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本能被激活
巷子中一個人影緩緩浮現，那人是梁實誠，無精打采的。
里多夫見到這一幕以為得救了，間諜見狀也不敢再追擊上去，擔心這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并做好撤退的準備。
但等到里多夫看清了梁實誠的神態后，大失所望。
看樣子他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里多夫于是只得再想辦法拖延，拖延到其他路人出現。
梁實誠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他們，等到逐漸靠近后才認了出來，里多夫打算和梁實誠商量對策。
但是梁實誠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他的一只右眼睛已經失去了視覺，也就意味著左右兩個半腦的通訊受到了嚴重的阻礙。
本來是昏沉的狀態，在另一只眼睛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貴鬼后，整個人突然精神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里多夫快·····趕緊帶貴鬼去醫院······
我來拖延。”
有些事情不必詳細解釋，光靠零星的片段就可以拼湊出來。
梁實誠深知現在自己無論怎么努力，想要扛著個人不跌倒還是比較困難，于是把這件事托付給了里多夫。
自己留在了原地，為里多夫爭取到了時間，里多夫抱起貴鬼便朝著醫院的方向跑了過去。
但是里多夫根本不知道梁實誠現在的情況有多糟，只是印象里梁實誠能單手抱起50kg重的機械手臂。
梁實誠擋在路中間，逞強一陣后，實在扛不住了，又不得不改為蹲在了地上。
面對這樣的一幕，間諜也并不知道梁實誠具體的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間諜繞著梁實誠轉悠了幾圈，并掏出了幾張照片，發現眼前的梁實誠正是自己的二號目標，然后面不改色，收回了照片。
接著間諜，看了看梁實誠手中的袋子，誤以為這里面又是什么機密文件。
雖然梁實誠自己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但是在經驗豐富的間諜眼中不是這樣的。
首先梁實誠的這個姿勢沒有露出破綻，梁實誠若是奮力一擊，揮出拳頭或者踢個腿什么的，如果動作幅度過大，踢出去的腿和揮出去的拳不能立刻收回，這段時間里無法二次攻擊，而且重心還不穩，那么間諜就能找到機會攻擊要害。
而間諜想要立刻攻擊就不得不彎腰，或者踢腳，如果梁實誠在這個時候防守反擊，那么局勢會非常不明了。
間諜明白在這個位置要耽誤一段時間了，于是她做出了一個危險的舉動，脫掉了全黑色的作戰服，還有頭套。
并單手拿著它們，甩向了一邊。
之前踩點這里是監控盲區，但是卻不能保證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會出現路人，纏斗的過程中若依然還是這副打扮，一定會被報警。
以一身平常人的裝束則不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而且就算被發現了逃跑后也更容易混入人群。
梁實誠一只右眼睛失明后，不自主地半閉上了那只右眼睛，這一點被間諜注意到了。
就當間諜繼續逼近的過程中，梁實誠勁量調整好狀態后，突然起身，準備打個措手不及，然后在精神恍惚的狀態下用蠻力壓制。
但是間諜身手敏捷，輕易躲過后，保持一段距離對著梁實誠的另一只左眼睛噴了辣椒水。
頓時梁實誠雙眼都無法看見目標了，并且一個恐懼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剛才的噴霧或許有劇毒。
而更悲劇的是，梁實誠錯判了自己的狀態，休息一段時間后，猛地站起來，又陷入了昏昏顛倒的狀態，完全無法反擊，一側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另一只右手無法抬起，呈現出半吊著的狀態。
就在這時候，間諜找準時機，同時為了穩健，防止被奪刀，用沒有持刀的另一只手重擊了梁實誠的腦袋，在他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準備再用刀攻擊要害。
情況很不妙，自從左右腦的連接發生了異常后，梁實誠右眼和整個右半身都出現了問題。
隨著剛才那一拳，徹底打暈了梁實誠，隨之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昏迷前的梁實誠，只看到最后一個畫面一閃而過，那是他的屬性數值，所有的屬性數值都在飛速降低，
除了本能效率這個值達到了百分之百。
間諜也注視著梁實誠的一舉一動，在她看來此時的梁實誠還沒來得及躺在地上，突然又站立了起來。
并用沒有被噴到辣椒水的右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等到間諜發動攻擊的時候，之前失靈的右手，敏捷地微微一抬，再一錘，砸中了間諜持握匕首的那只手。
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
間諜見狀立刻把匕首朝著一邊踢開，然后掏出了另一把匕首。
就在這個時候，梁實誠右手胳膊彎曲，膝蓋沖外，拳頭放在下巴下保護脖子。
保持著這個姿勢，盯著間諜，并且很有精神。
但之后的事情，梁實誠就不記得了。
第二天，當梁實誠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警局外面。
“警察叔叔，我要報警呀。”
一頭霧水的梁實誠奮力掙扎與解釋，卻絲毫沒有用。
最后一位好心的警察給他看了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他才放棄抵抗。
錄像來之于荒涼的新工業園區里某個已開工的工廠，但梁實誠與里多夫一行人是在一處閑置地皮的拐角碰面。
新工業園區位于一片剛征用過來，沒多久的田野中，警方的攝像頭還沒來得及安裝，只有極少的幾家企業剛剛入駐。
錄像顯示，梁實誠一路保持著右手膝蓋向外，左手自然垂落，的古怪姿勢。
而手無寸鐵的女間諜則一直后退，直到被逼到墻角。
之后梁實誠不斷用右手膝蓋擊打女間諜，盡管女間諜試圖防御與躲避，但速度上卻不及對方靈活。
看完錄像，梁實誠更加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會這樣，明明是她先······
我才是受害者呀，怎么會變成這樣。”
梁實誠似乎不記得那個晚上發生了什么，在他的回憶中因為突然發病，失去右眼的視覺，左眼又被噴了辣椒水睜不開后，就什么都看不見了，當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記得最后被人用力重擊了腦袋，然后就被束縛了起來。
梁實誠表現的很承認，也很委屈，并說道：
“我是本地的納稅大戶，你們可以查。
我有情況要反應，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當時其實是正當防衛！”
一旁審訊的警察，對于梁實誠的話似乎不相信，并回應道：
“可是我們在視頻中看到的，的確是你主動打的人家呀。”
“那么我帶你去醫院當面對質吧。”
被壓往審訊室后，梁實誠經過一晚沒有任何作用的口供。
又連忙帶著被五花大銬的梁實誠，來到醫院。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很明顯襲擊者已經不在了。
望著醫院里翻開的床單，梁實誠明白襲擊自己的人并沒有被當做兇手，反而還可能受傷了。
這什么情況，這也太操蛋了，攻擊者現在怎么還被這般優待，而我卻被拷上了，我好歹也是本地一個重要的企業家。
我記得昨天可是我被人攻擊，沒人來保護我，現在怎么反而我成這樣了。
為什么最終會這樣，這里面一定有原因。
面對此刻如此尷尬讓人郁悶的處境，梁實誠先是一陣氣憤，但很快這樣的情緒就被超頻藥的藥效給壓制了下來。
超頻藥有如下功效，除了提高大腦思考速度以外，還會改變人的不良情緒，讓人不會出現憤怒懊悔這樣沒有價值的想法，同時超頻藥還能讓人更能體察其他人的想法，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思考整個問題。
發現了自己情緒的變化，梁實誠于是猜測到就在昨天晚上他吃了一顆超頻藥。
現在腦子的確好使很多，于是接下來他開始對目前的情況進行了一番推理。
最后的記憶中自己被攻擊，并且舊病發作后完全沒有抵抗能力，非常之被動，接下來的就不記得了。
但是根據推理，這種情況下自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使用所有的辦法自保，而那種情況下自己隨身能夠使用的，有可能迅速流轉局面的，只有那一個東西，超頻藥。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都說得清了，原本是自己處于劣勢，但方面被動挨打，在服用超頻藥后，讓局面倒轉，自己反而壓過襲擊者一頭。
很有可能之后因為超頻藥的能力，自己得以反擊襲擊者。
而在這種局面下，站在襲擊者的角度上想，又是怎么樣的呢？
襲擊者不傻，她定不會在工廠攝像頭面前作案，那么也就是說，她是知道哪些范圍在攝像頭監控之內，哪些范圍是盲區的。
襲擊者選擇攻擊的位置恰好就是盲區。
而當梁實誠吃了超頻藥后，擁有了反擊的能力，襲擊者在敵不過的情況下逃跑，則很可能故意逃入了攝像頭的監控范圍之內，并且提前把武器丟掉了。
因為襲擊者十分注意自己在監控面前的表現，警方光通過看錄像，是不會覺得襲擊者有什么問題的。
而自己現在被銬了起來，則說明，在擁有了優勢后，那時候的自己選擇了繼續追擊，并且在攝像機前依然沒有停手，于是警方把自己當成了先發起攻擊的一方。
但是還有兩個疑問，是一個既然自己現在能分析清楚，為什么自己當時就會那么傻，明知對方放棄抵抗后躲到攝像機面前釣魚執法，卻還要繼續攻擊。
另一個就是自己之前都沒有向警方解釋。
同時最關鍵的是，梁實誠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了，這一切都是他事后分析出來的。
繼續推理，再結合第一次吃超頻藥出現的不適感。
突然一陣電流在腦海里通過，梁實誠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問題就出在超頻藥上，這個超頻藥并不能全方面提升自己的能力，而是有代價和副作用的。
超頻藥名義上是能加速思考，簡單點說讓自己處于一個加速了的世界中，周圍的其他事物則被放慢了一樣。
但優點僅僅是加速，至于其他方面則有諸多代價。
首先是記憶，在高度加速的情況下，記憶的能力會受到很大的削弱，這就是自己記不起那天晚上發生事情的原因。
同時記憶是用來進行復雜思考的關鍵東西，既然記憶受到了影響，那么也就無法思考復雜問題，這就是那種狀態下自己會中記的原因。
但是看樣子加速之后，自己的確能快速完成很多簡單的事情，所以警方給他看的錄像中，他戰斗的方式雖然不體面，也不像是有什么技巧在，但是卻取得了勝利。
至于副作用具體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目前大腦腦力有限，供能不足，提升某個方向上的能力，就會占用其他能力所需要的資源并減弱其他能力。
也就是說自己通過超頻藥獲得了加速技能，但是一旦使用，就會讓記憶系統出問題，也無法在加速的情況下思考復雜問題，但卻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高效完成那些簡單的任務。
見人已經跑了，警察們便不再追究這件事，松開了梁實誠的銬子，然后就走了。
經過一番推理與思考，梁實誠不再向警方申冤，因為現在有一個更值得他研究的問題，自己已經獲得了一個加速的能力，但又負擔一些代價，同時加速能力需要在真感覺到危險的情況下才能啟用。
為了驗證這一點，梁實誠站在床后，故意摔跤打滑，來給身體創造緊張感。
突然梁實誠看到，醫院里的燈泡正在忽明忽暗地閃爍，他的猜想成立了。
之后梁實誠便去其他病房看望了貴鬼，好在有驚無險，因為距離醫院近，現在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