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后花園中,今天陽光不錯,李璋陪著李太后在花園里散步,貍兒今天也來了,但卻在青織那里聊天,而且她也懷孕了,最近在養胎,所以只有李璋陪著李太后。
“你說陛下怎么那么倔呢,家和才能萬事興,我都說過他多少次了,讓他對皇后好一些,皇后也是個聽話的人,也主動做了不少事,按說就算是一塊冰也該被捂熱了,可是你說陛下怎么就是一點也沒改變呢?”李太后邊走邊長嘆一聲對李璋報怨道。
趙禎和曹皇后之間的糊涂帳,幾乎是李太后見到李璋后必說的節目,這也不能怪她,畢竟這種事她也只能在李璋和貍兒他們面前抱怨幾句,現在貍兒懷著孕,她不想讓女兒操心,所以能抱怨的人也只剩下李璋了。
“姑母您對這件事也別太在意了,這么多年過來了,陛下和皇后估計都已經習慣了,讓他們再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璋這時也有些無奈的道,當年他也曾經想讓趙禎和曹皇后改善一下關系,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趙禎竟然都沒去過曹皇后那里過夜,所以他也早就放棄了,也就只有李太后這當娘的才一直不肯放棄。
“誰說不是呢,其實我也看出了,連皇后她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只不過礙于我的面子,所以我說什么她才去做什么,至于陛下平時寵愛哪個妃子,晚上在哪里過夜,她也完全不在意,現在她倒是跟著我種花養草了,完全一副修身養性的樣子。”李太后再次嘆息一聲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陛下也是當爹的人了,姑母您也不必事事都替他操心,我相信陛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李璋這時再次委婉的勸說道。
“罷了,也只能這樣了,也多虧了皇后是個大度的人,平時從來不爭不搶,也不吵不鬧,宮里也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條,這么好的人兒為什么陛下就不懂得珍惜呢?”李太后這時也無奈的回道。
看到李太后似乎還有些想不開,李璋就又勸說了幾句,隨后又岔開話題詢問起趙禎的幾個孩子,自從生下第一個孩子后,趙禎的后宮中就像是雨后春筍似的,不斷有妃嬪懷孕,兒女更是生了一大堆,李太后也根本照顧不過來,不過趙禎的長子趙昉卻一直由李太后親自照顧,畢竟趙昉的生母張皇后早逝,李太后也不放心讓別人照顧他。
其實李璋也知道,趙禎之所以對曹皇后那么絕情,除了曹皇后本身的錯誤,使得趙禎恨她欺騙了自己外,最主要的還是趙禎心中一直對早逝的張皇后念念不忘,在他心里,只有溫婉可人的張皇后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而做后繼者的曹皇后,無論她做的再好,但在趙禎心里,也根本比不上張皇后萬一,而曹皇后也根本爭不過一個早已經去世的人。
聊了幾句家常,李太后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下來,當下又詢問了一下李璋的家事,其實就是關心一下李璋和李用和的關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李璋和李用和一向不親近,這件事李太后也知道,而且她也知道這都怪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使得李璋和貍兒吃了不少苦,所以李璋和李用和不親近也很正常。
特別是李用和續弦有了孩子之后,李璋和李用和來往的就更少了,頂多就是逢年過節去走動一下,李太后也有些擔心,所以也經常勸李璋想開些,李璋對此和趙禎一樣,當面肯定是連連稱是,日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這點說起來他們這對表兄弟還真像。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只見李太后猶豫了一下,隨后這才開口問道:“璋兒,呂御帶他的身體怎么樣,人的年紀大了,他年輕時又受過不少傷,沒有留下什么病根吧?”
雖然呂武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帶御器械了,但李太后對他的稱呼卻一直未變,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李璋聽后也是愣了一下,隨后這才回答道:“武叔的身體倒是挺好的,雖然頭發胡子都白了,但卻十分強健,前兩年倒是生過一場病,后來我勸他把酒也誡了大半,現在除了過年過節的喝上一點,平時也很少喝酒了。”
“你竟然能勸呂御帶誡了酒,那可真是太難得了。”李太后聽到李璋的話也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當然她的這句話再次暴露了她和呂武很熟的事實。
不過說到這里時,李太后卻是再次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聽說呂御帶一輩子都沒有成親,也沒有兒女,以他的身份,想要娶妻生子應該很容易吧?”
“這個…”李璋也沒想到李太后會問這個問題,當下猶豫了一下這才回答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武叔,但他總是含糊其辭不愿意多說,問的急了他就說自己一個人自由慣了,不喜歡被女人管著。”
聽到李璋的回答,李太后卻露出沉默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最后終于長嘆一聲道:“他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李璋這時的好奇心也達到了頂點,他很想問一下李太后,關于她和呂武之間的事情,雖然以前李太后也根本不愿意多說,但他還是想再試一次。
不過讓李璋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只見李太后忽然猶豫了一下,隨后這才神色堅定的道:“璋兒,我…我想見一見呂御帶!”
“呃?這個…”李璋聽到李太后的話再次一愣,不過隨即他就反應過來道,“好,我這就去把武叔叫來!”
“不必,你陪我一起去見他吧,他不是就住在前院嗎?”李太后卻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
“那好吧,武叔從燕云回來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不出來,我陪姑母去見他!”李璋聽后也立刻點頭道,他一直好奇李太后與呂武的關系,也許今天兩人見面后,他應該可以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