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作何選擇,四大國立
怎么能斷在這里！
秦時內心急呼，趕忙運轉虛空冥想法，快要耗空的精神力，勉強壓榨出絲絲縷縷，如同大網捕捉久遠彌留的微弱波動。
但秦帥的聲音越來越低，難以聽得清，那道身披軍大衣的雄武身影，漸漸模糊淡了。
“只記住三分之一，殘缺版的武神法！”
秦時大為遺憾，雖然他未必用得上，但出自東夏至高元勛，九帥第一戰力的秦帥之手，薅到手總歸不會錯。
虛無空間敞開的裂隙正在緩緩合攏，持續轟擊一個月的天光終于消停，逐漸復歸平靜。
秦時仍然盤腿坐在蓮花石座上，這一趟他收獲匪淺，除去完成心靈修行的大躍進，凝結圣胎雛形。
又洗滌凡軀，增強血肉活性，穩固住第四大限的新生蛻變。
而且還吃瓜吃飽了！
關于秦帥與副帥之間的過往，以及賀嵐禪為何莫名夭折，秦時大概捋清幾分脈絡。
“關鍵在于，副帥從帝京帶出的那樣東西。它肯定牽涉到天大的秘密，讓如同大日照耀東夏的九帥也無法淡然處之。”
秦時思忖著，他從煙城秦家那里，得到賀嵐禪的傳承。
后面就被應氏盯上，下血本都要除掉自己。
“《虛空冥想法》是開啟某種東西的鑰匙么？”
秦時想到流傳甚廣的天御密藏，那是賀嵐禪坐化之前留下的重寶。
“老賀最后拿到副帥帶出的那樣東西，沒有人知道，他放在哪里。九帥的后代，也就是目前的九姓一直盯著。
《虛空冥想法》之所以被流傳出來，大概是因為他們嘗試過，卻無法入門，干脆當成魚餌。
煙城秦家打算送給老陳，本來也沒安好心，陰差陽錯落到我手里…”
秦時思維發散，忍不住抬手揉動太陽穴。
幸好有南煌道館撐著，否則的話，只靠陳若復，恐怕扛不住應氏的壓力。
“副帥你但凡有點良心，給我來點好處吧！不然，我這可憐弱小又無助的高中生，對上東夏一手遮天的九姓貴胄，哪受得住欺凌！”
秦時暗自嘀咕道。
他想是這么想，倒也談不上慌張與恐懼，打從神關一開，破了心障與牢關，那股藏得極深的殺性就埋在心底。
倘若自己繼承南煌道館，成為老張之下的常務副館主，許可證件一拿，披甲持械，百無禁忌。
就算應氏子弟，照樣一拳打死！
“暫且升級，再發育會兒，等邁入專職領域…”
秦時盤算著，把修身爐推進到第十層，徹底開啟宇內秘藏，再加上百相煉勢的風林火山，配合橫跨兩大途徑的妖孽天賦，自個兒的戰力絕對不會太差。
他找南煌道館的老任打聽說，應氏子弟的安保團隊規格極高，每年為此付出的金錢與資源，堪稱天價海量。
沒點本事，確實連人都靠近不了。
“老張這種暴脾氣，能忍這么多年，足以說明應氏的底蘊了。”
秦時搖搖頭，別看老張風燭殘年，垂垂老矣，整天就窩在輪椅上，他見識過對方暴揍幽界生物的生猛樣子，妥妥的宗師級。
若非擺不平應氏，估摸著老張早就殺上門，直接將人揚成灰了。
“整整一個月，練功練得快麻了。”
秦時離開蓮花石座，他站在賀嵐禪曾經立足過的地方，分別走向副帥和秦帥的位子。
“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像你們一樣的傳奇。”
他輕聲道，取出卡片憑證，欲要脫離這方小世界。
豐碑面板倏地一跳，視網膜掠過幾行字跡。
自動拾取判定成功處于合適范圍 拾取到遺物…
莫名其妙出差一個月的徐盛，見到從殘破廟宇里走出的秦時，幾乎眼含熱淚。
他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這位南煌道館傳人“閉關”結束了。
說起來也離譜，哪有業余級的家伙，能夠待夠三十天，不吃不喝，安心修煉？
這種匪夷所思的強悍生命力，專職領域才可能做得到！
“小秦同學，你…還好吧？”
徐盛像看到親人似的，恨不得握住秦時的雙手。
他身為百強賽的最終主考官，必須要守在這里，確保本次冠軍的人身安全。
這是責任，也是義務。
“前所未有的好。天光洗練，讓我受益匪淺，徐哥，請替我轉達對武協的感謝。”
秦時微笑頷首。
“可惜了，本來你奪得百強賽頭名，以黑馬之姿把周元辰干下去了，引爆衡州各大城市！瞭望周刊都打算給你做一個獨家專訪，由大名鼎鼎的美女主編康允兒執筆！”
徐盛語氣透出遺憾，如果秦時不選擇閉關一個月，完全能夠借著這一場奪冠勝利，享譽衡州，風頭無兩。
現在就不好說了。
再勁爆的消息都存在時效性。
隨著人們的討論減少，熱度總會消退。
“區區虛名，無足掛齒。”
秦時心態放得很平穩，笑著道：
“不管是都市圈那邊，亦或者武協，大家衡量資源投入的標準，在于成績和表現。只要認可我的成績和表現，其他的，沒什么所謂。”
徐盛眼神流露詫異，他進入武協擔任監察使也有好一陣了，也見過不少天才少年。
如秦時這么低調的性子，當真頭一回遇到。
十七八歲的年紀，哪有不喜歡被追捧、被矚目、被當成偶像崇拜的？
那種成為世界焦點，風云人物的感覺，簡直像飄在云端，無比舒暢。
武協里頭，不少天才少年淪為平庸之后，受不了過去與現在的巨大落差，選擇自暴自棄。
“泰安都市圈已經敲定你了，推舉你為超新星。你甚至可以不用參加高考，直接被特招進啟光衡大。當然了，以你的表現，四大國立也會對你伸出橄欖枝，這個看你自己的選擇。”
徐盛眼中帶著一絲羨慕，別看他是武協內部的監察使，體系內的人員，吃公家飯，又是專職級高手，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但他深刻明白，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便是自己人生的天花板，很難再進一步。
秦時則不同，有著衡州百強賽的冠軍，泰安都市圈的超新星等頭銜，如果再被招進四大國立，未來保底都是超一線行政星球，三司九部中的武道新貴，職級不會低。
倘若不愿意走體系路子，沖擊群星杯，搞不好有機會邁入宗師級，坐鎮一方，建立道館。
無論如何，留給秦時的人生選擇都很多。
這是武道驕陽所具備的特權！
“我回去跟張師商量商量。”
聽見曾經覺得高不可攀的四大國立，秦時內心毫無波瀾。
這方面，還是要尊重以及參考老張、老陳、老梁他們的意見。
換作以前，四大國立必然是首選，可得知副帥與賀嵐禪的關系后，就未必了。
離開南煌道館的看護，以及老張的視線之外，自己的人身安全，估摸著很難得到保障。
“行，飛機等著你呢。前輩昨天剛離開，應該是猜到你要出關，泰安都市圈迫不及待要迎接你這位超新星了！”
徐盛喜滋滋說道。
這一個月的公干出差，總算結束了。
待在鳥不拉屎的大裂谷，可把他無聊壞了。
南江區別墅，林霄漢再次登門，他換完鞋步出玄關，瞅著敷著面膜的妹妹林云卿，嘆息道：
“這么多年，大哥沒求過你啥事兒，就不能幫幫忙嗎。”
林云卿別過臉，哼哼道：
“我當初相中小秦助教，進行投資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態度。那會兒，小秦助教在青少年宮打工，隨便開個價就能談。
現在嘛，人家已經奪下百強賽頭名，周元辰都是手下敗將，哥，你給的那些東西，屬實沒啥吸引力。”
林霄漢滿心無奈，他哪兒想得到，一個舊廠街的高中生，竟然展現出碾壓中心城教育司的黑馬姿態。
“是我眼皮子淺行了吧，不然怎么顯得出你眼光獨到。”
林云卿揭下面膜，嘿嘿笑道：
“這就叫天才投資人的直覺！”
我看你是動了色心！
林霄漢腹誹。
咱們老林家的師生戀傳統，倒是維持的很出色。
“不過你這要求，實在很難辦。四大國立和啟光衡大，你路邊隨便找十個人，肯定都會選擇前者。
不提教育資源，修煉資源，各種上升通道了，光是成為四大國立學生的隱性好處，比如公民權限提升，優先入選東夏的國家級項目，像杰出青年的大名單，還有各種A類基金扶持，甚至能得到頂級學者的指點…”
林云卿掰著手指頭，細數優劣。
林霄漢越聽臉色越黑，啟光衡大好歹也是一流學府，讓妹妹貶得一文不值。
“行了，行了。我們肯定跟四大國立沒法比，但話又說回來，我覺得你家小秦，未必就一門心思往高處走。你不怎么關注中心城那邊的消息，小秦他和應氏有些不愉快。”
中心城？
應氏？
林云卿輕輕蹙眉，她最近忙活尋找天使投資人，以及自身的心靈修煉，確實忽略對于小秦助教的關注。
“中心城教育司的莫啟寰，是衡州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他和應氏走得很近，周元辰就是他選出來的超新星，結果讓小秦單槍匹馬殺出來。”
林霄漢到底是啟光衡大的庶務處主任，屬于教育體系，他沉聲道：
“莫啟寰的起勢，離不開應氏的暗中幫忙，讓他坐穩教育司長的位子。他兒子莫震霆和南煌道館的沈長元，并稱衡州雙璧。
當時正值第七戰團選拔精銳，有個國防生的特招名額，沈長元率先突破專職領域，卻無緣無故消失不見，讓莫震霆頂替了。
你家小秦又是南煌道館的傳人，又得賀嵐禪的傳承，注定要跟教育司和應氏對上。”
林云卿睜大眼睛，腦子好像有點亂，費了好半晌功夫，才捋過來。
“哥，你的意思是，小秦助教去四大國立，未必是最合適的選擇。”
林霄漢點點頭：
“咱爸咱媽都是學術圈的，難道還不清楚四大國立啥德性嗎。那里并非象牙塔，小秦這種一沒學術背景，二沒家世圈子的，要么被吃干抹凈，要么就當耗材用。”
對于大部分人而言，尤其是還在上學的莘莘學子，四大國立是最美好的憧憬。
在他們的幻想之中，四大國立擁有自由的空氣，活躍的氛圍，學識豐富的老師，德高望重的教授…
實則不然。
林霄漢也算學術家庭出身，很了解四大國立啥樣。
學閥風氣橫行，論資排輩嚴重，處處充滿剝削，高年級學長任意使喚低年級學弟，導師把學生當成古老年代簽賣身契的奴隸使用…尤其是渴望獲得進步的那部分人，幾乎活在痛苦地獄里，一邊忍受現狀，一邊又無法適應。
“也對哦。四大國立，這些年的確被搞得烏煙瘴氣，老爸都不愿意去講課了。”
林云卿深以為然，教育司進行改制之后，持續被九姓滲透進去，學術風氣越來越差，形成類似古代門閥的山頭勢力。
還記得老爸特意說過，讓自己不要對學者太有濾鏡。
他們也是普通人，甚至由于學識淵博，認知優越，往往更難產生體恤與憐憫，更推崇社會叢林法則。
“我和小秦助教講講吧，他很有自己的主意，這些問題，他應該也會考慮到。”
林云卿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幫老哥林霄漢一把。
她最開始就是想把人拐進啟光衡大，挑戰新武派大本營。
“對了，啟光衡大開出的條件是啥？小秦助教都已經拿到百強賽頭名，又是泰安都市圈的超新星了，資金和扶持必然不缺。”
林云卿觸發理財本能，決定親兄妹明算賬。
她攢這么多年的零花錢梭哈進去，還指望靠秦時獲得高額回報率，一次性財務自由！
“除去免考特招之外，各方面的待遇不會差，到時候可以細談。我和學校那邊溝通過，他是南煌道館傳人，有披甲持械的許可。
啟光衡大可以申請一架軍用級神機，供他訓練。”
林霄漢自信說道，即便是四大國立的學生，要想駕駛軍用神機，也得參加相關考核，然后遞交申請報告，等待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