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璃慈這朋友,我太子犼交定了
此言一出。
店內店外又是一片寂靜。
所有人看向太子犼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尤其是端木晉華，更是怦然心動不已。
最近他們昊天礦業，為了擴大業務和降低成本，非但吃下了昊天神殿轄下礦區的賭石原礦，還投入巨資爭奪了其他勢力的原礦。
現如今，店內囤積的原石總價值高達2000混沌靈石左右。
這其中，只有1000左右的混沌靈石是店鋪自有資金，另外1000混沌靈石，則是從端木氏和白軍道主那邊籌措而來。
誠然，昊天礦業很賺錢。
但昊天礦業賺取的利潤，多年來主要都用來支持端木氏和白軍道主的發展了。
在大佬們眼里，這賭石店就是個斂財工具而已。
如此巨量的囤貨，若是按照賭石店的常規經營模式，全賣掉的話，售價大概能達到4000混沌靈石左右。
如果再加上弄虛作假，以次充好，設局坑人等等非常規手段，總計能斬獲的混沌靈石數量超過6000也不是不可能！
看起來的確是很暴利。
但這是總價。
實際上，這批貨從購入到全部賣出，整個運轉周期至少得七八十年。
若是生意清淡了些，周轉期拖過百年也不稀奇。
平均下來，年毛利大概在數十混沌靈石左右。
可眼下太子犼想要包場，哪怕打個八折賣給他，也得3200混靈，扣掉約2000混靈成本，至少能凈賺1000混靈以上！
有了這筆利潤加本金，昊天礦業完全可以再加價從其他礦區收購原石，卷死同行們。
可端木晉華再心動，心中也仍是顧慮重重，不敢輕易答應下來。
這太子犼豈是易與之輩？
這可是價值好幾千混沌靈石的大生意，萬一這太子犼吃了虧后鬧騰起來，惹怒了妖神殿那位大佬，再驚動昊天帝尊什么的，便是連白軍道主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念及此處，端木晉華強忍住了貪欲，不僅沒答應下來，反而耐著性子勸說起了太子犼：“犼殿下，我們這小小的店鋪，豈敢羞辱殿下和妖神殿？您要覺得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加大賠償力度。”
“至于包場…唉，按照賭石界的運轉規則，您是必賠無疑。”
很明顯，端木晉華不愿意再和太子犼這個超級二世祖糾纏下去，寧愿吃點虧，也要將他打發走。
“我愿意虧錢，你管得著嗎？”太子犼冷笑著掃了他一眼，“何況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虧錢？說不定前兩波虧損，將我的霉運一掃而空，這次包場反而時來運轉了呢？”
端木晉華一陣沉默。
說實話，他有些難以理解太子犼這等有錢二世祖的思維。
思考片刻后，他才正色說道：“竟然犼殿下堅持要包場，那丑話我得說在前面。我們店鋪開門做生意并非是做慈善，必然是為了賺錢的。”
“這樣，我先給殿下算一筆賬，您再決定要不要包場。”
“目前，我們店內的原石存貨量很大，正常來講售價在4000混靈左右。殿下包場，我給您算八折，也就是3200混靈。”
“這批貨，開出2000混靈上下的貨都算是正常。若是運氣差，只開出1000多混靈也有可能。若是運氣好，開出三四千也未必不能。”
這番話，倒是說得十分誠摯。
外面圍觀群眾中也有不少是同行或賭徒，聞言都是感慨不已。
為了勸退太子犼，端木晉華也算是竭力盡心了，這是連行業底子都拋出來了。
“廢話太多。那就按照3200混靈包場！”太子犼卻是滿臉不耐煩，一副財大氣粗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速度快一點，本太子還等著去打神瑛榜呢”
他本來也覺得這包場血虧，可架不住耳邊傳來青璃神女繼續包場的請求，反正虧也沒虧他的錢。
他也不怕青璃神女忽悠他。
畢竟，堂堂太子犼豈是好欺負的！？
端木晉華心中登時大喜過望。
他都已經把其中利害說得如此清楚了，太子犼還是堅持要包場，在場又有如此多人見證，那事后他就算想要鬧事也不占理了。
畢竟，妖神殿雖說強大，這太子犼也的確有錢有勢，但昊天神殿又豈是好惹的？
只要大義在他這邊，哪怕妖神陛下打上門來，昊天劍帝也不會容許他胡鬧！
端木晉華按捺住心中狂喜，面上仍是一派十足風度：“既然犼殿下如此堅持，那我自然也沒有再阻攔的道理。”
說罷，他一揮手。
“來人，給犼殿下包場！”
店內的伙計們當即開始干活。
一批又一批的原石被運到了大堂內，店員們也不再磨洋工，以最快的速度不斷解起了石。
而就在店員們忙碌的時候，昊天礦業店門外看熱鬧的圍觀者也越聚越多，不知不覺就把門口的位置全部擠滿了。
這可是包場哎！
如此大的熱鬧可是極為罕見的，難得趕上一次，整個大市場中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跑過來圍觀了，其中甚至還有幾個混元道主級別的大佬。
甚至，就連負責整個市場秩序和安全的都被這里的動靜驚動，跑過來圍觀順便維持秩序了。
這隸屬于昊天神殿，由一名神殿長老帶隊，麾下都是大羅金仙級別的精銳，總體戰斗力十分強橫！
平日里，這支隊伍就駐扎在交易市場之中，輕易不會出動。但凡出動，就必定是大事。
隨著市場稽查隊的加入，昊天礦業門口的圍觀人群也變得有秩序起來，沒有了一開始的亂哄哄。
不過，眾人吃瓜的興致絲毫不減。
幾乎所有人都在興奮地議論紛紛，猜測太子犼這次無腦包場，究竟會虧掉多少錢。
沒錯，只是討論虧多少錢，沒人會認為太子犼能運氣好到爆棚，當真賺到錢。
這種包場，說到底，就是給賭石店送錢而已。
然而，隨著店員解石進度的不斷推進，人群的議論聲卻漸漸小了下去，眾人的臉色也漸漸變得訝異，繼而轉為了震驚。
不過，他們震驚的，卻并不是那些原石出了什么大貨，事實上，是這些原石的出貨率太低，實在太低了！
店員手中的原石不斷地賭垮，再賭垮，就好似他們解開的并非靈石原石，而是一塊塊真正的石頭，出貨率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前面兩小批已經夠拉胯了，但是包場中出的貨，卻更加拉胯！
漸漸的，店員們也陸續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們解石的速度不自覺放緩，一個個求助般的看向了掌柜。
而掌柜，則是雙眼圓睜，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臉頰上滑落。
出事了，這是出大事了！
不是前兩小批貨運氣不好，而是整批大貨都出了問題！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怎么都想不通。
端木晉華原本欣喜的心情也漸漸轉為凝重。
一股寒意漫上他的脊背，讓他忍不住的頭皮發麻，寒毛直豎，就連身體都不自覺戰栗起來。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批貨絕對有大問題！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太子犼在搞鬼？
他目光驚悚地看向太子犼，準備叫停店員的解石工作。
“不準停！”
太子犼眸光一冷，猛地一拍桌子攔住了端木晉華。
他微瞇著雙眼，凌厲的目光從諸多店員臉上緩緩掃過，語氣囂張無比，也霸道無比：“誰敢停下，本太子就拿他去喂龍王！”
他這時候自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很顯然，這絕對和青璃神女脫不開關系。
他心中那個高興啊原來這批貨果然有巨大的問題，難怪青璃神女敢讓他包場！
好好好！原來還擔心逮不住你們的差錯，有些老虎吃烏龜，無從下嘴的感覺，現在嘛 就像是一只忍饑挨餓許久，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只受傷流血獵物的猛獸一般，太子犼興奮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原本琥珀色的雙眸也化為了暗金色的獸瞳。
如此絕殺機會，豈容錯過？！
端木晉華還待仗著混元境實力抗拒。
卻不曾想，他身上的威勢才剛剛升騰而起，一道更加恐怖的駭人氣息便猛地侵襲而來，在一瞬間牢牢鎖定了他，同時也籠罩了整個賭石店。
與此同時，一聲飽含怒意的冷笑也傳遍了整個賭石店。
“好膽！竟敢在犼殿下面前弄虛作假。都給我繼續，殿下不喊停，誰都不準停。”
話音落下，一道身穿灰袍的人影才如同憑空顯現一般，出現在了太子犼身后。
這人影，赫然是那位替太子犼駕駛龍王飛輦的老者。
只不過此刻的他一改之前的低調，神色冷肅，渾身威壓彌漫，整個人的氣場也判若兩人。
那恐怖的氣息，讓整個賭石店內外的人都生出了一種，連呼吸都仿佛要停滯的窒息感。
半步仙帝級別？
怎么可能！？
端木晉華頓覺恐懼襲遍全身，心中駭然無比。
這太子犼出門的排場未免也太大了，竟然還有半步仙帝級別的強者暗中守護。
其實，這倒不是太子犼排場的問題。
他平日里出門雖也講究排場，但級別也沒高到如此程度。只不過，此次他本意就是為了苮兒來報仇拿贏，自然是要底牌充沛些。
現場有了半步仙帝控場，端木晉華等人自然再不敢造次，那些“店員們”也都老老實實的繼續加速解起了石。
隨著進度不斷推移，依舊是不斷地賭垮，再賭垮。
直至大半日后，整個店面內，總計價值“3200”混靈的原石終于全部解完。
掌柜被逼著統計了收獲，臉色已經變得無比慘白：“總，總計出貨價值約289枚混靈！”
此數據一公布，圍觀群眾們登時一片嘩然。
“怎么可能這么低？這昊天礦業也太黑了！”
“好哇原來這是家黑店，怪不得我百年來陸陸續續賭輸了足足5枚混沌靈石。”
“我是同行，雖然知道昊天礦業黑，卻沒想到黑成這樣。我們正常的毛利也就是進價的七八成而已！”
“退錢！退錢！”
不少曾經在昊天礦業賭輸過的賭客們都開始群情激憤起來，紛紛大喊。
“好哇！”太子犼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暗金色的獸瞳中泛起陣陣兇光，“打八折后售價3200混靈的原石，竟然只開出了300混靈不到！你們這是拿本太子當冤大頭了啊”
正常而言，在賭石店花100混靈，自己精挑細選擇定了原石，最后開出來輸得血本無歸，自然可以歸咎為運氣不佳。
可這是包場！
大規模包場之下，結果就跟運氣沒多大關系了。
影響最終解石結果的，往往只剩下原石質量這一個因素。
這也是賭石的時候，賭客往往首先關注原石產自哪個礦區的原因。
因為一個礦區內的原石質量，往往都是差不多的，而且不會隨意變化。
整體品質越好的礦區，所產的原石賭贏的概率自然也就越大。
但就算是再差的礦區，原石的品質也沒有這么糟糕的。如此低的出貨率，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除了這批原石本身有問題，幾乎沒有別的解釋！
掌柜被嚇得跌坐在地。
端木晉華也是滿眼呆滯和驚恐，心中驚疑不定。
這莫非是太子犼布下的局？但是，這些原石都是他們店里自己進貨，自己儲藏，就連每一塊原石的標價都是店里自己定的。
如此情況下，想要做手腳，太子犼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啊 端木晉華心中千頭萬緒，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卻也知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他能解決得了的了。
當即，他連連捏碎通訊玉符，通知家族和白軍道主！
至不濟，也得令他們有些心理準備，如此才能承受接下來的沖擊。
“來人啊把這黑店給本太子砸了！”太子犼一副憤怒到極致，已經喪失理智的表情，“等砸完店，本太子再去找你端木氏算賬！找你昊天神殿算賬！”
至于那3200混靈的包場費，呵呵這都是證據確鑿的宰人黑店了，還付屁個錢？
然而。
就在跟隨太子犼的一群打手們摩拳擦掌，準備上前砸店，吃瓜群眾們也準備跟隨，來一個“零元購”時。
市場稽查隊的人出來攔住了他們。
理由也很簡單。昊天礦業只是涉嫌宰客而已，情況究竟如何，還得進一步調查。
畢竟從理論上而言，鑒礦大師鑒定過后，判定價值2000混靈的貨物，最終只值300混靈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太子犼自不是好惹的主。
當即，他就準備和市場稽查隊杠上一架再說。
反正理在他這邊，事兒鬧得再大他都不怕。
眼看著劇烈沖突一觸即發。
忽而。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都住手！”
話音落下，早就潛伏在一側的君皓神子終于閃亮登場，擋在了市場稽查隊和太子犼之間。
“見過君皓神子。”
市場稽查隊的隊長——重陽長老見是他，當即客氣地朝他行了一禮。
但旁邊太子犼的態度就很不友好了。
他以挑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君皓神子：“原來是君皓神子啊～怎么，你想包庇這家黑店？”
君皓神子瞅了他一眼，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端木晉華：“晉華前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端木晉華眼見著自家神子降臨，仿佛見了救星一般，忙不迭上前喊冤說：“君皓殿下，我們冤枉啊～冤枉啊～”
換了平時，他對君皓神子肯定是沒這么客氣的，但這會兒，他卻顧不得那么多了，語氣能有多客氣就有多客氣。
喊冤的同時，他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言語中多有暗示，其中應該是太子犼在搗鬼，故意栽贓嫁禍。
他雖然不知道太子犼具體是如何嫁禍陷害的，可他也不需要君皓神子真的查清楚這件事，只需要君皓神子頂住太子犼一段時間，等家族長輩和白軍道主趕至，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
聽完之后，君皓神子果然怒了。
他擰著眉瞪向太子犼，怒聲斥道：“太子犼，你敢冤枉我們昊天神殿開黑店？”
“哈哈哈”太子犼也是怒極而笑，“什么叫我冤枉你們開黑店？今天的事情，這么多雙眼睛在盯著，可不是我說冤枉就能冤枉的。君皓神子，你真要包庇這黑店，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豈料，君皓神子聞言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顯得比他還要憤怒：“你侮辱本神子可以，但我們昊天神殿無數年的聲譽不容褻瀆！我們昊天神殿向來坦蕩公正，斷然不可能弄虛作假。今天，本神子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他猛地看向身后的市場稽查隊隊長。
“重陽長老！”
“老朽在。”重陽長老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禮。
“查！今天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我昊天神殿一個清白！”君皓神子一臉義正詞嚴，周身氣勢高漲，好似一柄出鞘的絕世利劍般鋒芒迫人，“稽查隊，立即封存昊天礦業所有賬目，當場查賬！讓整個仙界都看一看，我們昊天神殿名下產業，絕不會有問題。”
“喏！”
重陽長老心頭一顫，暗道這是出大事了。
不過，事已至此，有太子犼和君皓神子在現場盯著，又有無數人在外面圍觀，他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時候觸君皓神子霉頭。
當下，他只得領命率領稽查隊開始搜查昊天礦業。
豈料。
他這邊才剛開始搜查呢，君皓神子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為了證明昊天神殿的清白，請太子犼與本神子一同監督搜查。”
“好，本太子與你一起監督，看看這家店有多黑。”
太子犼順桿爬，當即便與君皓神子一起，在旁邊監督起了稽查隊搜查。
如此情況下，稽查隊即便有心替昊天礦業遮掩一二也沒了機會。
很快，所有賬本都被搬到了大堂內。
隨后，在君皓神子的“無意指點”下，稽查隊又是查出了幾個隱藏得很好的密室。
密室面積不小，里面分門別類地堆了不少“靈石原石”。
君皓神子和太子犼專門請人鑒定了一番，發現那些靈石原石居然都是人造假貨。
當然，原石本身是真的原石，造假指的是品相造假。
造假方向主要有兩個，一是通過人為手段偽造出了極佳賣相，讓人感覺里面能出極品好貨的模樣。二，則是靠拼接偽造出了一些內部擁有真正靈石好貨的假貨。
隨著大量假貨被查出，圍觀群眾登時又是嘩然一片。
端木晉華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而掌柜和那些店員們，更是被嚇得癱軟在地。
“君皓神子，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太子犼瞥了君皓神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嘲諷之色，“看樣子，你們昊天神殿并不是那么干凈啊。”
大約是身心舒爽的緣故，此刻他那雙暗金色的獸瞳都已經重新變成了琥珀色，又是一派矜貴慵懶的模樣。
反觀君皓神子，卻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怒”到極致，他直接一把揪過了那掌柜，聲音里仿佛淬了冰：“說！倒底怎么回事？！”
“此事，別再想蒙混過關！玷污我神殿名譽，必然會驚動我師尊！你提前交代，本神子還能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那掌柜被嚇破了膽，登時就一五一十地當眾交代起來。
端木晉華想攔都沒攔住。
原來，那兩種原石假貨，都是用來引誘賭客的道具。
內部擁有靈石的假貨，可用來給賭客嘗甜頭，讓他們在接連的獲利中漸漸迷失自我。
而前者，便是用來屠殺的終極利器！
當部分目標“肥羊賭客”輸紅眼時，他們還提供借貸賭資，進一步將其套牢。隨著越陷越深，就算是原本出身不錯的賭客，最終都難免落得個傾家蕩產的局面。
怵目驚心！
即便是早已知曉其中險惡的君皓神子，聽得這些玩弄人心的套路后，也忍不住心頭火起，怒向膽邊生。
“啪！”
他直接把自己的準神子令牌拍在了桌子上。
“查！徹查！我今日就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誰敢行包庇遮掩之事，本準神子立即召喚師尊前來主持大局！”
“是，殿下。”
重陽長老等人見狀，頓時徹底放棄了幻想，決定戴罪立功。
他不過是收點好處，睜一眼閉一眼而已，就算當真被查出來，秋后算賬的時候，罪名也遠沒有端木氏嚴重。
而這時候，賭石店外圍觀群眾們臉上的震驚之色也終于漸漸褪了下去，轉而重新變成了津津有味的吃瓜表情。
他們也沒想到，只不過是過來看個賭石而已，劇情居然會如此一波三折。
話本子里都不敢這么寫～！
而且，經由今天這么一鬧，昊天礦業算是徹底玩完了，連帶著它背后的端木氏也麻煩大了～
連帶著和他們家有姻親關系的白軍道主，搞不好也會受到影響。
數日后。
猶在繼續深入挖掘，由此而引發的輿論風潮也是一波又一波，宛如狂風巨浪一般席卷了昊天城，作為事件“幕后黑手”的君皓神子，青璃神女，王璃慈三人暫時卻沒什么事了。
自然而然的，他們也就沒繼續在賭石店那邊逗留。
此刻。
太昊天第一美食閣——昊天閣。
一間裝飾十分奢侈華麗的包廂里。
“君皓哥哥，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韻兒妹妹！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兩個永生永世不會分開。”
君皓神子抱著一把劍激動得難以自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好似見到了相隔三生三世未見的戀人一般。
他們互訴衷腸，什么“君皓哥哥天下第一好”，“你是我排行第一的妹妹”之類，讓人肉麻的體己話兒，像是不要錢似的不斷往外冒。
青璃神女和王璃慈看著這一幕，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前者著實有些受不了了，擰著眉，忽然故作疑惑地看向了身邊的王璃慈：“璃慈妹妹，假如君皓哥哥撿到了一柄半步神劍，定韻還會是他的第一妹妹嗎？”
王璃慈還沒回答呢～
那邊廂的君皓神子就已經一眼瞪了過來：“青璃丫頭，去去去～別搗亂。”
“君皓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怎么可能？別說是半步神劍了，就算是神劍，韻兒妹妹始終都是我的第一妹妹。”
“君皓哥哥你真好。”
然后，君皓神子為了防止青璃妹妹和璃慈妹妹再搗亂，影響他和定韻道劍的感情，急忙轉移了話題，向兩人表示感謝道：“兩位妹妹，這次多虧了你們，才讓我贖回了韻兒妹妹。為了表示感謝，我再請你們吃一頓。”
“不過提前說好了，飯錢不能超過100混沌靈石！你們得給我留點修煉的錢”
這一波，君皓神子賺了不少，豪邁爽朗的氣度再次重生。
“這一次，不用君皓哥哥破費了。”青璃神女聞言卻是婉拒了，“今天已有了請客的金主。”
“誰？”君皓神子頓時警惕性大增。
“當然是本太子了。”
一個爽朗豪邁的聲音響起。
君皓神子立刻循聲看去。
就見太子犼在數位絕色美女的簇擁下，正大搖大擺地朝他們走來。
他的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一頭燦爛的金發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微微搖曳，肆意張揚，灑脫不羈。
他身上的甲胄不知什么時候也換掉了，換成了一套黑色鑲嵌紅色紋路的甲胄，看起來比之前的那套玄色甲胄更加騷包，也更襯他的氣質。
“青璃神女，璃慈神女，今天盡管吃，哪怕把這昊天閣吃空了，本太子都不會心疼。”
“對了，聽說璃慈神女愛吃腦花，你這個朋友，我太子犼交定了。我特地帶來了兩副龍腦，咱們一起大快朵頤。”
說完，太子犼還挑釁般的瞅了君皓神子一眼，眸光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視。
那眼神，好似在說“窮鬼爬”！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上，頓時激蕩出了劇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