的譏諷之意。
士子她見多了,大多文質彬彬的,斯文的讓她倒牙。而那些粗魯的暴發戶,則一個個又庸俗的毫無羞臊,當場便葷話連篇,調戲于她。不動手動腳的已經算是好的了。
再有就是披著士子外衣的色狼,比如方才的馬達便是這一類的。
其實,馬達根本算不上士子。
此時劉慶抱起雙臂,只是想聽聽李心兒的高論。
李心兒倒也會意,笑道:“官人是今年的畫子考生,明天就是考畫作的關鍵一天。官人特意要拜訪奴家,自然是和考試有關了。”
“可小姐和考試有什么關系呢?”劉慶問道。
聽了劉慶的話,李心兒嫵媚一笑,現在她不論怎么能笑都帶著嫵媚,這算是職業病吧。
“官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笑道。
劉慶知道,李心兒已經猜出了他的意圖。
“小姐果然聰慧,令我敬佩。”
正常來說,作為一個歌技,若是被一個男人盯上,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男人一定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而不是別有他圖。
而李心兒卻能在短暫的和劉慶的接觸下,便猜出了劉慶的用意,自然是聰明了。
“官人謬贊了,奴家不過是一個頭腦昏沉婦人罷了。”李心兒淺笑道,見劉慶茶碗空了,緩緩起身添水。
“看來小姐已經識破我的意圖了。”劉慶點點頭道。
李心兒笑道:“官人不過是撞了奴家一下,奴家又毫發無損,而官人卻忽然提出要登門謝罪,這不得不令奴家懷疑!”說完,她對劉慶眨了下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劉慶問道:“既然小姐猜出來了,那為何還要答應我呢?”
“因為奴家喜歡官人。”李心兒嬌媚一笑。
這一句話非同小可,令劉慶愣住了。
李心兒當即咯咯一笑,說道:“官人莫怕,奴家不過是玩笑話。”
劉慶笑了笑,但他知道李心兒的這句玩笑話里恐怕真實的成分更多些。
“奴家常常和官人這樣的士子講玩笑話,還請官人不要放在心上的。”李心兒又做了極為合理的解釋。
劉慶聽了卻想,這個女人進退有度,很是圓滑。這可能是她的職業所造就的吧。
“沒關系,若真的能得到小姐的青睞,那也是我的榮幸。”
“官人真的這么想?”李心兒笑著問道。
劉慶笑道:“此時小姐覺得我還敢騙你嗎?”
“哈哈哈,官人果然不一般。”李心兒笑哈哈的說道,竟然顯出一副豪放的姿態。
劉慶覺得李心兒這個女人有貨啊!應該是個好演員。不過他不想多耽擱,干脆提槍直搗黃龍得了。
“我也不瞞小姐了,小姐明日將去書院做樣子。”劉慶本想說模特的,但他知道這樣說李心兒肯定不明白,便說了樣子二字,“所以我便想著捷足先登了。同時也算是給小姐畫像了,希望小姐喜歡。”
“可奴家要是不同意呢?”李心兒笑瞇瞇的看著劉慶,便反客為主的企圖調戲劉慶了。
劉慶忙搖搖頭,笑道:“不會的。”
李心兒揚起細細地眉毛,問道:“你這么肯定?”
劉慶笑道:“既然小姐早已猜出我的來意,卻沒有拒絕我前來拜訪,這就是原因。”
“可奴家要是突然改變主意了呢?”李心兒笑看劉慶,眼神里帶著男子調戲女子的興奮之意。
“那我就只能告辭了。”劉慶直接逃了,不和李心兒玩兒了。
李心兒覺得失望,她本想調戲劉慶,而劉慶會為了目的而被她牽著鼻子走,沒想到劉慶這么快就繳槍了。她還等著劉慶直搗黃龍呢!
其實劉慶是以退為,成功的牽著李心兒的鼻子走了。
“那官人不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了?”李心兒沒有放棄。
劉慶笑道:“能備則備,不能則不備,強求不得,順其自然吧。不過我還是十分感謝小姐能面見我。”
聽了劉慶的話,李心兒又咯咯的笑了,笑過后她便看著劉慶,心里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駕馭的,既然駕馭不了,那就只能服從嘍!不過不能這么簡單。
“官人,或許你強求奴家就會答應呢!”李心兒笑道。
劉慶搖搖頭,笑道:“不,我不想強求任何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尤其是女人。”
“原來官人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翩翩君子呢!”李心兒笑吟吟地說道,說是不調戲了,但言語中依舊風流成性。
“小姐過獎了。”劉慶道。
“呀!奴家竟忘了一件事。”李心兒忽然說道。
“何事?”劉慶問道。
李心兒看著劉慶,嬌媚的臉上充滿了疑惑和驚奇。
她問道:“方才那個企圖輕薄奴家的人為何見到你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立刻就跑了啊?”
劉慶笑道:“因為我是他的克星。”
李心兒搖搖頭道:“不會這么簡單吧,那廝出手闊綽,直接包了奴家兩個時辰呢。奴家從申時初便開始接待他了,都不知道唱了多少支曲子了,可他還是不滿足,后來奴家說彈唱累了,要歇息一會兒,他竟然要輕薄奴家,奴家嚇壞了,幸虧了官人呢!”
劉慶道:“此人和我一個村的,是村里的惡霸,今天中午剛剛被我修理過,所以他見到我就害怕。”
“原來如此,那廝一看就是個紈绔子弟。奴家最不喜接待這樣的客人。”李心兒撅噘嘴。
劉慶問道:“那小姐可以不接待啊?”
“這豈是奴家說了算的!”李心兒嘆道,眼神里的那種無奈和憂愁又露了出來。
不用問劉慶就知道這其中酸苦了。李心兒不過是青樓里的歌技,她要聽老板的話。
劉慶只是點點頭,以凄然的神情配合著李心兒的憂愁和無奈。
“官人,奴家真羨慕那些良家女子,她們才是真正的女人,而奴家不過是一件衣裳,誰想穿誰就穿。”李心兒看著劉慶,哀傷的神情像是在向劉慶訴苦。
此時劉慶好想說,來,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