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對樊梨香關閉關口頗有微詞,但是樊梨香振振有詞,當初川軍組織大遷移,這些所謂難民就是不肯跟著遷移,到處躲避,要留在老家。
哦,現在曹軍大軍打過來了,南陽要變成戰場了,所以都要逃進關中了,那對不起,關中不要墻頭草。
雖然眾將和其他官員都覺得樊梨香這純屬胡鬧,做事憑個人喜好,但人家是上將軍,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樣。
當初南陽移民是樊梨香親自去的,敬仰神威軍的都已經移民了,現在這些難民是嘗到了不停樊梨香話的壞處了,感情別人神威軍不止是可以幫助擁護他們的百姓,還能扼殺不順從他們的百姓。
只過了兩天,混在難民營中的神威軍士兵就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就地拿下,押到了樊梨香面前。
“你是誰?”樊梨香問道。
“南陽打獵的。”被捕的人回答。
“給他弓箭射一下。”
“嗖。”
一聲箭嘯,樊梨香一巴掌打在那人腦袋上:“射的倒很準,可是這是軍用拋射角弓,你打獵也用這個嗎?射的這么嫻熟?”
被捕的人臉色一變。
“說,你到底是誰?”
被捕的人歪著脖子沉默,樊梨香看著士兵,輕笑了一下:“來人啊,給我把此人牙齒一顆一顆拔掉。”
“是。”
一個士兵掰開被捕的人嘴巴,一個士兵拿出鉗子,一顆顆拔下牙齒,營帳中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待了拔了一大半牙齒,被捕的人滿口鮮血,虛弱地道:“你,你死心吧,我什么也不會說的。”
“這么說來,我沒抓錯人嘛。”樊梨香輕笑一下。彎腰對被捕的人道:“放心,剛才拔牙只是防止你咬舌自盡,現在我們才剛開始呢。”
被捕的人臉色一變。
“誰會女紅,拿根針,用毛刺線穿了,在火焰上消毒后,從這位好漢的手指開始。全身的肌膚都縫紉一遍。”
“你…”被捕的人大驚失色,怎么也沒想到樊梨香這么漂亮豐滿一女人,竟然會這么惡毒。
可是一個士兵已經拿著針過來了,還穿了一條帶著毛刺的線,從手指開始縫起來,在火焰上烤過以后。穿入肌膚沒什么阻礙,只是有掉焦味。
這次沒有嚎叫,被捕的人斗大的汗珠一顆顆滑下。
“我神威軍除了拔牙術,縫紉術,還有肌膚刻字,手動剃頭,喂食活蟲。肚腹灌水,哦,這個解釋一下,就是在肚腹上打個洞,只要部位好,不傷及要害,人根本不會死,我們就可以用一根青竹筒插進入。往你的腹腔灌污水,慢慢泡著你的腸胃肝膽,直到漲破。”
“女魔頭…”被捕的人恐懼大叫,眼睛緊張地隨著樊梨香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轉移。
“當然,我們不會等你漲破,就會取出竹筒,因為我們還有好多節目。你的耳朵,眼睛,鼻子,喉嚨。還有你下面那玩意,都可以插進一根竹簽裝飾,再撒點蜜糖,召來些蟲子…”
深夜,韓遂大營,一個黑影匆忙進入。
“魏軍張遼上將軍麾下偏見楊開,拜見韓將軍。”來人迅速向韓遂下拜。
韓遂上下打量來人一眼,厲聲道:“竟然是魏軍的人,來人,拿…”
“韓將軍不必生疑。”來人打斷韓遂的話,將一塊月牙吊墜交到韓遂手上,韓遂看著楊開,哼一聲接了過來,卻自己拿出了一個月牙,兩牙相合,再次看向楊開,神色已經變了。
“你果真是張遼將軍的人?”
“韓遂將軍勿疑。”楊開拱手:“今天白日,田豫將軍已經率領三萬漁陽突騎到達青泥隘口以東百里山中,無人察覺,今夜就要向將軍所在隘口突入,請將軍接應,事成之后,魏王將冊封將軍為征西將軍,加上將軍,領襄陽侯。”
“征西將軍,襄陽侯。”韓遂沉吟一下,向東方拱手:“韓遂拜謝魏王了。”
“事不宜遲。”
“待我整軍。”
韓遂提起寶劍出營,親兵跟隨,韓遂大聲道:“立刻召集梁興候選,程銀李堪,張橫成宜,馬玩楊秋,在五里外集結,趁夜拿下西大營楊任,完全控制山口。”
“是。”
幾名親兵策馬而出,韓遂帶著親兵出營,剛走不過兩里,突然四面無數火把冒出,一片弓弦拉動的聲音,韓遂側眼望去,大驚失色,黑暗中全是拉弓搭弦的川軍,不知數量,自己的親兵已經被完全包圍。
“韓將軍,另謀高就也不帶上我樊梨香,真是不仗義啊。”樊梨香拿著一把扇子從高處一塊大石后面站出來,后面跟著刑道榮,陳應,劉敏,楊任,鄧芝等川軍將領,冷冷看著韓遂率領的西涼軍。
“樊梨香,你…”韓遂看到樊梨香,臉色陡然變了。
樊梨香打開扇子,輕輕扇動,對韓遂笑著道:“我說韓將軍,蜀王待你不薄啊,也沒因為你曾經是諸侯猜忌你,也沒因為你曾經組織聯軍攻打川軍,就對你記仇,你何故在這個時刻背反,你不覺得寒心嗎?”
“不薄?哈哈哈。”韓遂仰天大笑,知道自己的事已經被發現,索性放開了,怒聲對樊梨香道:“我韓遂好歹曾經也是一方諸侯,白手起家,到統領十數萬西涼軍,并率數萬西涼騎相投,還幫劉璋安撫西涼。
無路是統兵資歷,統兵能力,對川軍的功勛,我哪一點比其他人差?
可是劉璋做了什么?自從我投于川軍,麾下部曲就沒增加過,反而是每一戰都將我旗本八騎派出去,一年時間戰損近兩萬人,可為我韓遂補充了一兵一卒?
我韓遂自認為統兵還是有些才能,至少比那馬超強,作為上將,可不是只會臨敵指揮騎兵就可以,還需要戰前謀略。戰時布置,戰后安排,這些他馬超可及我韓遂萬一?
可是冊封六大良將,他馬超都能位居第四,為什么沒有我韓遂?這還叫不薄嗎?到底是我讓他劉璋寒心,還是他劉璋讓人寒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樊梨香含笑看向韓遂:“我看韓將軍最不滿的就是位居馬超之下吧?也難怪。你和馬超是老對頭,要你位居馬超之下,我想著都覺委屈。”
“樊梨香,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韓遂長聲喊道:“你雖位居六大良將之一,加封上將軍,可是你的地位有其他良將地位高嗎?
我問你。你除了神威軍兩萬人,你還有其他部曲嗎?這兩萬人是從你荊南就帶上的吧?劉璋也沒給你加一兵一卒。
你是唯一的女上將,可是你看其他將軍把你看起了嗎?高沛那些川軍老將賣弄資格,真把你當上將軍對待了嗎?你現在除了官職好聽點,不就是一個統領兩萬人的偏將嗎?
再看看你,你在西涼之戰時,第一次攻擊白馬羌。第二次黃河救援漁村,那都是對他劉璋的名聲有大大的好處,可是劉璋給了你什么?貶斥。
你樊梨香心志頗大,可是在川軍中注定無法施展,注定一輩子就是個統領兩萬人的偏將,你別被你一個虛名沖昏了頭腦。”
“哦?韓將軍開始策反我了。”樊梨香笑了一下,對韓遂道:“那韓將軍覺得我該怎么做呢?”
韓遂大聲道:“立刻與我合兵,開大營迎接曹軍。只要曹軍攻破青泥隘口,張遼上將軍四十五萬大軍壓迫關中,川軍必敗,魏王賞罰分明,必厚待樊將軍。”
“不錯,不錯。”樊梨香合了扇子,輕輕打在手心。對韓遂道:“不愧為西涼之狐啊,算盤打的可精。
不過我告訴你,為什么主公沒給我樊梨香更多兵馬,那是因為我樊梨香根本不會統軍。
而主公為什么不給你韓遂更多兵馬。你看看你韓遂現在做的就知道了,一個野心不死的人,如果主公給你更多兵馬,那才是昏了頭了,懶得跟你廢話,放箭。”
“樊梨香。”韓遂聽到周圍弓弦拉緊的聲音,立刻大喊:“你真的要魚死網破嗎?我還有旗本八騎,完全忠心于我,等到他們趕到,我就不信這西大營聚集了多少兵馬,到時候你樊梨香休想走得出去。
我韓遂給樊將軍指一條明路,如果你不愿投靠魏王,你放了我,我帶人離去,不與曹軍內應,以后戰場上見,如何?”
“哈哈哈,笑死人了,階下之囚還跟我講條件。”樊梨香哈哈大笑,扶著腰肢笑的直不起腰,戲謔地看著韓遂:“你說你的旗本八騎啊,他們都在這呢。”
劉敏一招手,十六名士兵押著八個人出來,韓遂一看,臉色頓時撒白,隨著樊梨香一聲令下,八顆人頭滾下山坡,四面亂箭七發,數千支箭全部向韓遂射來,韓遂身中數十箭倒下戰馬。
“降者不殺,不降者,就地格殺,誅滅滿門。”刑道榮舉著梨花斧粗聲高喊。
漁陽突騎是曾經曹操留在北方的精銳騎兵,在漁陽一帶訓練了一年,成為曹軍中最精銳的騎兵軍種,由歷史上的名將田豫指揮。
田豫帶軍在黑夜中前行,人銜枚馬裹蹄,馬嘴皆上了馬籠,全軍沒有一點聲音,漁陽突騎已經這樣晝伏夜出十幾天了,終于到達青泥隘口,前方已經看到了川軍關寨的火把。
“鮮于老兄,我怎么感覺不對啊,這里距離川軍關門不足五里了吧,可是竟然沒看到一個川軍崗哨。”
田豫對旁邊一名將領說道,旁邊將領名叫鮮于輔,歷史上抗擊外族也有功勛,而且與田豫非常要好。
現在田豫的官職大于鮮于輔,但是從公孫瓚開始,田豫和鮮于輔就是最好的朋友,靠近草原的戰將也沒中原和南方戰將那么尊卑鮮明,田豫一直叫鮮于輔老兄,就像當初鮮于輔比田豫官職大的時候一樣。
兩人現在名為上下級,其實也是兄弟。
“莫非是韓遂已經完全控制了關門?”鮮于輔一張國字臉,絡腮胡,看上去粗獷無比,但是眼神卻不像相貌那么憨厚。
“那就絕不可能現在這么安靜。”
“是不是因為劉璋死了,川軍戰意消沉,崗哨也不設了。”
“你自己相信自己說的話的嗎?”田豫盯著關門搖搖頭:“一支軍隊,就算主帥死了,最多人心浮動,基本戰術不會變,川軍能從昔日的益州,走到今天的天下第一軍,絕不可能是好相與的,這太不正常了。”
田豫皺著眉頭,對身邊一名偏將道:“立刻派出二十騎探馬,查探是否有伏兵,”
“是。”
偏將率著二十騎快馬無聲馳出,可剛奔出一百米,突然從黑暗中射來利箭,二十騎快馬全部被射翻在地。
“遭了,有伏兵。”
“什么聲音?”
田豫和鮮于輔同時感覺到了大地在顫抖,不像是很多騎兵,只好像是大象踏地,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傳來,伴隨著金屬的撞擊聲音。
接著田豫看見前方路口出現了騎兵,戰馬披著黝黑的戰甲,騎士全身包裹,只露出眼睛,手上的鐵槍透著森寒殺意,好像一個個戰爭機器。
“是重騎兵。”田豫大驚失色。
現在的曹軍已經模仿了川軍的馬蹄鐵馬鐙和馬鞍,可是重騎兵卻不是那么好組建的,造價高昂,難以訓練,川軍花了三年時間才訓練出五千重騎兵,曹軍一年時間訓練了三千人,但是作戰還不成熟,更不可能用來突襲,現在還在鄴城待著呢。
“我們中伏了,撤退。”
田豫大喊,雖然對方只有五千重騎兵,漁陽突騎硬撼不一定會輸,但是那必然付出慘重代價,現在已經被川軍發現,說明里應外合之計已經被識破,漁陽突騎是曹軍輕騎精銳,豈能埋葬在這里。
“撤退。”鮮于輔也毫不猶豫,舉起長槊勒轉馬頭,漁陽突騎后隊改前隊,向后馳出。
就在這時,在漁陽突騎后方左右兩面,突然殺出大批騎兵,左邊雷銅,右邊龐柔,兩邊山坡喊殺聲大起,無數火把將野地照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