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天的時間,在喇特部和金都城邦的邊境線上,已經集結了數萬喇特武裝,以騎兵和火槍手為主,還有大量器械,投石車及少量火炮,同時自迪旺城邦傳來的緊急書信看,同樣和迪旺城邦有接壤邊境的喇特部,在其靠近迪旺城邦一線,同樣開始集結武裝,而且它本來就屬于迪旺城邦的敵邦之一,現今和喇特部交好的城邦部落都開始有軍隊調動的跡象。
至于迪旺城邦和金都城邦原來的友邦,如佛達、塔羅納等,卻是全無反應。
這期間,樂晨接到了漢克達侯爵的總管魯尼的來電,說到喇特部落貴族向其境內星系社會救助站投訴,有母星人利用母星技術殺害了他們一百多名士兵,魯尼言道社署方面并不清楚樂晨身份及真正任務,要樂晨小心應對。
果不其然,魯尼來電的第二天,樂晨便接到了星系社署的信息,要求樂晨立即聯系水塔星上的任意救助站并請他們安排離開水塔星,前往星系社署接受聆訊,期限為十天,否則的話,社署將會遞交禁制令,請求星系法院派出法警強制執行。
想來星系社署通過喇特部救助站向喇特人做了保證,所以,喇特人及其盟友準備報復金都城邦及迪旺城邦的舉動也就可想而知。
這天早晨,在比特福山谷上,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哨。
卻是從喇特部方向,黑壓壓千余騎滾滾而來,雖然此處不是喇特部集結兵力的方向,但因為公子墨及母星貴客都在此處,是以,山谷上已經專門駐扎了一支火槍隊,他們行動迅速,立時紛紛進入戰斗位置。
喇特騎兵的呼哨聲此起彼伏,他們在山坡下奔馳盤旋,揮舞著彎刀發出狼嚎般的吼叫。
“落塵,你出來!大酋長在此!”一名喇特傳令官沖到陣前,對著山坡上大喊。
樂晨慢慢踱步走到坡頭,公子墨和米斯特李站在他左右。
喇特騎兵潮水般左右分開,一匹烏黑駿馬高抬馬蹄,旁若無人的慢慢奔出,馬上一個鐵塔似的黑漢,滿臉疤痕,容貌猙獰,一襲金黃虎皮袍半裹著他身軀,露出半截毛茸茸手臂,令他看起來便如披了龍袍的獸人,有些不協調,更散發著獸性氣息。
在他身后,又有一匹馬,馬上乘客,卻是救助站社工制服,皮膚也極為白皙,只是好似不太習慣騎馬,緊緊抓著韁繩,生怕從馬上掉下來一般。
“落塵,你要見我,我來了,但是,你要先和你族人談一談吧?”呼哈兒揮舞馬鞭,搖搖指著樂晨,冷冷道:“你若不是母星人,我要扒你的皮吸你的血!不過,你犯下重罪,自有你族人懲戒你!”
樂晨不語,只是看向那救助站社工。
“落塵,我是喇特一號救助站福利主管文森,我想,社署已經通知你要你和我們聯系,由我們送你離開回母星接受聆訊吧?”來自救助站的這名中年社工仰頭看著樂晨,嘆口氣道:“走吧,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這里,不要再鬧下去了,你現在的做法,只會影響聯邦的聲譽。”
他明明可以和樂晨私下通訊,但現今在這許多人前說出來,自然也是為了維護聯邦的“名譽”,顯示聯邦的公正不阿,以及絕不會干涉水塔星內政的原則,至于殺人等等,更是罪無可恕了。
公子墨和米斯特李臉色都是一緊,有些緊張的看向樂晨。
樂晨笑了笑,朗聲道:“文森主管,我服完社會服務令自會回瑪法星,至于社署對我的控訴,我會有合理的解釋,所以,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已經盡了你的職責,對吧?”
文森想說話,呼哈兒蹙眉看著他:“喂,你不帶他走的話,就是縱容包庇!”
看呼哈兒的態度語氣,顯然喇特人已經習慣社工志愿者的“軟弱可欺”,并不將這些社工志愿者的文明行為看作是某種高等文明的素養,而是按照叢林法則,將他們視為了可以欺壓的人。
實際上,在水塔星所有救助站中,喇特區域救助站的社工和志愿者是最為艱難的,甚至還發生過數起志愿者被喇特醉漢毆打的事件。
文森實則面對呼哈兒,也是滿臉厭惡,這一路上,想來受了不少氣。
“那我也沒有辦法!我能做的,只是口頭通知他,我并不是執法人員,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力強制執行。”文森勉強對呼哈兒笑了笑。
呼哈兒微微蹙眉:“你沒有那什么揮揮手就把他制伏的武器嗎?拿出來用。”
“沒有…”文森臉上泛起苦笑,心中知道,這個叫落塵的家伙必然身份不一般,聽喇特人描述他瞬間擊斃上百人的手段,說不定,是那傳說中的原力武士都說不定,若是科技武器,雖然也能很輕松達到同樣的效果,但總還是有跡可循的。
而如果落塵真的是原力武士,那和自己的地位差別就如云泥之別,若自己不是在這水塔星而是在瑪法星系正常生活,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見到這種傳說中的星際強者。
“同樣是母星人,那你不是廢物一個?”呼哈兒滿臉嘲諷,正要轉頭對樂晨說話,突然便覺臉上猛地被重擊,他立時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的栽落下馬,接著,便覺胸口被一個大手抓住,猛地升空而已,等他“哇”的吐出口鮮血,才發現自己懸空站在山坡旁,腳下便是懸崖,他如同被鐵鉗鉗住了脖子,難受的幾欲暈厥,而在他面前幾步處,那叫落塵的秀氣少年就這樣靜靜看著他,手上卻沒什么動作。
山坡下喇特人騎兵這才發出驚惶的喊叫聲,他們看得分明,大酋長好似突然被抽了一個耳光一般從馬上摔下,接著就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拎起,拎到了那落塵面前,懸崖之上。
“你知不知道,來到水塔星的社工和志愿者,只是不愿意和你們這些野蠻人計較,你真以為他們軟弱可欺么?”樂晨看著呼哈兒,搖了搖頭:“至于我,不過愛較真而已,莫說殺了你喇特百八十人,便是滅你喇特全族,你又能怎樣?繼續去地獄投訴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