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讓王安業無語的是,他聽說三小只好像今日是第一天入學啟蒙。怎么第一天就搞出如此巨大的動靜?
寶圣那臭小子是怎么管教孩子的?如此下去,那還得了?
當即,王安業就撥通腕表通訊,將王寧奕和王寧奕一通嚴肅的訓斥。
可憐的寧奕寧堯兩兄弟,一個在仙朝幫兒媳婦管理封地,一個在魔朝建設另外一個兒媳婦的封地,都忙得腳不沾地,卻不曾想禍從天降。
挨完訓后,兩人立刻私下溝通了一下,然后,王富貴就被大爹二爹拉進了群通訊中,劈頭蓋臉的就是挨了一陣臭罵。
身為神武圣盟秘書長的王富貴還是挺忙的,但面對兩位暴跳如雷的老爹,也只能老老實實放下工作挨訓。
他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應付過去后,心里也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二話不說,他直接播通了王寶圣,將還在開晨會的他狠批了一通。
可憐的王寶圣此時正信心滿滿,準備將文娛司拓展至圣域,大展一番拳腳呢,結果卻被罵得滿心委屈巴巴。
這大早上被老婆打,剛上班又被老爹罵,三個不省心的娃還正在大鬧族學!
曾經無憂無慮的單身狗生活多自在啊,如今可好,生活一地雞毛。
王寶圣在心里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重新振作起了精神。他決定速度開完會,然后去將三個娃痛揍一頓。
可憐的三小只,現在還在和熊先生酣戰呢,壓根就沒想到暗雷危機已經悄悄降臨。
而這時候,族學廣場上,隨著消息的逐漸擴散,圍觀者也是越來越多。
連中等高等族學的學子們,也都紛紛跑來看熱鬧。尤其是很多精英學生,
他們都是經歷過熊先生「摧殘」的,有機會見到熊先生挨揍,甭提有多高興。
而與此同時。
高等族學的某實驗室中,各種復雜的儀器圍繞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子 正帶著一位少年模樣的學生進行一項試驗。
這女子叫妘牧冰,出身于神武妘氏,乃是一位罕見的高智商天才。
三百多歲突破到神通境后,她便來王氏高等族學深造。之后一直留在王氏求學,并順利考研、考博,到如今早已經是博導了。
和地球上短短數年求學生涯不同,如今王氏高等族學,即便是智力很高的人努力數十年,也才能堪堪修滿畢業學分。
而一些智力較為普通,或是智力高而不算努力者,在高等族學內磨個上百年才能畢業也正常。
但是只要從王氏高等族學一畢業,那就是極受歡迎的人才,無論是進入王氏產業發展,亦或是去其他公司,甚至官府,起步都會極高。
而其中的一些佼佼者,還會繼續考研考博,最終成為院士,那又是一條極為漫長艱辛,越走越窄的路。
也是由此可見,晶菲菲能在短短數年時間內將這海量的知識融會貫通,化為己用,足見她智力之超凡脫俗。當然,這也是因為她有晶古族知識的底蘊積累,才能做到這一步。
妘牧冰的智力自然沒有晶菲菲那般逆天,但能做到博導,已然證明她的智力和能力在人類之中屬于上游。
不過此刻,妘牧冰的形象卻很遢,頭發油膩糾結,眼中布滿了血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然而她的眼神中卻帶著股與外表迥然不同的專注。她正在用晶古族源晶能量給一件「武器」供能。
那件武器長相很奇怪,頭尖屁股圓,就好似一個放大版的竹筍一樣。
那那竹筍,不,武器不知是用哪一種金屬材料鍛造,通體金光燦爛,從里到外都遍布著極為玄奧繁復的先天道紋 隨著能量充盈,「筍尖」武器越來越亮,噼里啪啦間綻放出了一道道金色的電芒。
電芒不斷交織湮滅,猶若是瑰麗煙花綻放。
等能量突破了閾值后,無數電芒在筍尖上匯聚,化為一道金色閃電霹靂,
瞬間劈中了十幾丈開外一個合金金屬靶子。
「轟隆!」
硬度極高的合金靶子,在金色閃電下炸得四分五裂,可這還沒有完。
下一瞬間,金色電芒向周圍炸開,形成了一片縱橫交錯的蛛網,將炸裂的金屬碎片籠罩在內。
「噼里啪啦」一陣耀眼光芒下,金屬碎片瞬間被湮滅氣化!
「太乙金雷炮第兩百九十七次試驗發射成功。宗竹,檢查一下炮體損耗。」妘牧冰神色冷靜,緊繃的臉色絲毫沒有因為發射成功而放松下來。
這一幕她見過太多次了,但往往發射一次之后,炮體材料就吃不消了。
一旁那位身穿白袍、俊逸如竹的少年聞言應了一聲,立即拿起儀器開始對炮體進行一系列的檢查。
用各種儀器測試分析后,他臉色微喜道:「導師,炮體損耗微弱,內部太乙金雷道紋完整,無需備用道紋紋路替補。根據計算,加上備用補償道紋的作用,大約在發射三十炮后才需要進行維護。」
這一次的試驗成果,顯然已經超過了往次很多。之前最成功的一次,也不過是能承受十三炮。
而這位叫「宗竹」的俊俏少年,正是王守哲從歸元宗別院中找到的太乙金雷竹。
在其被種出來之后,便被王守哲收作了兒子。
這么多年過去,當初的小不點兒,如今早已經成為了一個長相精致俊秀,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才三十炮?」妘牧冰露出了失望之色,「璃玥院長給我的指標是一百炮。只有達到一百炮后,才能進一步研發大型太乙驚雷炮。看樣子,需要在九五號合金中,再摻雜更多的太乙金雷竹竹葉」
此言一出,漂亮少年的臉都變了,弱弱地反抗說:「導師,我還在生長發育期呢…可禁不住這么薅啊?短短時間內,我的金雷竹葉都被薅禿嚕皮了。」「宗竹啊你能不能研究生畢業,導師我可是有很大決定權的。」妘牧冰呵呵笑著說,「要想實現偉大的夢想,就得付出些代價。」
實現偉大的夢想?
王宗竹都快哭了。
這是為了實現導師您盡快晉升院士的夢想吧?
我王宗竹,不過是想早點研究生畢業,弄個碩士文憑讓老爹高興高興而已。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王宗竹雖然讀書很努力,但是礙于智力的原因,讀了大好幾百年書也就是勉強高等族學畢業,想要靠著自己考上某個導師的研究生著實太懸。
以他的成績和過往履歷,壓根沒有一個導師肯收。
不得以間,王宗竹便只能出賣「身體」,用太乙金雷竹的先天道紋來吸引導師做項目,繼而被很感興趣的妘牧冰導師收為研究生,并申請立了太乙金雷炮項目。
她還借著王宗竹的名頭,從族學研發基金、王氏煉器總司、甚至還有研究院中都忽悠來了一大筆資金。
至于他本人的代價嘛…
那就是得時不時從身上薅點竹葉出來做實驗了。
不過,這個項目對王氏發展也極為有利,畢竟王氏未來面臨的敵人越來越強大,有阿塔納族、魔族,各種游蕩的虛空種族,甚至還有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被滅掉的晶古族…
若是能研究出太乙金雷炮,既能成為單兵作戰利器,也能制造出大型炮安裝在虛空渡舟上,甚至,還能依托虛空要塞建造巨型要塞炮…總之,發展 前景非常遠大。
「導師啊」王宗竹為了自己健康發育著想,眼巴巴地看著自家導師,苦口婆心地勸道,「光靠提高金雷竹材料含量,來提高炮體耐久度并不是個長久之計。這么做的話,就算咱們的實驗成果達到了要求,對于之后的成品量產也會造成極大限制,我家二姐也不會認同如此科研成果,更別提通過您的院士提名了。咱們慢慢來,科研嘛,總得講究下運氣,咱們再多試試不同的材料,說不定哪一天咱們就成了。」
聽到這一番話,妘牧冰也是陷入了思考中。
雖然宗竹這么說主要是不想再被薅葉子,但不得不說他有一點說的很對。
璃玥院長的要求是很嚴格的,不能量產的太乙金雷炮絕對過不了院士提 名,更別說后續的評選了。
看來,自己還是得想點別的辦法…
也恰在此時。
王宗竹的腕表一陣輕顫。
他點開一看,原來是某個同學發來了一個留影視頻,那留影正是三小只大戰熊先生的場面。
「哎喲,我們家里這三個小祖宗還真猛。」王宗竹急忙向導師請假,「導師,我得趕緊去瞅一瞅,免得他們出事了。」
「原來是王寶圣的那三個娃啊。」妘牧冰也是一臉感興趣,「走走走,我也去瞅一瞅,看看先天圣體的利害,說不定能找出點研究方向來。」
兩人都是凌虛境的實力,說話間隨手一撕,就撕開空間趕去了現場看熱鬧。
類似的情況有很多,研究院里很多導師們都趕去看熱鬧了。
原因無它,三小只的名氣著實太大了。
當時他們三個出生的時候,那接連不斷、籠罩了整個長寧衛,甚至蔓延到了東海衛的天地異象,著實給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現場。
「嗷嗷嗷」
熊先生奮力作戰。
可盡管他暗暗作弊,將自己的實力偷偷提到了四階巔峰,距離五階僅有一線之隔的程度,最終卻還是在三小只親密無間的配合和拉扯下敗下陣來,舉起了投降白旗。
好在他皮厚肉糙,最終僅有一些皮外傷。
如此戰果,自然是引起了一片贊譽和轟動。
。這簡直就是個奇跡,三個開始修煉不過數月的七歲娃娃,竟然打敗了四階巔峰兇獸。
「宗竹,你們家這三個小祖宗,可比你強多了。」妘牧冰看得津津有味,真 想把那三小只都收入囊中,慢慢研究。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是真敢這么做,王氏的守哲老祖會親自過來揍死她。
「我也很強的好不好。」王宗竹一臉苦悶,「我天生便擁有十四階潛力,如今更是在父母親的資助下,先天血脈再度晉升,達到了十五階潛力。別看我才十一階,可因為太乙金雷的湮滅屬性,碰到普通的十三階也能打一打了。」
「不過這三個小祖宗的確變態,等他們到了凌虛境、真仙境后,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光景。」
而熊班的那些熊娃們,更是以無比崇拜的眼神看著三小只。
他們做到了他們無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底,這些熊娃為何要逃課?
對自由的向往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一旦成功,就可以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因為想從熊先生手里逃課太難,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一代一代的熊娃都以能從熊先生手中逃一次課為榮。
哪怕回家免不了要挨家長一頓揍,那也是值了。
正當大家都議論紛紛,贊譽不斷時。
位精通木行療傷手段的導師隨手給熊先生治療了一下,熊先生身上的傷口立刻便開始愈合,并很快恢復如初。
他沖著三小只揮揮手說:「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二關考核。」
他臉上裝得像是個沒事熊一般,不過,心頭卻是在流汗。
娘咧我老熊執掌啟蒙班那么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又猛又熊的娃娃。他都已經把實力提升到四階巔峰了,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是翻車了。
三小只登時喜上眉梢。
王宥岳一臉興奮地開口確認:「那,我們可以走了?」
「等等,還有第三關。」熊先生急忙阻止。
這一下,王瑾璐都有些不滿了,蹙著眉擠兌了道:「熊先生,你這里究竟還有多少關?別等我們贏了第三關之后,還有第四關,第五關在后面等著吧?」
「就三關,這是最后一關。」熊先生笑呵呵說道,「只要你們能過最后一關,
以后這熊班,就真由你們說了算。」
「行!」王宥岳眼睛爆亮,當下便爽快應了下來,「還請先生抓緊時間劃下道來。這文也過了,武也過了,看你還準備耍什么手段。」
「那自然是要考行軍打仗了,世界的和平從來不是求來的,個人的武勇在大時代中也并不能一錘定音。」熊先生老神在在的說道,「你們也玩過神武榮耀吧?在族學里,可是有專門的神武榮耀戰略版,專門培養行軍打仗的意識。」
「這個我玩過,我喜歡。」王宥岳哈哈大笑,「熊先生,您這可是落到了我們最擅長的項目上了。快快開始吧,我王宥岳已經迫不及待要大殺四方了。」
「呵呵」
熊先生瞇眼笑了笑,很快就讓人準備好了三個模擬頭盔,給他們設定好了地圖和難度模式。
用來圍觀的大型晶幕上,也出現了相關的戰略地圖畫面。
「地獄模式!」王宥岳隔著頭盔,一下子爆了,「熊先生,你也太過份了吧?我們兄妹三個就三支部隊,敵軍卻有二十支部隊,這怎么打?」
熊先生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順風仗誰不會打啊?當然得上點難度才能顯出你們的實力。再說了,咱們王氏的老祖宗,哪一個不是蓽露藍蔞成長起來的?敵人也從來不會和你們講究公平。真到了戰場上,再惡劣的情況也得硬著頭皮上。你們要是不行,現在就可以放棄。」
「想逼我放棄,沒門!」王宥岳狠了狠心說,「老二老三,聽我指揮,咱們一定要配合好了,給熊先生開開眼界。」
果不其然。
王宥岳在行軍打仗上還是頗有天賦的,也早就精通神武榮耀戰略版模式。在他的指揮下,三兄妹所率的部隊各種奇招頻出,配合更是無比默契,不斷制造出以多打少的局面,漸漸地竟然真的將局勢扭轉了過來。
在經過一番艱苦鏖戰后,他們一路逆襲,最終成功殺到了敵軍的老巢。結果,對面魔軍竟然還隱藏著一座超空間走廊!
就在他們即將打穿敵軍老巢的最后關頭,魔軍援軍趕至,將三小只的軍隊困殺。
「熊先生!作弊,你這是作弊!」王宥岳摘下頭盔,滿臉憤懣地瞪向熊先生。
老二王瑾璐和老三王宥玄也是一臉憤憤,明顯是被激怒了。
他們那么辛苦才打到敵軍老巢,好不容易就要見到勝利的曙光了,卻偏偏在最后關頭翻了車,這讓他們怎么能接受得了?
肯定是熊先生搞的鬼!
「三位少爺小姐。」熊先生倒是淡定自若,「如果你們偵查得再仔細一點,分析情報的時候再細致一點,就能發現對方早就在偷偷摸摸籌措資源,維修損壞的超空間走廊。你們不過是被一時的勝 利蒙蔽住了眼睛,只顧著執行各種騷操作戰術,而忽略了那些看似不重要的細節,被敵軍鉆了空子。」
「你們三個都是王氏嫡脈,未來也許哪一天,就會帶著族人軍隊和魔族打仗。若是最終功虧一簣死傷無數,到時候你們難道也能去指責魔族作弊么?」
這話說得三小只都是臉色慘白,后背汗涔涔的。
熊先生說得的確有道理,終究還是他們不夠仔細,現在回想起來,那個超空間走廊的確露出了很多蛛絲馬跡,只是他們當時一心以為勝利在望,并沒有多關注那些細節。
如果再給他們機會,讓他們重來一遍,他們一定不會遺漏掉這些蛛絲馬跡,到時候只要細細偵查一番,必定能及時發現超空間走廊的異狀,破壞掉敵人呼叫援軍的計劃。
然而,哪怕已經明白自己失誤在了哪里,他們心中終究還是很不服啊很不服。
其余熊班學生們也紛紛站出來抗議。
熊先生雖然沒有作弊,但的確是把難度調的太過頭了,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贏。
「熊先生教誨,宥岳銘記在心。」王宥岳倒是挺大氣,在接受了自己的失誤后便立刻轉換了態度,反而嚴肅地拱手感謝了熊先生的點撥。
不過很快,他就話音一轉:「不過這啟蒙族學,咱們還有兩三年時間呢,先生得小心咯~」
「哈哈你要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熊先生嘴上說得大氣,可心中卻直發苦。
守哲家主啊守哲家主,我老熊總算是幸不辱命。你這一波玩得可夠狠的,
老熊這鍋背得好重啊 也是正在此時。
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王宥岳、王瑾璐、王宥玄,你們三個小畜生好膽!」
原來,是王寶圣總算開完晨會,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臉上充滿了怒意,看起來風風火火的,似乎準備當場揍娃。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云月兒卻擋在了三小只面前,朝他微微一禮:「寶圣少爺啊,剛剛公子傳音過來,請你帶著孩子一起去一趟。」
守哲老祖宗這是要護著孩子么?
王寶圣愣了下神,心下有些腹誹,卻還是不敢忤逆老祖宗的意思,當即黑著臉裹挾起了三小只,徑直朝老祖宗家里奔去。
那邊的瑯琊、天絕兩位圣尊,此時也沒了參觀族學的興趣,拉著王安業也趕緊去找守哲家主。
此等良才美玉,不早點定下來萬一被人搶了怎么辦?
很快,兩路人就在王守哲的小院內碰了頭。
三小只顯然還沒想好怎么面對老祖爺爺,他們老老實實地站在王寶圣身后,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守哲老祖宗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并沒有怪罪他們,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這才放松下來。
當即。
由王宥岳帶頭,三小只直接飛撲到了王守哲懷里,委屈巴巴的嗚嗚咽咽告狀訴苦起來:「老祖爺爺,熊,熊先生他太欺負人了!!」
王守哲微笑著挨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一臉寵溺地安撫著三小只:「來來來,和老祖爺爺說說,老熊是怎么欺負你們了?還反了天去了,回頭老祖爺爺扣他奉養。」
還是老祖爺爺最好,最疼他們三個。
一時間,三小只的心都要化了。
可憐的熊先生,終究還是一只熊默默地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