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卡斯特獨自一人舉著火把走進了墓室。
“嘿嘿,大統領,我就知道您不是真的死了,您是為了借機對付卡特吧,裝死這一招,真是太英明了,太。。。”
剛一見面,卡斯特點頭哈腰的對馬修一陣恭維。
馬修揉了揉眉心,揮手打斷了他。
“行了,行了,下午你搜查了安東的房間,不會被他發現吧?”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他那些手段都不太高明,走的時候我都給他復原了。”
“嗯,那就好,這個計劃薩利已經全部告訴你了吧,你覺得怎么樣?”
馬修看著一臉討好的卡斯特,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計劃太棒了,簡直天才的想法。。。”
“來點實在的。”
“這個計劃可行,凡人行事,動機一定是有所求,只要卡特的目的是克萊丁,他就一定會來。”
馬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穩妥起見,這個計劃,暫時沒幾個人知道,薩利能告訴你,看來他是相信你的,我也很相信你,卡斯特,管好你的嘴,別讓我們失望。”
拍了拍卡斯特的肩膀,馬修一臉嚴肅的說道。
“凡人的福禍都源自于嘴,同意嗎?”
“您的教誨真是充滿智慧,我會謹記在心的。”
卡斯特收起了笑臉,一臉認真向馬修保證。
“行了,那你去吧,之后好好配合薩利。”
馬修擺了擺手,轉身把自己的傷腿先放進棺槨,準備躺回去,休息一會。
等他躺好,抬眼一看,卡斯特并未離去,正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還有什么事?”
“大統領,我的地位土地,都是您的賜予,您仁慈的接納了我這個曾經迷茫的可憐人,我愿意為您,為騎士團,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你英勇,睿智,公正。。。”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說吧。”
馬修再次揉起了眉心,這個曾經的傭兵頭子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拍自己馬屁的機會。
卡斯特話被打斷,也不懊惱,憨笑了兩聲,撓了撓頭,讓自己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大統領,您看,三個旗隊隊長,都是高級騎士,只有我還是正式騎士,本來呢,我是無所謂的,都是為了報答大統領的恩情而戰,是不是高級騎士也沒多大關系。但是,我手下那些隊員們都說,因為他們的旗隊長軍銜低,覺得在其他兩隊軍士面前抬不起頭來,我覺得吧,這太打擊士氣了,您看。。。”
卡斯特邊說邊看著馬修的表情,見他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心里明白大統領已經了解了他的意圖,也就沒在說話。
“滾,滾,滾,忘不了你,等這件事結束了再說,好好干,我相信你的忠誠,現在,趕緊滾吧。”
馬修笑罵著趕他走。
聞言,卡斯特激動了起來,滿臉笑容,千恩萬謝了一通,才緩緩退了出去。
等到已經聽不見了腳步聲,馬修啞然失笑。
聰明人,或者說是心眼多的人,說話總喜歡這么點到即止。
卡斯特這么明著向自己討軍銜,看上去好像是為了與軍銜相應的免租土地和薪餉,更深一層,實際是在向馬修表明自己愿意待在騎士團,愿意待在克萊丁,他這是在表忠心。
好在馬修也是這樣的聰明人,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一直以來,馬修對卡斯特,倒真沒有對薩利幾人那樣信任,畢竟他刺殺過自己,他左手的拇指也是自己削掉的。
要說對他沒一點提防也不現實,要不是當時一起并肩經歷了幾戰,領地上也實在找不出什么得力的人手,馬修也不會留下他,還讓他在騎士團擔任了一定的職位。
仔細想來,卡斯特在騎士團還算盡心出力,今天來這么一出,其實也好,也算是給相互之間增加了不少的信任。
。。。。。。
另一邊。
城堡后中庭,這里是城堡仆役和一些雇工的居所。
夜色昏暗,安東乘著夜色小心的走出房間,想要再次進到墓地里進行查看。
關上門,安東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立馬轉身閃到了屋后,沿著城堡的城墻向前走去。
沒一會,便來到了一口枯井左近。
讓他始料不及的是,此時枯井旁,正有兩名騎士團軍士看守,安東稍稍一愣,冷靜的躲藏在了黑暗中。
兩名軍士,一坐一立,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哎,大統領死了,克萊丁家已經沒有繼承人了,等伯爵收回了領地,也不知道那些分的田地會不會被收回。”
“知足吧,瞧你那一身裝備,還有,這一年戰后的賞賜也有十多個獵鷹吧。”
站著的軍士拍了拍身上的布甲,一臉羨慕的對坐著的軍士說道。
“看看我,就一身布,好在這個季節不用上戰場。”
“你沒去庫克總管那領鏈甲嗎,可以分五年還清的。”
“去了,總管說已經沒了,只給了我一根長矛一塊盾牌,得等五月收了小麥以后,商會統一采購了才有。”
穿布甲的軍士顯然是新加入騎士團,除了一根長矛一塊盾牌之外再無其他裝備。
“哎,好不容易被選上,我還沒去過紅玫瑰的獨間呢。”
“你還想這個,以后啊,一年到頭的勞役,還有沒完沒了的稅收,我保證你以后恐怕連那個大池子都舍不得去,哎,還是大統領仁慈,田地可以免租,不用服勞役,賞賜也多。”
搖了搖頭,身穿鏈甲的軍士也嘆了口氣。
“誒,對了,你看,我有這一身裝備,伯爵應該會把我招入軍隊吧。”
布甲軍士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債務不會繼承的嗎?武器盔甲的錢,你還清了嗎?伯爵來了,這些還是你的嗎?”
“哎。。。”
一旁的安東,聽了會兩人聊天,見兩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緩緩后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怎么會有人看守?難道被發現了?肯定是昨天刺在大腿上的那道傷口被發現了。
房間里安東不安的來回走動,暗暗責怪自己昨天太沖動,不行,得趕緊撤離。
掃除了一些首尾,安東也漸漸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城堡應該只是發現了那道傷口,并不確定是誰干的,要是毫無反應才顯得可疑。
失去了領主,面臨領地被收回的局面,城堡里應該沒誰有心思去管是誰干的吧,能派人來看守就不錯了。
沒必要自己嚇自己,自己要是跑了,才真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