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主仆

　　三個月后，萊恩子爵的領地完成了第一批領民的遷徙。

　　因為這一次的遷徙，僅僅是在王國內部，走的又是國王大道，又有蘭斯這樣的巫師坐鎮，所以在路途中損失的人員非常至少。

　　一般的土匪強盜，格里芬出馬就能解決。而遇到大團馬賊，蘭斯偶爾從馬車里冒個頭，丟個火球也就完事兒了。

　　所以當第一批子民在寶石灣扎下根來之后，蘭斯便選擇了離開。

　　這是一塊未經開墾的處女地，他已經四處查看過，并沒有太過兇惡的魔物存在。

　　以萊恩子爵和格里芬兩個黃金級別的高手，足以應付領地里的一應事宜。

　　簡單的告別之后，蘭斯再次踏上了茫茫的征途。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魔毯身邊，多了一個乖巧的少女。

　　兩年不見，邦妮依然是那么生澀害羞。她的身體發育地更加成熟了，隱約透出一絲成熟女人的味道。

　　對于這種對自己沒什么惡意的女人，蘭斯向來是不排斥的，所以在這三個月里，邦妮也很好地盡到了貼身侍女的義務，讓蘭斯很是舒服地渡過了一些夜晚。

　　她足夠漂亮，也懂得體貼，的確正如萊恩子爵所說，是蘭斯身邊急需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她只是一個凡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蘭斯駕馭著魔毯，在高天上加速前行。

　　此時他們剛剛離開美麗的寶石灣，重新往低語森林的方向飛去。

　　這一次蘭斯旅途的目的地是黑金堡，根據安曼留下來的地圖，他需要經歷過許多艱難險阻，才能抵達那片混亂之地。

　　為此，他得去費倫多爾去采購一些必要的物品才行。

　　邦妮是第一次上天，她坐在蘭斯身邊，小手緊張地拉著蘭斯的法袍，露出了膽怯的神色。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便放開了膽子，開始向四周圍看去。

　　大片大片的茫茫白云，下方則是數不盡的荒蕪土地。時不時有巨大的鳥兒從他們身邊飛過，蘭斯一個加速，便驚得這些鳥兒到處亂飛，很快就消失在邦妮的視野里。

　　“這就是少爺的力量么…”

　　邦妮一顆心怦怦直跳的。她知道自己能夠跟隨蘭斯，已經是一件莫大的福分了。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只有依附一個強大的男人才可能生活下去。

　　而現在的蘭斯，無疑就是她見過的最強大的男人。

　　高速飛行了半天之后，蘭斯也有些疲累。他們降落下來，在山林中行走，尋了一個適合扎營的地點。

　　邦妮非常乖巧地用蘭斯從琥珀指環里拿出的廚具以及一些原料弄出了一份還算豐盛的正餐。

　　至少蘭斯獨自一個人的話，他大概只能啃啃干糧喝點牛奶。

　　但是現在，一小鍋散發著奶香的蘑菇湯、幾塊重新烘過了的南瓜餅、烤的金脆流油的燒鵝還有一份鮮菜蔬果弄成的沙拉擺在了蘭斯眼前——這讓蘭斯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還在城堡里面？

　　溫暖的篝火徐徐升起，兩個人搭建的帳篷也很快完成，一切是如此順利。

　　酒飽飯足之后，邦妮很勤快地拿著餐具到一旁的小溪去洗了。蘭斯看著女孩姣好的背影，心中不由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毫無疑問，邦妮是個普通女孩。她的精神力很脆弱，不過如果我肯付出代價的話，還是能將她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巫師學徒的——但是那些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蘭斯開始猶豫。

　　從一開始，他之所以承諾帶上邦妮，便做好了讓她也掌握一些基礎巫術的準備。

　　目前的蘭斯，有兩種辦法。第一自然就是通過正常渠道了，通過次級冥想術符文，然后慢慢凝聚魔力。這條路有點艱難，但是蘭斯目前掌握了月光塔的大量資源，只要他舍得花一點，還是能幫助邦妮的精神力快速增長，從而獲得成為巫師的資格的。

　　問題是這么做，成本太高了。至少需要三分之一塊紫水晶。

　　不是蘭斯小氣，而是他覺得這完全沒必要。他只需要邦妮會一點小法術就行了，又不需要她出去和人戰斗。

　　如此一來，那么第二種辦法似乎就變得節約許多——

　　潘多拉病毒。

　　這也是蘭斯幫助嵐成為施法者的途徑。通過注射一定的潘多拉病毒，就能成為潘多拉這個集體意識的子意識之一，艾諾丁元素使的血脈效果非凡，只要能承受住那個痛苦的過程，她就能很輕松地成為一名巫師。

　　“問題是，我對嵐可以用這種辦法，是因為我和她之間簽訂了血契，同時她身上有欺詐之人這個天賦。只有這樣，才能欺騙過潘多拉這個集體意識。邦妮只是個普通女孩，如果我給他注射真神之血，搞不好弄巧成拙，讓她變成了潘多拉的人。”

　　蘭斯皺著眉頭，如果能將嵐的天賦擴散出去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制造出一大批不聽命于潘多拉的廉價施法者。

　　“少爺，都洗好了。”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邦妮歡快地帶著那些餐具走了回來。

　　她細心地用白凈的布匹將餐具一一包裹起來，交給了蘭斯。

　　畢竟蘭斯有琥珀指環，她可沒有任何空間道具。

　　蘭斯手頭上倒是有一枚奧術之戒，可是邦妮沒有沒有魔力，無法使用。否則這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完全可以交給她負責，也不用占用蘭斯琥珀指環的空間了。

　　“少爺，您怎么了？”

　　邦妮坐在蘭斯身邊，看到了蘭斯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不由低聲問道。

　　三個月的相處，兩人的關系也更進一步。雖然依然是主仆關系，但是邦妮也變得膽大了許多。

　　蘭斯沉吟說：“邦妮，你想不想成為一名巫師？哪怕是一名巫師學徒？”

　　邦妮瞪大了雙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巫師？您您？您是在說我？”

　　蘭斯點了點頭。

　　邦妮臉色忽然變得異常潮紅，她激動地說：“我當然愿意，如果我能成為巫師的話，就能更好的伺候少爺了。”

　　蘭斯有些無語，不過他的確在某些方面需要邦妮幫忙。

　　他又思考了一遍，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快速成為巫師，但是這個辦法，可能會有一些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邦妮好奇地問。

　　“可能你的意識會被一個強大的意識吞噬…當然，這是幾百年以后的事情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你必須聽從那個意識的調遣。你無法抗衡它的意志。”蘭斯緩緩地說：“當然了，我讓你成為巫師，可不是給那個意志提供手下的，我會和你簽訂一份權限更高的契約。有了這份契約作為保證，你也同時無法違反我的意志。”

　　邦妮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家小女孩，根本聽不到蘭斯在說什么。

　　蘭斯心中暗嘆一聲：“換句話說，如果我的意志和另外那個意志發生了沖突，留給你的，只有死亡這條路。”

　　女孩雙眼露出一絲畏懼之色，她想了想，突然淺淺一笑：“少爺，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

　　“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了。這些事情，不需要問我的。”

　　女孩笑得很甜，看得出來，她是心甘情愿地愿意為蘭斯做任何事情。

　　蘭斯一咬牙，緩緩地從琥珀指環里取出了一樣東西。

　　三天之后，費倫多爾的某個安全屋里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見鬼的，你不是說你不會回來了么？”老萊金一看到蘭斯，就低低地咒罵了一聲。

　　不過他看向蘭斯的目光，依然帶著一份感激和敬畏之色。

　　顯然，蘭斯當晚干的那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費倫多爾。冥族人為了蘭斯的人命開出了高額的懸賞，而費倫多爾的巫師們則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在最近的幾次戰斗中因為士氣高漲的緣故，都是大獲全勝。

　　原本有些僵持的戰局，隱約有些被逆轉回來。而撬動這個杠桿的，無疑就是眼前這個家伙。

　　“我需要購買一點東西。”蘭斯沒有解釋太多。

　　老萊金不客氣地說：“你可以進來。但是你身旁那個女孩又什么什么來歷？”

　　“她是個菜鳥，我的貼身侍女。”蘭斯平靜地說。

　　老萊金有些詫異地看著邦妮，又看了看蘭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真是個奇怪的年代，沒有任何法力卻擁有超過120點精神力的天才少女居然給你當侍女？好吧，你們進來吧。”

　　在老頭的嘮叨聲中，兩人順利地進入了安全屋。

　　三天之前，蘭斯最終沒有拿出真神之血，而是選擇了那顆從密室上拆下來的紫水晶。

　　三分之一的紫水晶，在被邦妮服用之后，她的精神力立刻狂飆。蘭斯自己也服用了三分之一的紫水晶，精神力的漲幅卻沒有邦妮那么大，不過依然有了不錯的進步。與此同時，他的水晶之霧也因為吞噬了紫水晶而變得更加堅固了。

　　精神力達標之后，蘭斯就將次級冥想術交給了邦妮。

　　后者也沒有蘭斯失望。精神力的提升意味著理解能力、記憶能力都大幅度增加，雖然只用了三天，她就完成了對次級冥想術符文的記憶。

　　這速度，在一般巫師中看稱得上是天才了。但是蘭斯知道，這只不過是硬生生用資源堆出來的結果罷了。

　　邦妮的資質，其實比他本人還要差。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服用了紫水晶之后，邦妮獲得了一個類法術能力——藥物中和。

　　這個類法術能力的出現，讓蘭斯大感欣慰的同時，也慶幸自己運氣不錯。

　　有了這個類法術能力，哪怕邦妮接下來在法術學習的道路上遲遲沒有進展，她也具備了成為一名藥劑學大師的潛質。

　　“如果真能將她培養成一名藥劑學專家，三分之一的紫水晶又算得了什么？”

　　蘭斯心中也不由暗自得意，自己沒有給邦妮注射真神之血，算是賭對了。

　　兩人進了安全屋，一些巫師一看到蘭斯，立刻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而更多的人，則是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微微垂下了驕傲的頭顱。

　　看到這一幕，邦妮心中也不由暗暗想到：“看來蘭斯少爺就算在巫師的世界里，也是很厲害的人呢。”

　　“他將那么重要的寶物都給我了，我一定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剛剛那個老爺爺說完是精神力超過120點的天才，其實我根本不是天才，只不過是受到了蘭斯少爺的恩惠罷了。”

　　“我一定要努力構建那個次級冥想術符文，據說只要掌握了這個符文，就能幫到蘭斯少爺了。”

　　蘭斯沒有在意身后侍女的心思，他快步跟著老萊金來到了廚房，關上門后，其余的巫師就被擋在了外面。

　　“說罷，你需要什么。”老頭一副知道你來者不善的樣子。

　　“一艘魔法飛船，一套藥劑師裝備和一小箱適合初級藥劑學徒練手的原料，還有一張前往黑金堡的地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