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狂暴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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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之后，蘭斯離開了墓地。
此時，即死寶石和迷霧火柴的制作都已經完成了。迷霧火柴還好說，為了收集即死寶石需要的十四種動物血液，蘭斯甚至跑到猩紅城堡的下水道里去找老鼠、蟾蜍、蜘蛛之類的動物，弄得灰頭土臉的。
不過好在一切都十分順利。除了半夜時不時那座神秘峽谷傳來的古怪聲音之外，蘭斯沒有遇到其他困惑的事情。
而法術的學習，也相當順利。卡特琳娜給他的符文雖然是精修型的，但是畢竟也沒有脫離一級法術的范疇，在蘭斯的瘋狂努力之下，終于將這三個法術依次掌握。于是他的腦域之中，又多了三個漂浮的符文。
這三個符文的掌握，讓蘭斯真正有了點磁暴法師的樣子。
虛空閃現可以在二十英尺內以僅次于瞬間移動的速度挪動蘭斯的身體，配合比列格旋轉力場，幾乎是天衣無縫的防御組合。進攻的時候，也能派上很大的用場；附魔術－電磁加速則是一種狀態法術，可以為目標提高移動速度，蘭斯可以將這個附魔術加持在自己的鞋子上來提高自己的移動速度，也能加持在弓箭上增加射速，從而大大提升進攻速率；至于麻痹電流，則是蘭斯目前掌握的唯一一個群攻法術。
和瑪莎在面對大批斯巴達蜘蛛的時候展現出來的麻痹之光一樣，麻痹電流的主要作用也是令目標出現僵直麻痹的負面狀態。但是比麻痹之光更厲害的是，麻痹電流的殺傷力也相當不俗，生命力脆弱一點的生物，在電流的刺激下會直接死亡。
這三種法術的掌握，標志著蘭斯在磁暴法師之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磁暴法師這個進階方向，聽上去似乎非常狹窄，但是事實上，其學習的方向卻非常寬廣，囊括了電場、磁場、力場和位面力場。
而蘭斯之所以選擇磁暴法師作為自己的進階方向，是因為磁暴法師是猩紅城堡內僅有的幾個有希望進階位面旅者的分類。
在他心中，仍然有一個回歸的夢想。那個蔚藍色的星球雖然讓他遭受過許多苦難，卻仍有不少甜蜜的記憶。哪怕歲月和時光的青苔再蔓延生長，他也不會忘記故鄉。
對于這個世界，他終究是異域來客。
蘭斯離開猩紅城堡，抵達巫師商場。這一次，他和雷吉斯見面的地點改到了雷吉斯的家中。
托見面的福，蘭斯也算見識到了藥劑大師的富有。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巫師商場中心地帶購買到一棟莊園式的小別墅，或許已經不能用富有來形容了。
“別告訴我你今天是來催債的。”雷吉斯瞪著眼睛，一邊有一個美麗的少女沏了兩杯清香的茶端了上來，然后快步離開。
“這是藍山那邊最近才運過來的上等紅茶。如果你有耐心的話，可以嘗嘗。”
蘭斯沉穩地喝了一口，紅茶的口感圓潤，一口喝下去，只覺得渾身通泰。
“剩下那兩種材料有什么問題么？”他不動神色地問。
“有問題，相當大的問題。”雷吉斯沒好氣地說：“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貨源有問題，你那兩樣東西，一時半會是弄不到了。”
蘭斯點點頭：“好吧，這件事情可以先放放。”
“我今天來，是有另外的事情。”
“不知道您對藥劑學配方，有沒有興趣？”
雷吉斯眉毛一挑，漫不經心地道：“藥劑學配方？要看哪一類了！我掌握了上百種藥劑學配方，費倫多爾很少有我不知道的藥劑配方了。”
“哦？原來如此…”蘭斯故作失望地道：“看來這種狂暴之血配方，您也是不需要了，我還得另找買家。”
“狂暴之血？！”雷吉斯騰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你從哪里得到的？”
蘭斯眨了眨眼睛：“您真的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么？”
雷吉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算了，我也不相信你會說真話。不過如果你真的有狂暴之血藥劑，我絕對是最好的買家。”
“和我想的一樣。”蘭斯干脆利落地把那張狂暴之血Ⅲ型配方的抄寫件丟了出來：“這里記錄了狂暴之血Ⅲ型配方的一半，您可以看看，辨別真偽。”
雷吉斯有些興奮地接過配方，他只看了半分鐘不到，就點頭道：“不錯，的確是狂暴之血配方…等等，我記得狂暴之血配方最早是萬倫的巫師發明的。這張配方，也是你從傀儡城里得到的吧？”
蘭斯心中一凜，雷吉斯看上去大大咧咧，腦子卻如此靈活，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本質。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非常鎮定地應對道：“這些事情無關緊要。關鍵是您愿意出多少價格購買完整的配方？”
“我不需要喊價。”雷吉斯笑瞇瞇地說：“你既然找上門來，心里一定有了價位。你說吧，只要不是很過分的價格，我都會收購這張配方。”
蘭斯點點頭：“很好。我不需要魔石，這張藥劑配方，可以免費送給你。”
“不過等你可以開始制作狂暴之血藥劑的時候，我需要一些報酬——每個月免費供應給我三瓶狂暴之血藥劑，持續十二個月，怎么樣？”
聽到蘭斯說免費的時候，雷吉斯還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雷吉斯氣的臉色漲紅：
“十二個月？每個月三瓶？那就是三十六瓶了！我還不知道這種藥劑的原材料究竟有多么珍貴呢！”
蘭斯笑著搖頭：“放心，雷吉斯大師，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會獅子大開口。狂暴之血藥劑的原材料，現在費倫多爾的市面上有很多，成本不會很高的。”
雷吉斯將信將疑地看著蘭斯，有些拿捏不定。
“大師，我還沒說完呢。”蘭斯喝了一口紅茶，慢條斯理地說：“最近我在法術因子的學習上，遇到了一些困難。我想要向您借一份關于特殊法術因子的資料，越全越好。”
“這也是交易價格的組成之一？”雷吉斯氣的發笑：“你以為一張狂暴之血的藥劑能值這么多錢？”
蘭斯聳了聳肩：“您先別著急。我已經把我需要的東西都告訴你了，接下來，輪到您開價了。”
聽到這話，雷吉斯才怒氣漸消，他看著蘭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
“你之前說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蘭斯慢慢將手里的茶杯放了下去，不動聲色地問：“要我幫你殺人？”
雷吉斯無聲地笑了笑：“這個人在費倫多爾極有權勢，是一個巫師家族的重要人物。我雖然有錢，但是也奈何不了他。”
“以你在傀儡城里表現出來的戰斗能力和遠程攻擊能力，應該有很大的希望幫我完成這個多年的心愿。”
“如果你成功了，你需要的資料我會雙手奉上。我還可以將我的獨門化妝易容手段作為報酬之一提前預支給你，怎么樣？”
蘭斯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名字、地址…還有其他信息。”
雷吉斯哈哈一笑：“這些東西我早已準備了許多年，絕對詳細，而且不會有差錯。”
“另外，我還給你準備了其他東西。”
雷吉斯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丟在了蘭斯面前。
那是一套緊身衣，上衣附帶黑色的兜帽以及面罩。
“我猜之前的那些行頭，你已經秘密處理掉了吧？”雷吉斯笑瞇瞇地說：“這套衣服可以隔絕精神力的感知，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蘭斯神情嚴肅，他接過那套衣服，又看了雷吉斯一眼，心中卻是暗嘆：該死的老狐貍，之前居然演戲演得那么好。
東西都準備好了，估計是策劃了很久，就等著自己上門了吧？
不過為了那種特殊法術因子的資料，蘭斯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給我一周的時間。”他站了起來，鄭重無比地說：“準備好我要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