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當年事
絕地天通會不會是真的絕地天通？
這話一出口，郭先生也是一怔，隨后帶著幾分感慨道：“是啊，原本的歷史學界的考證認知中，絕地天通象征著權利從祭祀開始像首領王身上轉移…”
“但現在看江先生他們的發現，我們以前似乎有些一廂情愿了。”
“也許絕地天通真的是神歸神，人歸人，將人神徹底的分隔開。”
說到這里，他自己也笑著搖了搖頭：“目前的信息還是略小，而且擦亂，這些東西，這些謎題，只能慢慢的從中尋找，從中解析。”
“張教授，我們的工作又要忙起來了啊…”
他說完這句話后，略帶調侃道：“我還是希望江先生他們能夠好好的休息一陣，不然研究院內的大家可真的忙不過來了。”
“不對…現在就有些忙不過來了，如果他再去哪里走一圈，怕不是要累死幾個人。”
“是啊。”張元清也笑著點頭：“所以，還是期待下江先生他們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也熬不住了。”
三日后，贛省鷹潭龍虎山腳下上清鎮。
門口處依舊有兩個小道童在清掃落葉，看到江憲三人到來，他們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凌霄子走到門前，正了正自己的道袍，手中拂塵揮了揮似乎在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打落。他輕輕的咳嗽了兩下，昂著頭，即便盡量繃著臉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的得意。
林若雪歪了歪頭，看向旁邊的江憲：“他之前來也這樣？”
“怎么可能？”江憲搖了搖頭，鄙夷的看了眼凌霄子：“這家伙之前來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可不是現在這種狗仗人勢的得意勁。”
“姓江的你怎么說話的？”凌霄子頓時不干了，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狗仗人勢？什么叫老鼠見了貓一樣？”
“之前明明是道爺對師祖的尊敬，現在是有了進步想要讓師祖好好看看我的進步，這分明表現了我對師祖的尊重。聽聽你剛才說的，那叫什么話？”
“好好好，你說是那就是…”江憲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這份不要臉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強了…”
“你…”
“好了，別在外面斗嘴了，你們都進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如洪鐘一樣響起。周圍頓時一陣風起，兩側的樹木在風中如波濤一般起伏。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向著大門里邁進。
一進門便看到徐真人身披青色道袍，頭戴純陽冠，斜捧著拂塵，端坐在三清像前。
“咦？”徐真人看到三人眼神微動，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隨后沖著三人招了招手：“來，都過來坐下，讓我好好的看一看。”
江憲三人對視一揚，依次走到了徐真人身前，挑了一個蒲團盤坐下。
徐真人先是看了看江憲，目光從頭頂，到身子來來回回的巡視，雖然他面上依舊平靜，但眼神深處別人難以察覺之處，已然浪潮翻涌。片刻后，他才將目光落在林若雪身上。
這一看，他眉頭不自覺的一挑，隨后伸出手來，搭在了林若雪的右手上。
十幾秒后他收回手，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話落后，將目光放到了凌霄子身上。
“嘿嘿，師祖您老仔細看看。”凌霄子嬉皮笑臉的向前探著身子，伸出手，眉飛色舞的道：“您老看看，我現在是不是龍精虎猛，是不是要坎離交匯，龍虎交、合，要…”
“哎呦！”
他捂著頭痛呼一聲，看著徐真人緩緩收回的拂塵頓時老實了不少。
“還不錯，你們的進步，出乎我的預料。”徐真人說話之后，再度看向江憲：“說說吧，這一次又碰到了些什么？”
“你也就罷了，林若雪和凌霄子可以說是脫胎換骨，而且還有著極強的潛力未能開發。”
“是又遇到了如何果實？”
江憲搖了搖頭：“不是如何果實，真人你聽我慢慢說，這一次我們遇到了太多事情，我心中也有許多疑惑，需要和您好好的探討一翻才行。”
“不急，慢慢說。”徐真人點點頭：“我也需要好好的思考思考。”
“你們的經歷也是我未曾聽聞的。”
樹影漸移，日墜月升。
江憲這一說便從上午說道晚上，講述的內容之中，有他自己的猜測，也有卡爾等人的原話。
即便是以徐真人的見多識廣和定力，期間也出現了幾次動容，當江憲將一切說完之后，他手捋了捋胡須，眼中帶著沉思之色，目光看向了窗外那皎白的月光。
片刻后，他轉頭看向江憲：“原來如此…你們還真是好運道。”
“我活了這么多年，卻也沒有你這短短的兩年經歷精彩。”
他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轉頭看向凌霄子：“不錯…雖然還有些輕浮浪蕩，但也算有長進了，又有這樣的機緣，未來超過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是這樣嗎？”凌霄子眉頭一揚，嘴角上挑，看向江憲道：“你聽聽，我就知道，我猜是龍虎山百年不遇的奇才。只有我才能將龍虎山發…”
他話音戛然而止，看著徐真人那越發不善的眼神，訕笑著縮了縮頭不再說話。
徐真人將目光看向江憲：“攬山海的詛咒雖然解決，但現在看來，這詛咒的問題已經綿延了很久，最初和攬山海…甚至和人類都沒有什么關系。”
“你想要探查？”
“真人你是知道我的。”江憲笑了笑：“現在知道線索，如果不查個究竟，我也很難坐住。”
“當然，這之間需要時間…我也要好好的笑話這一次的提升。”
他說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現在感覺身體里似乎有無窮的潛力，但還不會發揮。”
“這很正常。”徐真人拂塵微微擺動：“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談話嗎？你已經踏入了一條超脫進化的道路，但你對身體的了解和運用，依舊是平常的普通人的用法。”
“自然發揮不出來。”“就像是給你一把槍，你卻只用它拼刺刀。”
“雖然依舊好用，但最強的點卻被你浪費了。”
江憲三人對視一眼，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
“額…”旁邊的凌霄子撓了撓頭：“那個…師祖啊，你這個比喻怎么這么不符合我倒角風采，你…”
“嗯？”
徐真人瞥了他一眼：“看來這一次的進步讓你膨脹不少，正好我也要活動活動筋骨，今晚就別走了。”
哈？？
凌霄子面上頓時一僵，他雖然吃了人參果，又收到了白蓮燈等物的刺激，但就算是給再膨脹，也不認為他此時能超過自家師祖這個老怪物啊！
但看著對方那淡漠的眼神，他只能艱難的點了點頭，聲音發干：“那就麻煩師祖你了。”
徐真人重新看向江憲：“接下來的日子，我和你們一起研究研究。”
“雖然我沒有那你們的經歷，但走過這么多年的路，終究有點想法，通天府內歷代高人的典籍資料終究會有一些痕跡。”
“從你所講所見，繼續下去，必然會和長生會對上。”
說到長生會，即便是徐真人的面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凝重，光是他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這個組織的實力就已經頗為嚇人，觸角更是延伸到全球各處。
“目前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九宮飛星所指的各處都在國內。”
“他們的觸角雖強，但在華國境內終究還是有幾分忌憚和低調的。”
“若是在境外…”
江憲三人的神色一凜，頓時想到了卡爾的話，想到了那死掉的李小姐。據他們所知，那李小姐一家在東南亞可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如果真的在境外，他們沒有了官方的強力援助，對方卻會有當地勢力的支持…
“確實，幸好都是在國內。”
“川蜀地區不要急著去。”徐真人面上露出沉思，看向江憲道：“我知道你想要盡快的探究出那黑死蝶印記，但如今看起來，這九宮飛星局越到后來，越是危險。”
“而川蜀地區…”
他眉頭微皺：“我隱約有些印象，當年張道陵祖師似乎留下過一些流言記載。”
江憲三人的眼睛頓時一亮，張道陵雖然在龍虎山成道，但卻是在川蜀立起的正一道，更是伐山破廟，留下了斬鬼神，清除六天故氣的神話傳說。
而在這之后的張衡張魯以五斗米教為根基，占據漢中，在漢末成為一方軍閥。
直到被曹操擊敗，回轉中原，張魯的兒子張盛重回龍虎山。
“關于川蜀，當年祖師并未留下很多記載。”徐真人捻著胡須，略作思索：“但我們現在都知道，其實祖師一直擔心龍虎山的情況，并囑咐過如何應對。”
“但在當年，他卻是先去的川蜀，并走遍川蜀的名山大川，留下種種傳說，并立了正一道。”
“以前沒有細想，但結合你們滇南的發現和經歷…”
“會不會是，祖師覺得，川蜀當時的情況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