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珍雅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以為自己站在閔御塵的身邊,是如虎添翼的存在,所以每每遇見第五念的時候,心里總藏著幾分較量。
在她的眼里,第五念除了長相,一無是處。
在工作上幫不了閔御塵,也無法互相進步,共勉。
甚至還有點拖后腿,上一次在泰雅國,雖然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但是心里多有疑惑,她搞封建迷信居多。
可是今日所見,第五念的本事,已經不是她所能比的。
那些射擊,體能,野戰…好像有點太low了。
第五念仿佛踏云而行,甩開的長鞭子就像是舞動的水袖。
她的速度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應龍嘶吼一聲,龍神涌出大量的水,幾乎傾瀉一方小天地,甚至是沖垮了閔御塵移動后的小樹,陣法還未完成二分之一,就被應龍給徹底的破壞了。
“青龍!”
青龍長鳴,龍身黑金色的光一晃一晃的,兩只龍撕咬了起來,盤在一起,絞緊彼此的龍身,企圖利用自己的龍鱗剜下幾塊龍肉下來。
鮮血布滿龍神,第五念立刻將長鞭收了起來,改換成桃木劍。
第五念再次晃動手腕兒,只見紅色的寶石閃著耀眼的光芒,迅速結手印,每一次停頓,就會吐出一個金光四閃的字體,不像是繁體,倒像是古老的文字。“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
形成了一個太極圖形,隨著金光急速的運轉。
紅唇微動,“朱雀出列!”
至見一只火紅色的大鳥破太極圖而出,周身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浴火而生,鳳鳴九天。
我靠,我靠!
剛剛還忙著搬石頭,移木的人再次抬起了頭。
“那是什么?鳳凰嗎?”
“浴火重生的鳳凰?”
“我的媽呀,原諒我沒文化,到了嘴邊只能臥槽,臥槽,臥槽!”
沈曼華腿一軟,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抬著頭都不敢收回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所看見的這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她不僅能召喚青龍,還能召喚朱雀。”
沈籍連手指都是顫抖的,他慶幸自己方才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在了這里。
要不然這輩子都看不見這樣的畫面。
“哥,你說她不會已經集齊了上古的四大神獸了吧?”
明明是猜測,沈曼華卻覺得自己已經預料到結果。沈籍與妹妹對視了一眼,很自然的朝著閔御塵看去。
嗯,依舊淡定的讓他們牙都疼了。
花彼岸抱著石頭湊到閔御塵的身邊,“老大的男人,你看見了嗎,我們老大真的是太牛逼了,你看見了嗎?”
閔御塵指著前面兩棵樹中間的方向,“把石頭放過去,上面再壓上一道符咒。”
“老大的男人,我和你說我們老大呢?”盡管這么說,花彼岸還是將懷中的大石頭老老實實的抱了過去,然后放好。
“嗯。”
“老大的男人,你這么淡定,會顯得我們很沒有見識。”
“老大的男人,你這么淡定,會顯得我們很沒有見識。”
“那邊的小樹看看能不能挖出來,不能的話,就直接砍成與地面一平。”
“老大的男人,你就不能滿足一下人家?”這會兒功夫,花彼岸活干的不少,可偏偏沒問出實質性的東西。
閔御塵眸光閃過一絲暗芒,冰冷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滿足你。”
付桓直接笑噴了,特別想問問閔御塵,閔團長,這是你的幽默感嗎?
郭珍雅側目,看著其他人和諧的分工合作,唯獨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里,什么也沒做,也沒想去問他們,她能做什么?
第五念大喊了一聲,“青龍,撤退!”
青龍立刻一口咬掉了應龍的龍角,他疼的龍神一抽,就松開了對方。
悲痛的嘶鳴,轟隆隆的聲音,高處仿佛有石頭滾落。
他好似一只困獸,在天上扭曲著龍身。
第五念:“朱雀!”
朱雀盤俯沖而下,朝著遍布傷痕的應龍吐出了一團九陽真火,火焰燒起了他受傷我裸露在外的血肉。
應龍疼的幾度昏厥,他本就是龍族,可以呼風喚雨,沒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澆滅了快要燒焦的身子。
第五念眼見閔御塵的大陣快成了,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只跳躍的火焰球,狠狠的撞擊著對面傷痕累累的應龍。
直至將他撞落在滅神陣中,想要陣法成,必須用鮮血作為祭奠,最好是充滿靈氣的血液。
久戰的青龍也受了重傷,從空中墜落,朱雀發出一聲長鳴,俯沖而去,穩穩的借住了他。
第五念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子,用力劃破自己的手掌心,將鮮血滴在了每個小陣眼上。
滴下一滴鮮血,陣法升起了迷霧。
再滴下一滴鮮血,陣法多了幾層血舞。
直至整個滅神陣運轉起來,這里就像是一面照妖鏡,將過往的一切全部呈現,有罪便由天道懲罰,無罪便會被反噬。
應龍本是無罪的!
但是這里本是困住旱魃的,現在由應龍填補空缺,所以滾動的畫面皆是旱魃的一生罪過。
他虛弱的趴在地上,她的出生就是悲劇…
她說,沒人疼她,他就拼了命的對她好。
她說,她不甘心,他愿意助她完成心愿。
她說…
她讓天君痛失所愛,卻不能及時悔悟。
她讓戰爭無止境,吸取了天地的怨氣,死氣,變成了一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她讓人間民不聊生,白骨累累。
即便是做了那么多的壞事兒,他還是喜歡她。
所以甘愿,代替她死在這里。
倏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格外的刺耳,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一陣陣的天雷劈開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身體。
陷入黑暗之前,他想的卻是,如果他死了,還有誰會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