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畫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當初對蕭如月,的確是太狠了點,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戾氣都發泄到了她的身上…
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成為鄭可馨心中的一個破綻。
她深吸口氣,看向了薄西園,“所以,小叔,你想讓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薄西園說。
“…”云畫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薄西園道:“縱然鄭可馨對你有情緒上的特殊反應,可這并不意味著,你就能從她口中問出什么來。你知道心理暗示嗎?如鄭可馨,她或許在普通問題上,會對你有情緒反應,容易激動等等,但一旦問道核心問題,她心理上的預警就會響起,她會瞬間反應過來…你什么都別想問出來。”
“那…到底要我做什么?”云畫完全不明白。
薄西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我們打算把鄭可馨放了。”
“…”云畫愣了一下。
把鄭可馨,放了?
“放了她不會逃跑嗎?離境之類的?”云畫問,“對于那個PN組織來說,要離境應該不難吧。”
“她不會離境。”薄西園說,“她在國內應當還有任務,鄭家被我們打掉了,她的任務應該還沒完成。她不會輕易離境。”
“她的任務是什么?”云畫問。
“不清楚。”薄西園無奈,“因為想要接觸到PN組織的人,實在是太難了,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們才不愿意輕易放棄鄭可馨這條線。我們打算放了鄭可馨,對她進行嚴密的追蹤。”
“哦。”云畫點頭,卻還是不明白,“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放就放啊…”
薄西園有些尷尬,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小二他,不同意。”
“…”云畫沒反應過來,“薄司擎不同意?為什么?”
薄西園無奈,“因為你。”
因為我?
云畫有些沒明白。
“他認為,鄭可馨極度危險。”薄西園說道,“但實際上,鄭可馨的武力值跟你比起來,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她真正危險的地方,應該是跟PN組織的關系。不過PN組織在國內發展了幾年,一直都極其低調,鄭可馨想要對你出手,并不容易,再加上你身邊有保鏢…”
“我明白。”云畫點頭,“那上次在萊頓中學的槍擊事件…”
“那次事件跟PN組織無關。槍手已經被捕,是鄭家狗急跳墻,企圖襲擊你從而轉移注意力…”薄西園說道,“我們認為鄭可馨不會對你構成太大的威脅。可小二始終不同意。”
云畫有些無奈。
她當然知道薄司擎為什么不同意。
別人不知道她跟蕭如月之間的過節,也不知道她把蕭如月給逼得有多慘,可薄司擎知道啊!
薄司擎無非就是擔心,鄭可馨借著PN組織的勢力,對付云畫。
“那你跟我說,是想讓我勸阿擎?”云畫問,“其實你們組織上決定的事情,他是沒有反抗的余地吧?”
“有。”薄西園說,“上級決定,暫時把小二調出來,讓他參與調查PN組織的事情,最好是能把這個組織找出來,一網打盡。所以跟這個組織有關的所有命令,最終決定權都在他的手上。我們只能建議,他有一票否決權。”
原來如此。
云畫苦笑:“你們別抱太大的期望。我也不一定能說服他的。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他之所以不答應,并不僅僅只是為了我,也有一種可能是,他真的覺得不可以放走鄭可馨。”
“我們考慮過了。”薄西園說,“小二的意思是,利用鄭可馨來引誘PN組織上鉤,但幾乎不可能。我們以往抓獲的跟PN組織有關的人,最終的結果都是在獄中自殺,PN組織似乎從來沒有救過任何一個成員。”
云畫點點頭,“我試試吧。”
“原本也不會這么緊迫的,但是PN組織有一個傳統,每年都會制造一場事故…從他們成立以來,每年一次事故,從未間斷過。PN組織到現在為止,已經成立了5年,這五年里,五場事故,每一場事故,死亡人數都在20人以上!”
薄西園的表情很嚴肅,“五年,五場事故,分別發生在五大洲,Africa、Europe、NorthAmerica、SouthAmerica、Oceania,非洲、歐洲、北美、南美和大洋洲,通常我們說起七大洲的時候,按照字母順序首先提到的應該是亞洲Asia,但是偏偏對方把非洲排在第一位…五年來,除了荒無人煙的南極洲之外,就只有亞洲沒有發生過PN組織宣稱負責的事故!”
云畫的眼神微微一變,“所以,小叔的意思是,今年的事故,極有可能會發生在亞洲!”
薄西園點頭,“我們甚至懷疑,PN組織的創始人,就是亞洲人。你也知道,我們國家太大了,人也太多了…”
云畫明白薄西園的意思了,如果PN組織的創始人真是亞洲人的話,那極有可能是我們國家的。
“此前的五起事件,都是發生在那個大洲中最大的國家。如果今年真是在亞洲的話,那極有可能,就是發生在我們國家。”薄西園說。
云畫的眉頭皺的很緊。
死亡超過20人以上的事件,已經是很嚴重的惡性事件了。
如果真的發生在我們國家…
云畫開始努力回想,09年發生過什么大事,可她根本記不清楚那么多…她所能記得的,都是非常嚴重的惡性事件…
“我們認為鄭可馨是個突破口。如果PN組織策劃的事件真的會在我們國內發生,那鄭可馨應該也會參與其中,就算她不參與,她恢復自由之后,肯定也要跟人聯絡…”薄西園無奈地說道,“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突破口了。”
云畫深吸口氣,“我明白。我答應。”
薄家父子三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云畫跟薄西園也談完了。
“薄伯伯,大哥。”云畫站起來打招呼。
只是看薄司擎的臉色,不太好。
再看薄書紀和薄司年的眼神,云畫恍然大悟。
薄西園跟她說這件事,而薄書紀和薄司年,大概是在做薄司擎的工作。
云畫還沒來得及多想呢,薄司擎就攥住了她的手,語氣有些冷:“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