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沈麗丹說不出話來了,樂晨說的沒錯,這幾天實在是她怕了樂晨,要不要再來見樂晨,她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
劉志生出事的第二天,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家伙禍不單行,不但因為嚴重的心臟病進了醫院,生命朝不保夕,而且,市紀委突然下來了調查組調查他,就算手術成功保住了性命,身敗名裂那是一定的了。
對樂晨,沈麗丹就更有了深深的敬畏,這個少年,可不僅僅是操縱人生死那么簡單了,甚至,好像是在操控著一個人的命運,按照過去的說法就是,改變人的運勢。
這,這可就更加可怕了,畢竟運勢、氣數這些東西,也太虛無飄渺了。
“好了,去吃飯吧,石頭烤魚不錯,還吃那個。”樂晨淡淡說著,倒不是他嘴饞,而是想給家里人打一份大包回去,讓家人也嘗嘗這些美味,現今和這個貴人牽絆愈深,那也不用客氣了。
“好,好…”沈麗丹忙不迭答應,趕緊打火起車。
經過幾天的思想斗爭后,沈麗丹覺得,不管怎么說,自己還是要和這個少年繼續來往,一來事情沒那么簡單,他幫了自己這許多,那必然對自己有所求,這可不是自己想甩就能甩的了他的,萬一惹惱了他,自己凄慘的下場可想而知。
想明白這點的時候,沈麗丹全身都打哆嗦。
第二點,這個少年是一個奇人,神秘的不能再神秘,那種種神鬼莫測的能力雖然令人心寒,卻也令人為之心動,和他來往,風險和收益并存,但,卻值得冒這個險。
何況,這樣一個奇異的少年,本身便具有一種魔力,如果就這樣失之交臂,沈麗丹知道,自己以后一定會后悔,就好像飛蛾撲火,明明知道那團火很危險,但飛蛾卻抵抗不住那炙熱帶來的致命的誘惑。
沈麗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就好像飛蛾,明明知道前方很危險,可就是抑制不住想探究這個少年身上謎團的沖動,未來會怎樣?也只能聽天由命。
在錦園大酒店的停車場停了車,樂晨剛剛下車,一團黑影就撞到了眼前,情急下樂晨伸手扶住,這才看清,是一個衣衫破舊的男童,大概十來歲年紀,眼睛白多黑少,瘦的皮包骨,一條腿明顯是畸形,他傻笑著對樂晨伸出手:“哥,給點錢買吃的吧,我餓…”
王莊緊靠城關,樂晨其實知道這個男童,在城關街上騎車遛有時就會看見他,人人都叫他小拐子,不但腿是瘸的,腦子好像也不大清楚,聽說他們是姐弟倆相依為命,幾年前鄰省發水跟著母親逃難過來的,結果母親病死在了這邊,他們兩個被一個撿破爛的大娘收留,看起來,倒好像也成了小叫花。
樂晨還沒說話之際,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胖子匆匆跑過來,一把就揪住了男童的耳朵,一邊往外拽他一邊罵咧咧道:“小雜種沒一天叫人省心,你咋就盯上老子的地盤了?滾,快點給我滾!”
男童耳朵被拽的疼的哇哇怪叫,樂晨一皺眉,正要說話,卻見又從這簡易停車場的柵欄處跳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是個挺清秀的女孩兒,十四五歲的樣子,沖到了保安身邊護著男童,“你放開他!你放開他!”又回頭斥責男童:“告訴你不要來這里了,這里有壞蛋的,你就是不聽姐姐話!”
看起來這就是那男童的姐姐了,衣服雖然帶著補丁,但和那個男童一樣,洗的倒干凈,想來這個姐姐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照顧的弟弟挺好。
胖保安見到少女,態度倒沒那么惡劣了,松開了男童的耳朵,笑罵道:“小丫頭片子,說誰壞蛋呢?以后看好他!”又說:“你們跟我來!”對剛下車的沈麗丹賠了個笑臉,領著姐弟兩人向他的值班室那邊走去。
“咱們進去吧。”沈麗丹對這場鬧劇并沒有在意。
樂晨點點頭,正要轉身,卻聽那胖保安對小丫頭說道:“我跟你說的好事兒好吧?一千塊錢呢,夠你買多少吃的給弟弟?人家老板忙,你再不答應可就沒這事兒了啊?!”
其實保安和那小丫頭離樂晨已經很遠了,保安又壓低了聲音,沈麗丹就聽不清兩人說什么,但樂晨不一樣,他早發現自己這兩年越發耳聰目明,凝神間丈余方圓,沒什么能逃過他的耳目。
“你是個壞蛋!王八蛋!你比黃世仁還壞!”小丫頭小臉漲得通紅,氣憤的喊著。
“媽的小崽子不知道好歹是吧?!”眼見自己可以鬧到的好處費可能泡湯,胖保安伸手就揪住了小丫頭的衣領,“再他媽瞎喊我抽你啊!”
小丫頭一低頭,在胖保安抓著她衣領的手上重重咬了一口,疼的胖保安一呲牙,另一只手一巴掌便扇了下來,小丫頭呀一聲驚叫,閉眼等著這巴掌抽下來的時候,卻聽胖保安怪叫一聲,已經松開了她的衣領。
小丫頭睜開眼睛,卻見方才從那紅色轎車下來的大哥哥扭住了胖保安的手腕,胖保安嗷嗷怪叫,身子也慢慢像大蝦一樣彎曲下來,
“欺負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滾!”樂晨松開手,一腳踢到胖保安的屁股上,將胖保安踢了個惡狗撲食,疼的哼唧半天才爬起來,但一來他做賊心虛;二來沈麗丹他認識,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三來這個少年跟小蠻牛似的力氣,自己還真弄不過他。畏懼的看了樂晨和慢慢走過來的沈麗丹一眼,胖保安忙不迭跑進了自己的值班室,心里七上八下,就怕自己幫住在酒店里的南方老板尋找幼女買處的事情被曝光,自己飯碗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