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狼——”陸遠征發出一聲怒吼,一把攥住了毒狼握著匕首的手,鮮血從他胸腔噴涌而出,濺了陸遠征一臉,“為什么非要這么做?”
毒狼倒在他懷里,裂開嘴,原本白森森的牙齒也染上了血色,“兄弟,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沒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嫉妒你,我一直嫉妒你啊!”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陸遠征說完彎腰就要抱毒狼。
這時,毒狼握著匕首的手,猛地一轉,一股鮮血又從傷口處涌出來!
“毒狼——你到底要怎樣?”陸遠征眼底猩紅,“毒狼,求你,別再折磨自己,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不,魏振輝媳婦蘇綿是神醫,她一定有辦法救你的。我去求她!”
陸遠征說完要起身,被毒狼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兄弟,謝謝你,我不行了。這輩子最大的慶幸就是認識你,否則,我還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兵。”
“你很優秀,快別這么說。”
一股鮮血又從毒狼的嘴里涌出來,嗆得毒狼咳嗽了兩聲,“記得…記得…照顧…我媽!”
“好。”陸遠征緊緊地抓住毒狼的手,“我答應你。”
毒狼用盡渾身力氣最后看了一眼陸遠征,然后看了看天,唇瓣蠕動了兩下,終究是沒再說什么。
抓著陸遠征的手猛地垂了下去!
陸遠征呆呆地抱著毒狼,眼眶蓄滿了淚水。
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毒狼瘋狂嗜血,就連死也要死得悲壯。
他是他的兄弟,他怎么忘了他的瘋狂。
他就是寧愿死,也不會被關起來啊!
他還記得新兵入伍第一天,初見毒狼,那時候他叫張喜娃。
陸遠征從水房洗臉進了宿舍,就看見張喜娃坐在下鋪,看見他進來,立刻緊張得站起身。
“報告,俺叫張喜娃,是你的下鋪。”說完還朝敬了個軍禮,因為是第一天入伍,他的軍禮并不標準,
陸遠征本來想笑,看見他靦腆地調整了手勢,然后問,“俺不知道對不對,你給俺看看,俺就看見門口的戰士都這么敬的!”
張喜娃有一口大白牙,一笑起來憨厚淳樸。
陸遠征放下臉盆,走到他跟前,耐心的糾正,“這樣,對,五指并攏…”
“都是新兵,你咋這么厲害!”張喜娃好奇地看著陸遠征,這個人笑容純凈,他身上有一種讓張喜娃著迷的魅力,至于是什么,他說不清楚。
“我父親也是兵,我從小跟他學的。”
張喜娃忽閃著大眼睛,一副看陸遠征的眼光更加崇拜。
新兵開始訓練,陸遠征沒想到的是,這個從山溝里出來的張喜娃,運動天賦極佳。
各項成績都是第二名,第一名自然是陸遠征。
張喜娃總是嘿嘿一笑,“兄弟,你咋那么厲害,我把吃奶的勁使出來,還是趕不上你!”
“我爸從小就練我,你要是想追上我,得比我刻苦努力才行!”陸遠征本是一句玩笑話,張喜娃卻當真了。
他每天比別人晚睡,早上比別人早起,訓練場上永遠都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