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夸贊,守哲不過是中人之姿。”王守哲恭謙有禮地回話,因為本身長得的確太帥,被夸也沒太大感覺。
“你也莫謙虛,哪怕是在仙朝俊彥中,容貌氣質能與你匹敵者,也是不足一掌之數。何況在你身上,還有一股恬靜自然,讓人情不自禁生出親近的氣質。”蒙面女子淺笑不已,“若非你我年齡差距太大,你又子子孫孫一大堆了,我保不齊就會心生仰慕,主動追求了。”
王守哲汗然,仙朝女子就是這般直接嗎?唉,人長得俊還真是不小的麻煩。而且這麻煩,也是一路伴隨了他一百多年。
倒是一旁的龍無忌湊上前去,仿佛對這個透著神秘色彩,氣息深不可測的仙朝女子頗感興趣,一本正經地說著:“我長得比守哲猶要俊俏數分,氣質更是透著野性和狂放不羈的浪子風格,最重要的是,我迄今未婚未育…姑娘不妨可以考慮一下…”
話還未說完,那女子就眼神冷冷地在他身上掃了一遍:“模樣和身材倒是馬馬虎虎,就是長得黑了些,粗糙了些,而且一股山匪痞氣讓我厭惡。”
“姑娘此言差矣。”龍無忌拍著胸脯說,“我這滿身的匪氣,只是為了遮掩內心的柔軟脆弱。曬得黑,那是我馳騁大海的浪漫。而且我的性格豪邁直爽,為人率真。可不像守哲這般臉白腹黑,被他賣了還得說一聲謝謝他。”
“?”王守哲無語地埋汰道,“你們皇室血脈的性格,一如既往的…令人一言難盡啊。”
“皇室血脈?”蒙面女子以異樣的眼神瞅著龍無忌,“你是大乾皇室血脈?”
“沒錯。”龍無忌微微得瑟著說,“我不但是皇室血脈,還是皇室核心血脈。姑娘若是感興趣,咱們不妨找個清幽之地細細聊一聊風和花,雪與月。”
“呵呵”蒙面女子眼眸中厲芒一現,隨手便是輕飄飄地拍出一掌。
那一掌,看似綿柔無力,可精純的玄氣匯聚成的那一道掌力,竟然撕扯得周圍空間隱隱發出了玻璃碎裂之聲。
哪怕以王守哲如今的實力,以及對天道法則的理解,也頓時心頭一凜,暗道不妙,龍無忌那口無遮攔的家伙怕是要吃虧。
果不其然。
龍無忌雖然也是反應極快的翻掌,激蕩起一股玄勁掌力抵擋。
卻是只聽得“轟”一聲巨響,龍無忌那強壯的身軀就像是神威炮炮彈一般,被轟飛了出去,貴賓廳牢固的墻壁脆弱得好似一張紙,撞出了一個人形窟窿,去勢未消,接連撞穿了七八堵墻,數十丈遠后龍無忌才被埋在了瓦礫堆里。
隨手一掌,威力竟如此可怕。要知道,王氏主宅在一次次的大修中,運用了不少新型材料去加固宅院,其中少不得一些高標號的水泥混凝土結構。
可見這女子的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哪怕是如今修為達到紫府境,并且達到大成圣體的王守哲,都感覺到一股壓力山大。
此女,多半已經是神通境修士了。
這讓王守哲不由暗自琢磨,璃慈那大丫頭在仙朝到底經歷了什么,竟能委托神通境修士幫忙送東西?
“呸呸!”
龍無忌從殘磚破瓦中爬了起來,皮厚肉糙的他滿身狼狽,哭笑不得道,“姑娘,你也太霸道了。就算不想談戀愛,也用不著動手啊。”
王守哲卻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人家專程給我王氏來送東西,不是給你調戲的。”
“是是是,我道歉。”龍無忌老老實實地拱手道,“在下龍無忌,先給姑娘道個歉,咱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你就是龍無忌?”蒙面女子微微一滯,又是上下打量著他,“你就是永安親王的唯一兒子…吳英濟?”
“沒錯。”龍無忌又恢復了些神采。
“聽說你年少輕狂,從小到大在歸龍城惹是生非,后來還跑出去當了水匪?”蒙面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
“那可不是水匪,我們是正經的商行,現在的事業已經即將擴展到天璣大陸,前途遠大得很。”龍無忌辯解道。
“好好好,果然是有出息的很。”蒙面女子怒極而笑,忽而欺身而近,掄起巴掌就劈頭蓋臉地朝他揍去。
龍無忌連連抵擋,卻又不是其對手,接連被扇了好幾下,他怒極道:“姑娘你瘋了不成,我已經道過歉了,你若再…我就…別怪我…哎喲哎喲,守哲快幫忙。”
“姑娘有話好好說。”王守哲眉頭直跳,這畫風有些詭異啊,急忙勸解道。
“邊上待著去…”蒙面女子斥聲道,“老娘教訓兒子,還輪不到你插手。”
兒…兒子?
王守哲和龍無忌都被驚呆了。
尤其是龍無忌,愣神后被挨了幾下后,又是勃然大怒了起來:“太過份了啊,我調戲你你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冒充我老娘,你當我是好欺負的啊。”
“我就欺負你了怎么著?”
“我和你拼了!”
兩人已經打破了貴賓廳的房頂,往天空中飛去,就在云層中激戰起來。
不過,與其說是激戰,不如說是龍無忌被動挨打。那蒙面女子下手極有分寸,即揍得兇狠,又不將他往死了打,還真像是老娘打兒子的模樣。
見得如此,王守哲也放下了心來,至少龍無忌并不會有生命之憂。有他王守哲在,哪怕是傷的再重,都是能救得回來。
給點他教訓也好,免得幾百歲的人就跟浪里白條似的,連帶著他的孫子王室昊都給帶歪了。
王守哲看戲,可在他小院里愉快吃點心的永安親王不干了。尤其是最近數十年,他與兒子尷尬關系正在迅速緩和,眼見兒子被揍,頓時激蕩起一股浩瀚玄氣,身軀直沖云霄,大氣恢宏道:“何方妖女,竟敢傷我孩兒。”
“吳殿泰,你竟然也在王氏?好好好,老娘本要去找你的晦氣,既如此,就一起打了。”那蒙面女子嬌聲怒斥了一聲,手中驀地多了一把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劍,激蕩起一道道的劍氣,兇狠地朝永安親王殺去。
“你是…晴兒?”永安親王一滯,即便是對方戴著面紗,又是數百年未見了,卻也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認出了那是他的妻子趙惜晴。
“呸,憑你也配叫我晴兒?”趙惜晴怒聲道。
“晴兒,真的是你…”
然后,趙惜晴也不打龍無忌了,就逮著永安親王打。而永安親王也不敢還手,只能苦苦抵擋和哀求:“晴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龍無忌有老子在前面頂著,總算脫身逃走,飛到了王守哲面前,慘兮兮地叫道:“守哲救我。”
“…”王守哲隨手揮出一道生機盎然的生命系玄氣,邊是幫他治療著,邊是驚嘆著吃著瓜道,“龍老哥,聽親王殿下的口氣,那位姑娘不會是…?”
“守哲啊,我現在突然好慌啊。”龍無忌略恢復了些氣血,弱弱地說,“聽老家伙的口氣,那姑娘,好像真的是我老娘趙惜晴啊。”
“喲,還真是晴兒回來了啊?”隆昌大帝和德順親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旁,津津有味地看著天空中打人的趙惜晴和挨打的永安親王,“不愧是晴兒啊,哪怕在外面游歷,也能想辦法晉升神通境。”
“這個…陛下您也不管管?”王守哲說,“我看那趙惜晴出手挺狠的,你就不怕出事?”
“小兩口子打架,我這老頭子怎么管?”隆昌大帝掏出了個從守哲院里摘的靈瓜,吃得嘎嘣脆,“要我說啊,永安那小子就該揍,從小在德馨面前唯唯諾諾的也沒個主見。挺好的一個媳婦,竟然被氣得要帶著娃跑路。到之后,竟然還很愚蠢地打傷了她,這是活該。”
說起此事,隆昌大帝實際上也是意見不小。永安也是他疼愛的出色后裔,否則,也是娶不到趙氏的大天驕老婆。
結果因為德馨老東西和永安自己的個性問題,導致了家庭矛盾和一系列的悲劇,也曾經弄得趙氏的意見很大,直至現在對永安也沒好態度。
最重要的是,還弄得隆昌挺喜歡的吳英濟心態崩潰,從小叛逆,沒有好好受到教育和培養。
否則若是好好培養,說不定能和昊郡王一樣成為棟梁之才,甚至有爭奪帝子的資格。
“您是陛下,您說了算。”王守哲心中暗忖,這吳氏一家子的脾氣,真是一個個的都很不省心。
這讓王守哲不由得替王安業有些擔憂,他可是一下子娶了兩個皇室大天驕…那兩個王守哲雖然接觸不深,卻聽說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轉念一想,自家那重孫子年齡雖小,可性格沉穩聰慧有他守哲七八成的本事,搞定兩個小郡主還是不成問題。
就這樣,王氏上上下下,還有王守哲等人以吃瓜的心態看著永安親王挨揍,這一揍就足足揍了數個時辰。
最后龍無忌害怕老爹被打死,王守哲這才請柳若藍出面,將趙惜晴好言相勸了下來。這是在王氏的地盤上,加上趙惜晴一口惡氣出的七七八八了,自然不會駁斥王氏大婦的面子。
自然而然,隨之趙惜晴就由柳若藍去招待了。
至于幫璃慈帶回來的賀禮,趙惜晴表示應璃慈的要求,要在婚禮當場交給新人。
就在王氏內部各路親朋好友齊聚之時。
歸龍城。
隨著憶蘿和雪凝兩位小郡主的婚期一天天臨近,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兩邊也是張燈結彩,忙碌非常。
一直以來,但凡大天驕出嫁,那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大事。自從婚期確定以來,整個歸龍城里,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件事的進展,甚至還引來了一些專門販賣消息的情報組織,靠著販賣相關消息狠狠賺了一波。
對于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來說,這也是頭等大事。
這段日子以來,榮郡王府和帝子府兩邊登門祝賀的世家也是絡繹不絕,好些關系很遠,幾乎已經沒有什么往來的姻親世家借此機會,也紛紛來攀交情。
甚至于,因為兩位小郡主的婚事,整個歸龍城那婚慶相關產品的價格都有了小幅度的上漲。沒辦法,兩邊府邸就好像杠上了一樣,買起東西來都是毫不手軟,而且越買越多,直接導致有些店里面的庫存都不夠用了。
不知不覺間,連帶著整個歸龍城的氣氛,都隨之變得熱鬧了起來,宛如過節一般。
一晃眼,時間就到了安業迎親的日子。
這日期是精心選定的黃道吉日。
為了婚禮當天能一切順利,有個吉兆,王氏不僅請了專門負責監控天候的三才司官員對當天的天氣進測算推衍,為了以防萬一,甚至還專門找了擁有風系和水系小神通的紫府境強者隨時待命,萬一測算出錯,好隨時對天氣進行干預,確保迎親時能有個好天氣。
光是為了確定迎親日期,三方就來來回回扯皮了無數次。
到了迎親這天,整個歸龍城內更是張燈結彩,惹來了無數人看熱鬧。
因為王氏那邊瞞得緊,更是有好多人都在猜測,王安業會以那種方式進城迎親。白云樓里,更是為此專門開啟了賭盤。
要知道,迎親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但凡有點家底的世家,都會想盡辦法在這種時候彰顯自家的底蘊,更別提王安業這一次是要同時娶兩位小郡主,要是排場不夠大,場面不夠壯觀,那丟的可不僅僅是長寧王氏的臉,連帶著皇室,帝子府,以及榮郡王府也會一起丟臉。
也因此,關注這件事情的人格外的多。
這一天。
吉時一到,就有不少人抻長了脖子在等著看結果。
驀地。
一艘體型巨大的云鰩飛舟出現在了歸龍城上空,宛如一只巨鳥一般緩緩劃過天空,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陽光下,那泛著淺藍色流光的巨大舟身,以及舟身上金燦燦的長寧王氏徽記,迎風飄揚的紅色彩綢,都極其得奪人眼球。
“我的天?!”
地面上,有無數圍觀群眾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歸龍城那不是有空禁的嗎?誰這么大膽,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將云鰩飛舟開進歸龍城?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嘶!王氏為了迎親,居然專門找姚氏空運買了艘云鰩飛舟?!這得多少錢啊?這還不是錢的問題吧,姚氏向來對云鰩飛舟寶貝的很,不會隨便賣的。”
“關鍵問題難道不應該是禁衛軍為什么會放行嗎?”
要知道,歸龍城的禁空令可不單單是一紙規定。要是有人敢無視禁令在歸龍城上空亂飛,可是會被禁衛軍的天羅地網直接抓走關起來的。
這艘云鰩飛舟能飛進歸龍城,本身就是問題。
而在這種問題上,有資格下旨特赦的,也就只有隆大帝。
歸龍城內大大小小的世家嗅覺都很敏銳,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當下不得不感慨,長寧王氏面子果然夠大。
不過,想想人家連一人同時娶兩位小郡主這樣離譜的事情都能辦到,找大帝開個特赦令好像也就不算什么了。
倒是白云樓那邊,有不少人扼腕嘆息,感慨自己腦洞還是不夠大,居然沒想到還能這么搞。
一時間,倒是有不少世家受到了啟發。
云鰩飛舟的排場的確比飛輦要大多了,看起來也震撼多了。雖然特赦令不好搞,但禁空的只是歸龍城,在城外接親不就行了嗎?
買不到云鰩飛舟,就問姚氏或是王氏租用就行了。
在這之后,用云鰩飛舟接親也成了一種彰顯底蘊的手段,姚氏空運從此又多了一業務,甚至還為此開發出了一種專門用于接親的云鰩飛舟。當然,這是后話,暫且就不提了。
此時。
云鰩飛舟內也是熱鬧非凡。
飛舟主艙內,一身新郎官禮服的安業正坐在主位上,旁邊圍著一群王氏的族人。
都說紅色是最挑人的,王安業本就長得好,如今穿著一身量身定做的大紅色禮服,自然更顯出挑。尤其他那一身大紅色的禮服還是用珍貴的白云靈錦裁剪制作的,格外襯人的氣質,一眼看去,當真是豐神俊朗,氣度斐然。
“這陛下的御用制衣師還真是厲害,這一身衣服的做工簡直絕了,太襯氣質了。”旁邊的一個俊朗青年也笑著開口,“哥您今兒個穿這一身下去,絕對能把兩個嫂子都迷得七葷八素的。”
這青年名為“王安信”,乃是王安業的親弟弟,比他小了有十歲。得益于王守哲一貫的優秀基因,他長得也是風度翩翩,氣質出眾,哪怕是在周圍這一群王氏族人之中,也是屬于最出挑的那幾個人之一。
他天生的資質便很不錯,啟靈丹淬血丹洗髓丹無極寶丹一套磕下來,再加上一支初級血脈改善液和一支中級血脈改善液的效果,血脈資質便順利地提升到了大天驕丁等,論資質,在如今的王氏之中也屬于第二梯隊了。
當然,都是第二梯隊,他比起他哥哥王安業來說還是差不少的。畢竟,王安業可是有希望成為絕世天驕的。
而王氏之中,像他這樣得了長輩贈予的中級血脈改善液,從而成為大天驕的,也還有好幾個。
當然,也有資質略差一籌,即便得了中級血脈改善液也沒能成為大天驕的,但也是天驕甲等的資質,已經勝過絕大部分四五品世家的嫡脈天驕了。
“安信,今兒個可得打起精神來,雪凝和憶蘿那些同輩人物,多半都不是省油的燈。”王安業正色道,“今兒個先演練演練,再過些年你跟公冶氏的嫡小姐成婚時,也得經歷這一遭。”
十分顯然,王氏的小輩們,也都開始進入了聯姻進程。身為王安業的親弟弟,王安信在婚配市場上同樣吃香的很,幾番“角逐”后被帝子妃公冶清蕊出面一錘定音,與公冶氏的嫡小姐定了親。
“那一定要好好應對的,不過,哥與兩位嫂嫂的婚事當真是太轟動了。”王安信笑道,“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傳奇人物。我出門遇到朋友,十個人里面起碼有五個會跟我打聽你的事情。”
聽到這話,其他族人也在旁邊起哄,顯然也沒少遇到這種事。
如今王氏人口眾多,光是第十代“安”字輩和“璇”字輩的人加起來就有一百幾十號了,第十一代和第十二代的人口也已經不少。
這一次能有機會跟過來的,除了有數的幾個長輩之外,其余都是“安”字輩,“寧”字輩里面比較出色的小輩,且多半都是未婚。
為了搶到接親的名額,這幫人暗地里可沒少相互較勁。
如今能站在這里的族人,放到外面去,個頂個的都是青年才俊,家族頂梁,陣容完全不輸給那些千年世家。
王室昊的長子王安叡,以及當初被吳雪凝一封紅包就收買了的王安松也在其中。
這一群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當真是好不熱鬧。
這時候,船艙門打開,一個俊朗青年和兩個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十一叔爺。兩位舅舅。”
王安業當即起身行禮。
其他王氏族人也跟著起身行禮,場面一下嚴肅了起來。
這三人,年輕俊朗的那位是王氏“宗”字輩排行二十一的王宗博,另外兩位中年人則是王安業母族錢氏的兩位舅舅,也是此次作為長輩陪同過來接親的。
其中,王宗博乃是王珞彤和雷博武的幼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當年王珞彤生完長女王璃玫之后就不愿意再生,還是王守哲一直催促,她才在晉升天人境之前生了王宗博這個兒子。
以至于王宗博雖然跟王安業的爺爺王宗安同輩,卻比王安業還要小上幾歲。
跟安信一樣,他也是依靠中品血脈資質改善液,成為大天驕的人之一。當然,他那支中品血脈資質改善液是他母親王珞彤給的。
當初王守哲費盡心力拿下了神武皇朝新兵訓練營,其中大家獲得了不少中改液,讓年輕一代受惠良多。
這一次,也是王宗博自己極力要求,同輩的哥哥們都讓著他,才讓他搶到了這個迎親的位置。
不過,長輩就是長輩,哪怕兩人小時候沒少湊在一塊兒瞎玩,在公眾場合下,王安業還是很給王宗博面子的,該行禮就行禮,態度一絲不茍。
“前面就是皇宮了。云鰩飛舟已經在準備降落,你們也別說笑了,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好下去接親。”王宗博興奮催促了一句,隨即看向安業,“皇室那些年輕人們,那邊肯定會給你出不少難題考驗你,等會就看你的了。”
說著,他又看向其他小輩:“還有你們,等會都給我爭點氣,可不許丟了我們王氏的臉。”
“放心吧,二十一叔爺!”
“對對對!您就等著看我們的表現吧!保管讓皇室的人見識到咱們王氏年輕一輩的優秀!”
一眾小輩紛紛出聲應和,同時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架勢。
這男方迎親難免會受到女方親眷的考驗。
當初王守哲迎親的時候,可也沒少被柳若藍那邊的大舅子小舅子們刁難。這種時候,不僅安業需要出場接受考驗,這些陪著來迎親的年輕人少不得也得陪著。
這其實也是王氏的年輕人們一展才華的平臺,要是表現得好了,說不定還能撈個媳婦回去。世家之中,像這樣促成的姻緣可不少。
眾人說話的功夫,云鰩飛舟已經緩緩降落在了皇宮前方的廣場上。
按照事先商定好的流程,帝子府和榮郡王府的人都會等在此地,而吳憶蘿和吳雪凝兩位小郡主則是留在皇宮里,考驗結束之后,兩人會一起從皇宮出嫁。
此刻,兩府的家眷早已等候在廣場上,一左一右,涇渭分明。
“妹夫。”
見王安業帶迎親隊伍從云鰩飛舟上下來,帝子安的長子吳晟鈞作為帝子府的代表迎了上去,笑道:“憶蘿現在還未出帝子府,她讓我轉告你,雪凝終究要比她大兩歲,你還是先去接完雪凝,順帶再去接她便行。”
“咯噔。”
王安業心頭暗道不妙,這句話里可是透著濃濃的殺機啊。
這跟說好的流程不一樣啊這是出什么幺蛾子了?他要是真乖乖聽話,先去接了吳雪凝,“順帶”再接憶蘿,恐怕這從今往后還能有日子過么?
就在王安業微覺頭疼之極。
另一邊,吳雪凝的大哥也作為榮郡王府的代表迎了上來,笑道:“安業啊,我的好妹夫。我家雪凝也說了,終究是憶蘿先與你定的親。今兒個,你還是先去接憶蘿,順帶再接我家雪凝就是。”
兩邊都是笑容滿面,氣氛卻莫名地劍拔弩張。
得!這兩位今兒個又是杠上了,而且嘴上說的都好聽,讓他先去接另外一位。
王安業頭疼之極,這十幾年來,她們兩個可沒有少在暗中杠上。
“兩位大哥略稍待,安業先和本家商量商量。”王安業表面不動聲色,打過招呼后重新回了云鰩飛舟上。
與兄弟和長輩們一商量,大家均是覺得此事可不好辦。
雖然陛下的意思是,兩人皆為守業正妻。但即便是正妻,內部也總得有大小吧?這是兩個姑娘杠了十多年,沒有杠出個大小長幼來,今天估計想著孤注一擲,賭安業先去接誰。
然后就開始眾說紛紜了,有說先去接憶蘿,畢竟憶蘿定親在前。也有的說,要先去接雪凝,畢竟雪凝本就年齡大幾歲。
就在相持不下時。
一面黑色的旗幟,主動從無量寶戒中飛了出來,她迎風招展著說道:“你們這些小屁孩兒懂什么?總之,今天要么一起接回去,要么一個都不接。否則,就是后患無窮,以后家里永無寧日。”
“七姐姐”王安業驚喜道,“您快說說,有什么辦法?”
“第一,今兒個一定要一起接回去,不能分先后。”
“第二,將分大小的戰場拖延到洞房花燭夜,屆時,只要安業同時大展神威,就能徹底懾服她們。”
軍旗七姐旗幟飄蕩,自信滿滿地說了兩點。
“就這?”王安業有些傻眼。
“這還不夠?”軍旗七姐的聲音充滿狐疑,“莫非,安業你的神威不夠?懾服不了她們?早就警告過你了,這種事情要多學多練,你又不肯聽。”
“七姐…”王安業終究是守身如玉到了現在,臉都紅了,“都什么時候了,莫要開玩笑了。”
“行了行了,你放心好了。”軍旗七姐旗幟搖曳啪啪作響道,“關于這一點,我和你家無量小姐姐早就已經商量妥當了,怕的就是你少不更事,在關鍵時刻威風不夠。”
“放心,我們兩個姐姐是看著你長大的,絕不會叫你吃虧。這一關,就包在我們身上好了。”
這話說的,王安業總覺得有些莫名不安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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