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擎這樣的人,就算是養病也不可能真的閑下來的。
不管是在“一品御宅”別墅的書房里,還是在對面楚煜公寓里的書房里,云畫都看到了很多書面文件。
楚煜還只是出于觀察期的預備隊員,那些文件當然輪不到他,肯定都是薄司擎來處理的!
還有薄司擎的身份…
云畫比誰都明白他有多忙。
可就因為賀明的事兒,他在她身上花費了多少精力!
先故意讓她去警局接受審訊,故意把她的所有破綻一一暴露出來,讓她知道她在這方面上的手段有多幼稚,漏洞百出!
而后又長篇大論地浪費時間跟她說了那么多…
還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把賀明的底細給查了個清清楚楚,讓她不至于背負上借刀殺人的精神枷鎖…
賀明潛逃了這么多年,隱藏了這么多年,想要查清楚他的真實身份談何容易?
即便是薄司擎,想要查清楚賀明的真實身份,也必定是費了很大的周折。
他完全不用這么做的!
可為了她,他都做了…
云畫不是傻瓜,別人對她的好,她看得到!
盡管薄司擎對她的教育和管束,有點越界了,可對于云畫來說,卻剛剛好!
從來不曾有人,這般真心實意地教導她人生的道理,為了避免她走入歧途,為了不讓她背負精神枷鎖,這些完全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可他愣是想到了,也非要把她矯正過來!
她內心有多黑暗她自己清楚。
她向往光明,也一直都在追逐著陽光…
可總會有一些時候,她會失控,會一不小心踏入泥淖之中。
她萬分渴望有人能把她重新拉上來,拉回陽光之下!
薄司擎做到了。
他對她,是真的用了心。
她眼不瞎,心也不瞎,怎么可能看不見?
云畫的手輕柔地撫摸著那本鮮紅的法典全書,心中那不可控的情緒在不斷地堆積…
“畫畫,起床了嗎?”房間門被敲響。
云畫被驚醒,連忙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臟,又小心地把這本厚厚的法典全書放在了書架上,這才走過去開門:“媽,你沒事吧,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頭暈嗎?”
姜寰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云畫一眼,“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醒了就趕緊換衣服,出來吃飯。”
說著,姜寰清還看了一眼屋子,有些感慨地點點頭:“小司真是有心了。這屋子他前好些天就讓人來測量、設計。為了給你個驚喜,還都是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弄的。”
“那這墻,什么時候打的呀?”云畫連忙問,“我昨天在家的時候,墻還在啊!”
姜寰清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小司的主意,墻其實是上周末就已經打了的,你去省城了嘛,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小司來了。小司跟我商量之后,周六就叫人來打墻。然后又弄了木板涂了涂料偽裝成原來的樣子。再加上這面墻原本靠著的是書架,一般不會動它…你還真的就沒發現!”
原來是這樣!
云畫無語了!
這墻竟然是早就打好了的!
難怪。
如果墻是早就打好的,那么把屋子里的所有家具全部都換掉,又貼上壁紙,搬進來新家具…
那只需要多點人手,四個小時搞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再說了,他可是薄司擎哎,還有他搞不定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