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探馬!這是有軍情大事!”樓上的曹俁這時卻十分激動的站起來大聲道,所謂紅旗探馬,是曹瑋在邊軍中設立的一種傳令機制,一般只有遇到特別重大的軍事情報時,探馬才會在背上插上三角紅旗一路狂奔,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撞死也是白死。
“紅旗探馬是從西北方向來的,難道說黨項人終于要動手了!”呼延守信這時也激動的道,他和曹俁都是軍中的少壯派,每天都盼著打仗,畢竟不打仗哪來的軍功,沒有軍功怎么升職?
“很有可能!”這時李璋也開口道,最近除了黨項人的事,也沒有什么事值得出動紅旗探馬了。
因為紅旗探馬的出現,李璋他們再也無心聊天,于是草草的把飯吃完后,李璋就被曹俁他們攛掇著去了慶州打探消息,因為他們有軍令在身,平時頂多在邊市里轉一轉,根本不能離開軍營,反倒是李璋比較自由。
李璋當下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慶州,剛來到安撫使衙門,就感到一種緊張的氣氛,而當他求見曹瑋時,卻第一次被拒絕了,因為曹瑋正在和幾個主要將領商議軍務,李璋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這也讓他幾乎可以肯定,曹瑋商議的事情應該是和那個紅旗探馬有關。
李璋在衙門里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看到幾位將軍匆匆忙忙的離開,然后曹瑋這才召見了他,而他剛一見到對方,只見曹瑋就立刻開口道:“黨項人殺來了,而且還是直奔咱們慶州,看來李德明是要為他兒子報仇了。”
“這下曹兄和呼延兄總算是高興了,他們今天還要抱怨為什么黨項人還不來。”李璋聽到這里也不由得笑道,既然早知道黨項人要來,所以他也不覺得意外。
“年輕人遇到戰事不膽怯,這倒是件好事,日后他們說不定能成為將門中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曹瑋聽到這里也不由得大笑一聲道,曹俁是他兒子,他也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培養,只是曹俁畢竟年輕,以前并沒有單獨領兵的經驗,這次火槍軍也是他對曹俁的一個鍛煉。
聽到曹瑋三句話不離將門,李璋則是笑笑沒有說話,其實將門人才凋零已經是個人盡皆知的事實,哪怕曹瑋能培養幾個人才,但也無法改變將門衰落的趨勢,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將軍,現在黨項的大軍到哪里了,大概什么時候會到慶州?”李璋這時再次開口詢問道。
“據探馬帶來的消息稱,三天前李德明率領三萬黨項大軍離開了興州,估計再有個五六天就會到達邊境,我剛才已經命令下面集結大軍,準備與黨項人來個正面決戰,只要這一場打勝了,最少也能保邊境五年的平安!”曹瑋當下也是雄心勃勃的道。
“如果能把李德明殺死的話,以李元昊現在的情況,說不定會引發黨項的內亂,到時若是我大宋趁機進攻,也許就能徹底解決掉黨項這個威脅了!”李璋這時忽然開口提議道。
本來李元昊是李德明無可爭議的繼承人,但是現在他不但毀容了,而且連腿都殘疾了,這種人一般是不能做為繼承人的,而且李元昊還有兩個弟弟,再加上黨項內部本來就分為數個派系,現在有李德明壓著,當然是無人敢鬧事,但萬一李德明死了,恐怕黨項立刻就會發生內亂。
曹瑋聽到李璋的話也是眼睛一亮,不過很快他就又搖了搖頭道:“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想要殺死李德明恐怕有些不現實,你沒和李德明打過交道,所以對他可能不太了解,這個家伙就是個老狐貍,又奸又滑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李元昊的事,恐怕他也不會這么沖動,而且他對自己的安全一向十分上心,平時又呆在大軍之中,想殺他簡直太難了。”
曹瑋比李德明大八歲,當初李德明的父親李繼遷還在世時,曹瑋就曾經和李德明交過手,后來李繼遷去世,李德明繼承了黨項的勢力,更是與曹瑋明爭暗斗多年,所以兩人對彼此都是十分的熟悉。
“也不一定,畢竟戰場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我們能一戰擊潰黨項人的大軍,在敵軍之中殺死李德明也是有可能的。”李璋這時卻并沒有放棄道。
“哈哈,年輕人敢想敢干也是一件好事,如果火槍軍表現出色,說不定咱們真的可以一舉擊潰黨項大軍,到時殺死可生擒李德明都是有可能的!”對于李璋的想法,曹瑋這時并沒有開口打擊,而是笑著鼓勵道。
其實李璋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他喜歡給自己立一個大一點的目標,這樣就算是達不到,也能盡量的往這個目標上靠,從而激發自己的潛力。
接下來李璋又打聽了一些關于這次黨項南下的細節,最后曹瑋又吩咐他給曹俁帶去命令,畢竟火槍軍這次也要做好應戰的準備,慶州方面除了留下守城的軍隊外,剩下還有兩萬可用之兵,而三千人的火槍軍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甚至說不定可以在關鍵時刻決定戰場的勝負。
李璋帶著曹瑋的命令回到邊市,火槍軍也開始緊張的準備起來,三天之后,慶州的其它軍隊也集結到拓遠寨,而李璋他們也從邊市撤到了拓遠寨,至于邊市則暫時舍棄了,畢竟這里無險可守,在這里與黨項人的騎兵交戰實在有些不明智,當然邊塞里的商人鼻子最靈,他們也早就知道了黨項人殺人的消息,所以幾天之前整個邊市的人就跑光了。
就在曹瑋這邊剛把大軍集結完畢,李德明率領的三萬黨項大軍也終于殺到大宋的邊境,曹瑋也一直派出探子關注著黨項大軍的動向,主要是因為他們又把軍隊都調到了拓遠寨,萬一李德明忽然轉頭攻打其它地方,那時他們可就要疲于奔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