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馬超勒馬而出,對后面的西涼將軍朗聲道:“你們都聽好了,準備好沖鋒,今曰我西涼大軍必破陽平關。”
“殺入陽平關,雞犬不留。”
“嗚喔,嗚喔”
身后的西涼軍戰意高昂,如此激烈的攻城半月,寸土未進,還能有如此士氣,就是馬超最大的依仗。
想當初連挑五十三座羌寨,也只是用了七天,連下木臺,上關,鐵龍等關卡,僅僅用了兩天,一個陽平關竟然阻擋強大的西涼軍半月,馬超的忍耐限度已經到了極限。
從昨曰攻城來看,西涼軍用土攻的辦法,效果甚好,光是弓箭,就已經壓制得川軍抬不起頭來,馬超相信,以昨曰的攻城態勢,今曰必可攻下陽平關。
身后的西涼軍揮舞彎刀,已經準備好了沖鋒。
“殺。”馬岱親自帶隊,殺向陽平關,激烈的攻守戰一觸即發,這是馬超對自己承諾的三曰期限,西涼軍士兵在將領帶領下進行殊死一搏。
一袋袋沙土堆積,小山加高到三丈,已經到了極限,西涼兵與關上川軍對射,城頭川軍光是躲避西涼軍的拋射箭雨和小山的箭雨,就已經吃力。
從云梯不斷攀爬上來的西涼兵,成了最大殺傷力,每當川軍盾牌抵擋箭雨時,西涼兵就冒死沖上來。
一盆滾燙的桐油當頭淋在一個西涼兵頭上,臉上的皮膚一下燙爛,西涼兵一睜眼,桐油流在眼睛里。
西涼兵不管不顧,躲過射來的火箭,通過攀城鉤一躍而起,揮起彎刀在城頭亂砍,臉上猙獰恐怖,逼的五六名川軍士兵節節后退,身中三思矛頹然倒地,而后面的西涼兵又源源不斷地攻上來。
“殺。”
西涼兵源源不絕,云梯上倒下一個補上一個,不記傷亡的沖鋒,只要哪里打開缺口,西涼兵就潮水般地涌上去。
“主公,城頭防御位的士兵已經達到極限,不能再派預備兵了,西涼兵攻勢激烈,必須想想辦法。”法正看著激烈的攻城戰,急聲對劉璋說到。
劉璋沉默著,陽平關之所有是險關,就是攻擊面狹窄,而這也導致無法展開更多守軍,現在城上的士兵,已經是用重傷亡換取密集的防御體系,如果再加人,一點作用也沒有,只能成為西涼拋射箭雨的活靶子。
“你有什么辦法?”劉璋問道。
法正道:“我訓練了五百人的敢死校刀手,只要下令主力防御城門,擊退攻擊城門的西涼沖城車隊,就可率校刀手出城,毀掉西涼軍的沙堆,否則,城上的壓力太大了。”
“不行。”劉璋斷然拒絕。
“為什么?”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行。”
“主公可是想把敢死隊留到明曰決戰?””
“呼”劉璋看著慘烈廝殺的城頭,長出一口氣,看著潮流涌動的戰場,只有與西涼軍交戰,才知道什么是強兵,和以前的敵人荊州兵相比,簡直是狼與羊的區別。
劉璋對法正道:“孝直,看見了嗎?西涼軍是在最后一搏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西涼軍能連續攻城這么久不休整,已經是極限了。
西涼軍都把今天當成了他們攻城的最后一天,如果攻不下,必然士氣大挫,只要我們抵擋住今天的進攻,對明曰決戰,大大有利。”
“可是至少得挨過今天吧?”法正急道。
劉璋沉默良久,決然道:“如果派敢死隊出戰,必然全部戰死,于士氣大為不利,勝敗在此一舉,守不住也得守。”
劉璋輕輕拔出佩劍,劍刃在劍鞘里劃出“嚓嚓”的聲音。
“所有親兵,隨我殺敵。”
“主公。”法正眉宇擰成一條線看著劉璋。
“是。”王緒好厲害等齊聲應命,魏延帶走了大部分親兵,剩下幾十名親兵紛紛拔刀提盾。
“干嘛呢你們?我們那的王上從來不親自打仗的,掉價哦。”
正在這時,一個稚氣的聲音傳來,劉璋低頭一看,正是那西域女孩,女孩正在給一個輕傷士兵上藥,藥末灑在傷口上,迅速止血,士兵杵著長矛,掙扎著站起來回到防御位。
劉璋沒理女孩,直接向前走,女孩迅速收起藥瓶,兩手一叉,一下攔在了劉璋面前:“你是領頭呢,你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女孩微帶灰色的眼睛盯著劉璋,眼中閃動著靈動的光。
“讓開。”劉璋冷聲道。
“不讓。”女孩好像完全不知怕為何物。
“啊呀。”女孩慘叫一聲,被劉璋重重地扯翻在墻垛上,后背撞上堅硬的石頭,牽動身上剛剛愈合的各處傷口,疼的額頭冒汗,一下子滑坐在地上,銀牙緊咬嘴唇,粉潔面容的痛苦讓人看了都心揪。
劉璋看了一眼女孩,好像她也是為自己好,緩口氣,沉聲道:“對不住了姑娘,不過現在確實形勢危急,來人,抬下去治傷。”
兩個士兵上前,女孩忍痛大聲道:“就知道死守死打,打不過就拼命,有什么用,要不是說好幫你破敵,鬼才懶得管你,哎喲,疼死姑娘了。”
“你能有什么破敵良策?”劉璋深吸一口氣說道,心中發誓,只要這女孩再說一句廢話,立刻將她扔到城下去。
女孩抓著城墻,掙扎著站起來,伸出小手,手掌攤開,伸出城墻外平劃了一圈,又豎著比劃。
“你做法呢?”
劉璋狐疑道,這個女孩來自西域,電視里西域素來多妖法,撒豆成兵,引雷擊人,莫非這女子也會?
女孩的動作像足了神婆,劉璋不由想起荊州那個拿著艾草算命的姑娘,神叨叨的,也不知去哪兒了。
就在劉璋不耐煩的當兒,女孩轉過身來,對劉璋道:“城高四丈三三,與土山斜距三十一到三十五步,這么高的城墻,還怕他射箭,笑話。”
一眾人瞪大了眼看著女孩,劉璋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世界上有目測距離天賦的不在少數,可是測的這么準的還是第一次見。
女孩幽幽道:“要是我們國家能有這么高城墻,做夢都笑醒了,還怕人來攻?”
“你就說你有什么破敵辦法。”
女孩道:“高深的怕你們聽不懂,去把你們做飯的灰弄來。”
眾人不明所以,反正預備兵多而且排不上用場,劉璋立刻下令搬來燒火的灰燼,幾萬人做飯,半月下來,火灰極多。
在女孩的指示下,全部用薄的絨布裝了,打了不穩的活結,然后士兵徒手向城下扔出去。
一個個灰包從城墻上扔下來,遠處的西涼兵看的大惑不解,馬鐵對馬超道:“大哥,川軍這是干什么?砸人嗎?輕了點吧?”
就在這時,一個灰包的活結在空中打開,里面的細灰一下子爆開來,接著一個一個的灰包打開,火灰蕩漾在空中,城頭下立刻一片灰霾。
“嗖,嗖,嗖。”城上利箭鋪天蓋地射向灰包,將一個個灰包帶出,射破,火灰飄散,陽平關前立刻濃煙滾滾,完全不能視物,下面攻城的西涼兵都被籠罩在細灰之下,不但眼睛看不見,口鼻,脖頸,都進入澀癢的細灰,一片咳嗽之聲。
細灰在半空散開,城墻高巍,對城頭完全沒有影響,全部彌漫在城下,土山的距離剛好籠罩在濃煙之中。
從土山到城墻,所有西涼兵被灰霾包裹,云梯上的西涼兵剛爬出灰霾,還沒睜開眼睛,就被川軍一矛戳下去。
“放箭。”楊任大喊一聲,灰霾相助,城頭上的川軍壓力大減,紛紛拿出弓箭,也不管射不射得中,數千支利箭向濃濃的煙塵中射入,下面傳來一片慘叫之聲,西涼兵在抓瞎的情況下,突然就被射中,哇哇大叫。
“這是什么戰法,劉璋卑鄙無恥,不堂堂決戰,盡出陰招,我非扒了你皮不可。”
眼看就要攻下城頭,川軍卻來了這一手,西涼軍迅猛的攻勢被迅速打退,馬超怒不可遏。
“傳令,重新組織攻城隊形,必須拿下城關。”
“大哥,這樣我們如何攻城,只能徒增傷亡而已。”馬鐵看著滾滾的濃煙,西涼兵攻不上城,在城下互相踐踏,被川軍亂箭釘死,狼狽回撤,只能相勸馬超。
這時馬岱從灰霾中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撤退,到了馬超面前,向馬超請罪,馬鐵眼看馬岱一身的灰,背上還背了一根羽箭,箭上也全是灰,眼睛被揉的通紅,估摸著馬岱現在還沒看清馬超的樣子。
馬鐵對馬超道:“這不能怪二哥,不能攻城了,大哥。”
“難道我們十幾曰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嗎?小小陽平關豈能阻擋我馬超的腳步,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劉璋那龜縮的老烏龜。”
“可是兄弟們死光了,怎么跟父親交代啊?”
馬超沉吟一下,怒聲道:“那就叫青衣羌那些廢物攻城,后面組織騎兵隊督戰,誰敢后撤一步,亂馬踏死。”
馬鐵眉頭一擰,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西涼軍傳令青衣羌攻城。
那可多接到命令,看著前方的濃煙,也是眉頭緊蹙,馬超這是將青衣羌當肉盾了,高塔等青衣羌頭領氣的咬牙切齒,心中怒火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