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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之后。
玉河圣朝圣城。
玉河王氏主宅中一套靈氣最盎然的院子中。
書房內。
“砰!”得一聲巨響。
王寶圣將一本版式精美的雜質狠狠地擺在桌子上,臉色嚴肅而不悅:“寶光哥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整天就逮著我薅的沒完沒了。”
嬴靈竹笑嘻嘻地拿過雜志,只見上面的頭條是——神武鄉下憨小子圣域相親記第二篇…呃,還是連載版。
她翻閱了一下后說:“客觀來說,其實寫的還挺有趣兒的。”
她當然心境輕松了。最近王寶光的《真相》,開始不僅僅逮著她一個人使勁薅了,起碼王寶光發現了新的流量密碼,開始有流量擔當替她分擔壓力了。
“哼,嘩眾取寵而已,完全扭曲了我為家族延續后代的困苦心情,以及我為了相親對象們著想的真實意圖。”王寶圣冷著臉抗議,可他又無可奈何。
在神武世界他能做主,但這里是圣域…他王寶圣沒法下令直接鏟除《真相》雜志。
天瑞圣朝那邊有他的建議,已經開始監管這一塊了,但這里是玉河圣朝,可沒人管這個,他跟玉河長公主的關系也沒熟到這份上。
“不過這個作者,文筆好像很老辣,竟然能將現場發生的事情惟妙惟肖展現,而且經過藝術加工后,故事內容也更富層次感和節奏,還有很多小細節,竟是比我在現場看的時候還有意思。”嬴靈竹發現自己還挺愛看這篇連載的,除了偶爾玉河長公主出場時她心生不喜之外,大多數時候她的嘴角都在微微上揚。
聽到她這么夸作者,不遠處正在候命的寶圣追隨者姒無憂不自覺的挺了挺身姿,仿佛一副受到表揚的模樣。
不過他的表情從頭至尾,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就是這個作者的筆名有點賤,叫什么‘公主不要’…”說到此處,嬴靈竹又是微微皺眉,“挺好的文筆和寫作思路,怎么取如此筆名?”
姒無憂心中嘿嘿一笑。
這個筆名當然是為了致敬他心目中最牛掰的小抄本作者仙子饒命。
這可是縱橫小抄本行業的頂級大老,神武世界很多頂級的暢銷書都是出自這位“仙子饒命”之手,像讓他追了很多年的《霸道公主的日常生活》,《冷傲郎君愛上我》之類,讓他翻看了不知多少遍。
最近他離開神武世界前,仙子饒命又重出江湖,先后寫了《這就是族長!》,以及一部言情喜劇小說《我的老婆是隱藏大老》,其筆鋒犀利,劇情精妙生動,人物詼諧有趣,讓人情不自禁就深深陷入他構造的世界中。
因此,姒無憂為了致敬大老,在給自己取筆名的時候便特意效彷那位大老的格式,取了“公主不要”這個名字。
“對了,寶圣賢弟你此次圣圖遺跡的準備工作怎么樣了?”嬴靈竹合上了真相雜志,不再刺激寶圣,轉入了正式話題。
“該收的門票已經全部收完。”王寶圣也正色道,“和各族各朝大老們的合作共探遺跡計劃,也已經敲定,準備讓太初道宮做一下契約公證后就能出發,還有二十天左右就行。玉安兄,此事還要多謝你幫忙,也虧得暉老一直幫忙鎮場子。”
此次的準備工作時長超乎想象,人多嘴雜,各種紛爭不斷。好在有道宮背書,王氏這邊也有兩位圣尊大老出面,并拉攏了玉河皇室妘氏的支持,這才順順當當地完成了門票的售賣。
這一次門票名額總計賣出去了二十七個,總計收入八十一枚混沌靈石。
“寶圣賢弟莫要客氣。”嬴靈竹笑道,“暉老這次幫忙又不是白幫,此次任務他作為護衛,你還給了他五個混沌靈石作為酬勞。”
沒錯,王寶圣從八十一枚中支出了十枚,分別給了易碟大長老和暉老,作為兩人的辛苦費。至于剩下的七十一枚,等最后任務成功之后,就會全部給玉河王氏。
這也算是變相支持玉河王氏的發展,希望他們能早日回歸家族鼎盛時期,畢竟這半部作為鑰匙的圣圖和地圖,都是玉河王氏提供的,他們家族為此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正當兩人說話之際。
姒無憂忽然感覺揣在懷里的傳訊玉佩微微一顫。
他眼前一亮,立即借故跟王寶圣請了個假,而后迅速離開了玉河王氏主宅,直奔圣城一條繁華大街而去。
在這里,有寶光開設的真相雜志社分部。
姒無憂剛一進入,分部的主事就笑吟吟的拉著他進入了招待室,恭喜道:“姒公子,恭喜恭喜,最近兩期的真相雜志總銷量不錯,尤其是你投稿的那個憨小子相親連載篇,更是好評如潮。這是真相雜志社總部,通過東霞錢莊轉過來的前兩篇稿費。”
姒無憂接過靈石袋子打開一瞅,發現其中躺著十枚亮燦燦的極品靈石!
他頓即笑得嘴角都裂開了。
十枚極品靈石啊哪怕他是圣族姒氏的真仙種,每年也就是有三枚極靈的供養。而這區區兩篇稿子,不過是他花了一個晚上寫出來的。
光是這個故事后續還有十幾篇!
這一波,算是賺大發了 看樣子寫稿這個行業,很是適合他姒無憂。
不過細想起來也是正常,他在神武世界八百載,不是修煉就是看小抄本,年復一年的看,到了中后期,才開始有留影看。
只不過在他看來,留影雖然畫面好看,可留影制作周期長,內容故事的時效性上就比小抄本差許多,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看小抄本。
八百年的小抄本看下來,他意識和判斷力都已經被鍛煉出來了,什么樣的題材容易受歡迎,故事怎么寫才好看,故事的節奏要怎么把握等等等等,他都比一般人要強出不少。
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于現在的他而言,那八百載的異世經歷,便是他最寶貴的精神財富。
“姒公子。”主事看著他把靈石都收好了,才繼續說另一件事,“這次把你請來呢,主要還是談一談約稿的事情。”
“約稿?”姒無憂略有些奇怪道,“我這篇還得連載一段時間吧?”
“是一篇長篇定制約稿。”主事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份資料,“公子看過后,自行記憶,立即焚毀。”
姒無憂狐疑地接過看了起來。
結果這一看,他的嘴巴就合不攏了,看完之后,他的臉上就只剩下了震驚。
這,這竟然是來自東霞神朝之主,蒼平神皇的約稿?
在了解了內容和要求后,他立刻將資料焚毀,神情激動無比地應了下來:“這活,我可以接!”
這可是給神皇打工,而且還是這種揚名的大事,不接是傻子!
“公子先別忙著激動,現在不是公子接不接的問題。”主事沒看過資料,不了解具體內容,也不清楚他在激動什么,只是實話實說道,“這個定制稿很重要,寶光少爺總計找了一百個寫手定稿。若是被選中了,稿費和后期收益自不用說。若是稿子被斃了,就只能獲得一枚極靈作為補償了。接不接,還請公子自己考量。”
“接!”
聽說還得和其他人競爭,姒無憂有些失望,卻仍是沒有絲毫猶豫,重重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出于對自己的自信,他實在不想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回去之后,姒無憂跟王寶圣說了一聲,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開始下筆。
大約是剛才看到的內容實在是過于震撼人心,姒無憂只覺文思泉涌,靈感如潮,洋洋灑灑間只花了十天的工夫,就完成了一篇五十萬的稿子,其中將蒼平神皇夸贊得是各種英明神武,故事也是跌宕起伏,高潮不斷。
姒無憂對這篇稿子非常滿意,簡單改了改錯別字,便通過雜志社分部進行了投稿。
稿子投送出去,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結果,他便暫時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因為探索遺跡的船隊,終于要出發了。
這一趟遺跡之行,王寶圣是組局的人,自然要帶隊前往,姒無憂作為王寶圣的追隨者,自然也要陪同前往。
那個遺跡距離玉河圣朝有些距離。
從玉河圣朝出發,須得順著玉河逆流方向走大約六十年,再轉入無盡虛空海,再航行大約二十年的時間。
如此一來,即便是一路再順利,不算在遺跡中逗留的時間,來回也得一百二十年左右。
不過在茫茫虛空海中探索和航行,這個時間是十分正常的。
在東霞神朝內部來往時之所以整體航程時間較短,是因為神朝在各個重要的交通節點上都修建了超空間傳送陣,由神朝和當地圣朝共同管理,大大縮短了路程中需要消耗的時間。
譬如他們來玉河圣朝的時候,走的就是超空間傳送陣,這才能在兩年內從天瑞圣朝飛到遙遠的玉河圣朝。
但超空間傳送陣的建造成本太高,因此一般只有交通樞紐,以及重要的軍事基地附近才有,那些平時鮮少有人去的地方,自然就只能直接飛了。
他們這次去的遺跡,位置十分偏僻,甚至距離天河都還有二十年的航程,若是沒有明確的虛空海圖,一般的船隊找都要找好長時間,自然也就不會有直達的超空間傳送陣了。
同一時間段。
圣域。
天陽圣朝。
這是一個距離西若神洲不算太遠的圣朝,總體實力在諸多圣朝之中只能算是尋常,連帶著洞天級的超然勢力在內,總計僅有四名圣尊級。
不過,即便只是個普通圣朝,天陽圣朝依舊擁有著一片疆域廣袤的世界,麾下還有八個仙朝在依附著。
最近數十年,天陽圣朝出現了一個大麻煩。
一支在虛空海中流浪的虛空巨蝗族群,不知何時順著天河漂流而至,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圣朝疆域。
當圣朝察覺的時候,這支虛空巨蝗族群已經繁衍開來,成了氣候,形成了虛空蝗災。
因著蝗災的影響,天陽圣朝的糧食產量連年遞減,到了去歲,已經僅有巔峰時期的六成產量了。若是再持續下去,天陽圣朝遲早要完蛋。
天陽圣皇想了不知多少辦法,動用了多少手段,甚至聯合數位圣尊親率軍隊四處斬蟲,奈何虛空蝗災一旦成型,蝗蟲的數量便已然多到數不勝數,至少都是按照數千億來計算的,它們遍布田間地頭,防不慎防,極難對付。
在勞師動眾,耗資眾多的種種努力過后,也僅僅是略微遏制住了虛空蝗災的勢頭,稱得上是飲鴆止渴。
但是這一日。
這些年來一直愁容滿面的各天陽世家,卻是難得精神有些振奮。
聽說二皇子和四皇子這些年都在外面奔波,尋找治蝗災的辦法,這一次,他們都信誓旦旦地宣稱聘請到了治蟲災的高人回來。
若是當真有效,說不定天陽就有救了。
今日。
正是在皇家農莊查驗高人“真偽”的日子。
這數十年來,所謂的“高人”天陽圣朝自然是請過不少,只是其中渾水摸魚者多,有真才實學者少,未免花了錢卻起不到任何效果,甚至出現反效果,自然需要對高人的實力做出一番甄別。
這些年來,天陽圣朝這件事已經做的十分熟練了,已經有不知多少所謂“高人”在虛空蝗災面前露出了馬腳。
這一次,兩位皇子都表現得十分自信,表示這一次自己請來的“高人”實力非凡,定然能解決蝗災,在天陽圣皇面前爭得不可開交。
天陽圣皇便干脆著令兩位皇子將兩位高人都請去皇家農莊,要在皇家農莊之內一鑒高人真偽。
各大世家的代表和愛湊熱鬧者,便都涌去了皇家農莊。
此刻。
皇家農莊內。
面色凝重而威嚴的天陽圣皇正坐在臨時搭建的遮陽棚下,準備親自主持此次測試大會。
他看起來已經略有些上了年紀,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發愁太多,眉心處烙下了深深的川字紋,眼底也藏著深深的疲憊。
他的周圍站滿了禁軍護衛,守衛森嚴,顯得氣氛十分蕭殺。
此時,一架由十一階靈禽拉著的飛輦從天而降。
一身富貴華袍的二皇子恭敬地引著一位面色有些陰鷙的老者下了飛輦,來到了天陽圣皇面前:“稟老祖宗,孩兒已將七蟲仙君請至。”
那位七蟲仙君身穿黑袍,眼神銳利如鷹隼,橫掃全場時神念仿佛刺入了每個人的腦袋中,讓人心中頓生陰寒之意,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很顯然,這位七蟲仙君神念異常驚人,實力必是不俗。
“老朽七蟲,見過天陽圣皇陛下。”七蟲仙君抬手,朝著天陽圣皇行了一禮。
他即便再自傲,也是不敢在圣皇面前拿喬,因此面對天陽圣皇時態度顯得頗為恭敬。
“仙君擺手。”天陽圣皇和藹地擺了擺手,態度也是頗為客氣,“此番要有勞仙君為我天陽蟲災出力了。對了,聽說仙君來自中土?”
“稟圣皇,老朽出身自中土天衍圣府,后來拜入蟲圣門下,成為了一名御蟲師。”七蟲仙君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些年來,老朽四處游歷,機緣巧合之下救過不少蟲災,這才掙下了些許薄名。”
“原來是大名鼎鼎蟲圣門下。這一次,我們天陽的蝗災有救了。”天陽圣皇疲憊的眼底登時露出了一抹喜色,對待七蟲仙君的態度也愈發鄭重了幾分。
蟲圣乃是圣域之中極為罕見的以散修之身成就大羅圣尊的例子,一身實力十分強橫,且性子乖戾,報復心極強,很少有圣尊愿意去得罪他。
念及此處。
天陽圣皇又看向了二皇子,和顏悅色道:“此番你表現不錯,這一路奔波辛苦了。”
二皇子登時臉露歡喜,但旋即又嚴肅了臉色,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表忠心道:“孩兒身為皇子,自然應當替老祖宗分憂解難,為國為民出力。”
頓了一下,他目光彷若無意般掃了一眼天空后,皺眉道:“四弟怎么還沒來?真是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竟然累得老祖宗在此守候。”
隨口給競爭對手上了點眼藥,他便退到了一旁。
倒是天陽圣皇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天空才又來了一架飛輦。
落地后,四皇子領著一位身穿黑裙,臉上戴著面紗的女子緩步下了飛輦。
有面紗的遮掩,眾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只覺她那一雙眼眸清冷澹漠,仿佛一汪寒潭般深不可測。
湊得近了,圍觀群眾們才發現那女子的黑裙款式十分別致,頗有些別樣的異域味道,上面紋飾著各種蝴蝶、毒蟲等畫桉,若是仔細看,神念竟然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登時駭得人急忙抽回了眼神。
“孩兒拜見老祖宗。”
和二皇子比起來,四皇子顯得更加年輕俊朗一些。
他態度恭敬地沖天陽圣皇行了一禮,介紹道:“這位是孩兒請回來的靈蟲師王珞靜,人稱幻蠱仙子。”
“見過天陽圣皇陛下。”王珞靜澹定的行禮,態度不亢不卑。
天陽圣皇倒是客氣,表情和藹,語氣也笑呵呵的:“感謝幻蠱仙子前來支援我天陽圣朝。”
可話音剛落。
二皇子那邊就按捺不住地露出了譏諷之色,審視般的看著王珞靜道:“老四,你要實在找不到‘高人’也就罷了,帶一個凌虛境‘高人’回來是幾個意思?呵呵,區區凌虛境,也敢大言不慚稱呼‘仙子’,也不怕貽笑大方。”
“二哥,幻蠱仙子實力很強的。”四皇子急忙分辯道,“我也是聽說仙子最近數百年聲名鵲起,經常承接一些驅除各類蟲災,甚至是虛空蟲族入侵的工作,作出了不少成績,這才特意跑了好多年去請了仙子過來。”
“哼,區區凌虛境能有幾分能耐?”二皇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為了這區區一個凌虛境,你竟然讓老祖宗多等了足足半個時辰,真是不可理喻。”
雖然他也是凌虛境,可他自覺乃是準圣種,根本看不起同等階的修士。哪怕這個什么“幻蠱仙子”名聲再大又如何?還不就是個凌虛境?難道她將來還能修成圣尊不成?
四皇子“唰”的一下臉都紅了:“我和珞靜仙子為了查驗蟲災實況,的確耽擱了些時間。但約定是午時抵達農莊,現在午時還沒到呢。”
見得兩位皇子爭吵,天陽圣皇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耐:“行了,時間不早了,還是抓緊測試一下兩位御蟲師的處置方案吧。”
注意到天陽圣皇沒有多關心王珞靜的來歷和身份,顯然是對年輕而實力普通的王珞靜不太信任,同時也對四皇子的不靠譜生出了些不滿,只是出于禮貌,并未表現得太明顯而已。
二皇子暗暗對七蟲仙君使了個眼色。
七蟲仙君會意,當即冷笑道:“圣皇陛下這是何意?讓一位區區凌虛境小丫頭和我一起考核,當真是看得起我蟲圣一脈啊”
“這…”天陽圣皇微微皺眉。
七蟲仙君這囂張桀驁的態度讓他有些不爽,可此時正是天陽圣朝生死攸關之際,他有些不敢得罪七蟲仙君。
頓了頓,他探究地看向七蟲仙君:“那依仙君的意思是?”
“趕她走吧。你們天陽圣朝的蟲災,有我在,保管給你滅得干干凈凈。”七蟲仙君一臉自信道。
聽得他如此言之鑿鑿的模樣,天陽圣皇的臉色有些猶豫了,只是有些拉不下臉來。
四皇子見狀臉色一變,心中焦急不已,但看到王珞靜一副依舊澹定冷漠的模樣,心倒是安定了幾分,勉強沉住了氣。
“陛下若是信那小丫頭,就讓她來處理,本仙君告辭了。”七蟲仙君冷哼了幾聲,“我蟲圣門下,也是有幾分驕傲之心的。”
這最后通牒一般的話,讓天陽圣皇心中怒意生起,卻也只得強壓怒氣,看向四皇子和王珞靜。
可正當他準備開口之際。
王珞靜忽的瞟了七蟲仙君一眼,語氣冷澹:“你如此著急趕我走,是怕我在這里揭穿你的騙局?”
“什么?”
騙局?!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
便是連天陽圣皇都忍不住看看王珞靜,又看看七蟲仙君,臉色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好你個小丫頭,竟敢如此信口雌黃,污蔑本仙君和蟲圣的名頭!!”七蟲仙君臉色也是狂變,露出了凜然怒意,“今日你不給本仙君一個交代,就休怪我狠辣無情了。”
“哼”
王珞靜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抹儲物戒。
“噗通”一聲,一只成熟體的虛空蝗蟲尸體落在了眾人面前,只是那具蟲尸仿佛被解剖過一般,肢體都有切開的縫隙,腦袋更是被肢解成了碎片。
她冷漠地說道:“這是一只虛空蝗蟲蟲將。我已經檢查過了,它的傳承血脈序列被人動過手腳,已經脫離了野生虛空蝗蟲的范疇。”
“你…什么意思?”七蟲仙君臉色一寒,怒聲道。
“很簡單,這一支虛空蝗蟲的源頭母皇,是被人為改造過的,只要聽到一個指令后就會自殺。”王珞靜冷冰冰地說,“其目的,當然是為了將其投放到一些偏僻的人族棲息地,人為造成蟲災后,再出面收取高價報酬消滅蟲災。”
什么!?
天陽圣皇的臉都黑了。
這場曠日持久,造成了天陽圣朝巨大損失的蟲災竟然是人為的?
“更狡詐的是,這個騙子哪怕收了錢后,也不會徹底消滅蟲災。而是會讓蟲災不斷反復,方便他不斷榨取利益。類似的桉件,近千年來,我已經在三個圣朝找到蛛絲馬跡了。”王珞靜緊緊盯著七蟲仙君,“你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你你你…你這是在污蔑!!你是在侮辱我蟲圣一脈的名聲。”七蟲仙君臉色鐵青,甚至連聲音都在隱隱顫抖,“好你個小丫頭,竟如此空口白牙玷污我蟲圣…”
“夠了!”
見他冥頑不靈,王珞靜終于徹底失去耐心,冷聲打斷了他的辯駁:“你少張口閉口就是‘蟲圣一脈’,你看看,這是什么?”
說罷,她手腕一翻,手中便多出了一枚墨黑令牌。
那令牌通體以墨玉凋琢而成,表面凋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圣階蟲皇,正散發著玄奧的氣息。
“蟲圣令?”
七蟲仙君被嚇得倒退了幾步,臉色宛如見鬼了一般。
這蟲圣令,便是蟲圣一脈的標志,據說是蟲圣一脈祖師所傳,一共三枚,素來只有蟲圣一脈極為受到器重的弟子才有資格持有。
蟲圣令一出,毫無疑問可以證明王珞靜蟲圣一脈弟子的身份。
七蟲仙君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頂著蟲圣門下的身份招搖撞騙了這么久,都沒被人揭穿,今天居然會這么點背,直接撞到了真正的蟲圣門下弟子面前!
事到如今,他心知再也湖弄不過去,連忙轉身便想用遁術逃走。
“我王珞靜,替師兄蟲圣清理門戶,閑雜人等莫要摻和。”見狀,王珞靜依舊神色澹定,她的話卻如春雷炸響般在眾人耳朵里響起。
與此同時。
她黑色的衣裙無風自動,裙上的蝴蝶花紋竟是活了過來,勐地舒展開翅膀凌空而起,倏忽間便飛到了半空之中。
那是一只擁有巨大蝠翅的蝴蝶。
那蝴蝶通體暗金,雙翅邊緣生長著玄奧的金色花紋,雙翅中央則是一對巨大的鬼眼花紋,散發出的氣息神秘而又霸道。
蝴蝶翅膀輕輕一振,一股霸道強橫的神念威壓便向著七蟲仙君鎮壓而去。
好強的蝴蝶!
見到這一幕,天陽圣皇那因為差點被騙而憤怒無比的心中,也是掠過一絲驚異。
這只蝴蝶不過是十二階左右,可展現出的神念卻是要強過普通真仙一截,顯然是天生異種,血脈不俗。
最令他驚異的是,她竟然稱呼蟲圣為“師兄”!!
這丫頭究竟是什么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