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新年到來了,按照以往的習慣,李璋將兄弟姐妹們全都召集到回味齋吃了頓大飯,這兩年這幫兄弟姐妹們都陸續成親了,貍兒和豆子、野狗和秀秀這些就不說了,不過唯獨有一個人沒有成親,那就是老大難的丑娘。
說起來丑娘的確長的不好看,放在后世時還能整容,可是現在卻沒辦法了,而且丑娘能力又強,現在和豁子、豆子一起主管著錢行的事,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一般男子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李璋都不知道給她提過多少次親了,可她就是不同意,為此李璋也沒有辦法。
不過大過年的,李璋也私下里告誡其它兄弟,不準在丑娘面前提成親的事,而丑娘也很想的開,對成親也并不熱切,甚至私下里還表示不想嫁人,這讓李璋也想到了妙元,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女人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新年過后就是上元節,只是今年妙元和青織都剛生過孩子,現在都在家中休養,燕娘這兩天身子也有些不舒服,似乎有懷孕的征兆,但現在還確定不了,所以李璋本來也打算呆在家里陪著妻兒。
但是沒想到安然這丫頭大了,雖然她還不知道上元節的意義,但卻知道這兩天外面十分的熱鬧,也有許多她喜歡的零食和玩具,所以非要吵著要出去玩,無奈之下李璋只能親自帶著她出了門,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父女第一次單獨出門游玩,倒也頗有意思。
安然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很像李璋,確切的說是像貍兒,姑侄兩人都是開朗活潑的性子,所以李璋帶著安然來到大街上,這丫頭的小嘴就沒有停過,一會吵著要這個,一會又吵著要那個,而為了讓女兒欣賞夜間的美景,李璋索性讓她坐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樣小丫頭的視野也更高一些。
剛開始小丫頭倒是興高采烈的,買東買西讓后面的護衛拿了不少東西,而且別看安然小,但小丫頭的心思卻十分細膩,竟然懂得給青織和燕娘她們帶禮物,甚至連在襁褓中的小弟弟都有禮物,當然李璋這個做爹的更有不少禮物,這讓李璋也感覺自己這個女兒簡直就像是個小天使一般,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把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送給自己的女兒做禮物。
不過小孩子的精力來的快去的也快,玩到快三更天時,安然就已經開始打瞌睡了,后面的乳母本來想接過來,但卻被李璋拒絕,而是親自把小家伙抱在懷里,然后準備回家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李璋忽然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叫道:“李兄?”
李璋這時也聞聲望去,結果當看到出言叫自己的人時,卻嚇的差點落荒而逃,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京城遇到這個人!
李璋這時很想逃跑,但卻又不好意思,畢竟人家都已經看到自己了,所以只能向對方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汝…汝培兄你怎么在京城?”
只見開口叫住李璋的是個年輕俊俏的男子,雖然上元節上有不少年輕美貌的少女,但這個男子的相貌卻一點不比那些女子差,李璋對這個人更是印象深刻,因為他就是那位曹皇后的前夫李植,而這位李植沒別的毛病,唯獨有一點就是好男風,特別是上次對李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真是李兄,太好了,果然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竟然會在京城遇到李兄!”李植看到李璋時也不由得興奮的大叫一聲,隨即就快步搶上前,而這時李璋也發現李植是孤身一人,身邊除了兩個仆人外并沒有其它的同伴。
聽到“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句話時,李璋也不由得感覺一陣牙痛,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但總感覺這句話用在這里挺別扭的。不過李植很快又想到一件事,當再次問道:“李兄你不是回南方了嗎,怎么又出現在京城?”
當初李璋化名李瑋,說自己要去杭州祭祖,而且現在看李植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李璋的真實身份,所以李璋也沒有說破,當下開口道:“今年初我就回來了,而且家里的生意擴展到京城這邊,所以大半年我一直呆在京城,不知李兄你又為何出現在這里?”
李璋現在也十分好奇,要知道李植可是曹皇后的前夫,哪怕趙禎沒有追究,但李植也不宜出現在京城,免得被有心人報上去,到時萬一趙禎隨便找個由頭拿他問罪,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別提了,我也是被人趕鴨子上架,無奈之下只能來到京城,而且今日一別后,還不知道日后有沒有機會與李兄再見了…”只見李植這時苦笑一聲,隨后這才把他來京城的原因講了一遍,而李璋聽后也大為驚訝,因為他沒想到李植來請京城竟然還和他有關?
原來李植的父親李士衡曾經出使遼高麗,那也是大宋最后一次派使節出使高麗,后來兩國就斷絕了往來,當然只是官面上的往來,民間還是有不少商業上的交流。
之前李璋提議可以暗中聯絡高麗,以高麗和遼國之間向微妙的局勢,只要大宋稍加鼓動,很可能讓高麗出兵拔除遼國在鴨綠江以南的釘子,而想要說動高麗,這個使節的人選就十分的重要,只是李璋萬萬沒想到朝廷最后選中的使節竟然是眼前這個李植。
“本來朝廷是想讓我爹再去一趟的,只是我爹年紀大了,去年又得了一場重病,根本不能遠行,結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朝廷竟然真正下令任命我為使節,這一去千山萬水,高麗那邊的局勢也不明朗,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回來?”最后李植長嘆一聲再次道。
李璋聽到這里也是心中一動,李植雖然是個官宦子弟,但李士衡的官職不高,遠達不到蒙蔭子弟的程度,李植也不是進士出身,別說出使的經驗了,連為官的經驗都沒有,一般來說絕不可能派他擔任這個使節,除非是…
想到其中一個可能,李璋也不由得暗自苦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