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終于找到你了。”
安東尼一臉復雜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以往實力強大且獨來獨往,猶如不屈戰士一般的超級刑警竟落得如此模樣。
“我不認識你,但我心里有個聲音反復告訴我,你是唯一可信的人,所以,我遵從我的內心。”
漢德森低下頭,再次望向波瀾不斷的大海。
“雖然忘記了這一切,但在我隱約的感覺中,我似乎已經一無所有了。”
“老師!”
來到近處的莉拉一聲驚呼,面帶焦急地跑到漢德森面前,絞著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您怎么了,您沒事吧,為什么一直不聯系總部?我......”
“你是誰,我并不認識你。”
漢德森冷漠地瞟了一眼莉拉,繼而收回了目光,繼續望向大海。
“老師…”
本來就弱氣的莉拉被這么一激,眼淚就像開閘一樣流了出來,順著白皙的臉龐不斷滴落在地。
“老師不認識我了,哇哇…”
“亞當斯,安慰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安東尼給亞當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快上。
“主人,還是讓我和杜娟來吧。”
貝爾上來,將莉拉抱在懷中,讓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偉大之處盡情發泄自己的情緒。
“乖孩子,不哭不哭。”
杜娟拍著莉拉的背,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亞當斯收回目光,此時安東尼已經拿出一塊像巧克力一樣的丸子,并將他遞到了漢德森的面前。
“如果你的內心依舊信任我的話,就吃下這顆藥丸吧,它能讓你找回自己內心的本我,不至于讓你像現在這樣迷茫。”
“你知道嗎,我的內心似乎非常矛盾,一方面讓我相信你,并吃下這顆藥丸,另一方面又讓我遠離快點它,好像吃下去就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漢德森眼神深邃,不急不慢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熟悉的陌生人,我應該怎么做?”
“這就要取決于你現在的態度和想法了,我只能說,有時候,回憶是一杯甘甜的美酒,讓人放松并沉迷其中,并受益一生;而有時候,回憶又是恐怖的毒藥,讓人生不如死的同時恨不得逃離這個世界。”
“我的建議是,吃下它的,至少,回憶再怎么痛苦不堪,它也是你獨一無二且不可替代的經歷,正因為回憶,人才能代表自己,而不會變成別人。”
安東尼依舊舉著藥丸,手臂繃得筆直,語氣堅定。
“你說得對,我應該去面對這一切,而不是永遠地逃避下去。”
漢德森伸出手,拿起那顆像巧克力糖果一樣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就讓我看看,一直困擾著我的到底是什么樣記憶。”
漢德森忽然愣住了,這瞬間,各種回憶在腦海中不斷閃回,他終于回想起了這一切。
“原來如此,不良蛙,真是難為你做出了這個選擇…”
眼淚早已模糊了漢德森的雙眼,當亞當斯看過來的時候,這位面容剛毅嚴肅的中年男性已經淚流滿面。
“…我這個當主人的也太失敗了,對不起…”
亞當斯臉色稍微有些動容,沒想到這樣的鐵漢子也有流淚的時候。
古語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安東尼拍著漢德森的背,無聲地安慰他,看著漢德森鬢角的白色似乎又蔓延了一截,輕聲說道:“前輩,能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嗎?”
“是暗金啊,呵,你說悲不悲哀,偌大的國際刑警內,我只能相信你一個人了。”
漢德森接過安東尼遞來的紙巾胡亂抹著,將臉上的亂七八糟全部擦干,抬頭看向一旁的亞當斯,隱晦向安東尼打了個眼色。
“哦,還沒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兒子,亞當斯。”
“漢德森警官,您好。”
亞當斯鄭重向漢德森行了一個禮,像他們這些奮斗在一線的警員們值得所有人尊敬。
“你就是暗金口中經常提起的驕傲,他的兒子亞當斯吧,果然一表人才。”
漢德森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吧,國際刑警內部依舊存在內奸。”
“果然…”
安東尼并沒有露出吃驚或者意外的神情,而是繼續聽著漢德森的述說。
“那天我喬裝潛伏在熔巖隊里,得知了他們會聯合水艦隊去襲擊卡那茲市的得文公司后,我就趕忙去了隱蔽的角落,打算將整件事情報告給總部并請求支援,而且在此之前一切都非常順利。”
“我反正沒有在總部聽到過任何關于你或者你報告的事情,事實上,當襲擊發生幾天后,我才從亞當斯那里得知了全部的經過。”
“甚至當時大部分同事都不知道得文公司被襲擊的事情,事后幾個總監還在不斷扯皮,相互之間推諉責任。”
“你的事好像是被誰刻意隱去了,呵呵。”
安東尼捏著下巴分析道。
“嗬,看來我在總部居然那么不得人心啊......”
漢德森自嘲了一句,接著講述下去。
“當時總部那邊收到我的報告后,接線員只說了一句原地待命后,就單方面掐斷了通信,我正疑惑著收回通訊器時,來不及反應就被直接打暈了。”
“當我醒來時,已經被關在了一間地下室里,趁著左右無人的時候,我掙脫了鐐銬跑了出來,并順利取回了我的精靈球。”
“之后,我遇到了意想不到的襲擊,你肯定不知道,我看到了誰。”
“是誰?”
安東尼皺起了眉頭,嚴肅道。
“‘鷹眼’卡爾特,我們的老同事,曾經最信任的同伴。”
“他親自動手,打算再將我抓回去,我的不良蛙為了掩護我逃跑,承受住技能的輪番轟炸,最后消失在爆炸和火焰中。”
“我親眼看見不良蛙死在我的面前,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代替它去死。”
漢德森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臉色扭曲,掐著太陽穴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在對方追上我之前,我主動跳下了懸崖,可能腦袋磕到了水里的石頭吧,你來之前,我都在這里修養。”
“是他,英靈殿那幫家伙怎么摻和進來了!”
安東尼有些吃驚道。
“是啊,當初我也很難接受,英靈殿那群家伙不是被我們和聯盟死死拖在了合眾地區嗎,按理說他們不可能還有精力跑出來搞風搞雨。”
“現在看來,無論是合眾聯盟,抑或是聯盟總部,也不見得比國際刑警干凈啊!”
“正義的大本營已經被邪惡完全滲透了,多么譏諷不是嗎?”
漢德森很想嘲笑一番,但始終笑不出來。
“英靈殿連聯盟內部都已經滲透了嗎?這幫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