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雅沖蕭大師感激地笑了,說道:“蕭伯父您來了正好,可以給我做個見證。”
蕭大師有些費解,但他并未說什么,只讓顏心雅大膽宣布,他則拄著拐杖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上席,死死地瞪著下面的眾人,擺出一幅為顏心雅母女做主的樣子。
顏心雅不屑地看了眼鄭士林二人,深吸了口氣,說出了她想了許久的決定,得到了丈夫和兒女的大力支持。
“這些都是我父親生前的作品和珍藏,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它們是我父親半生的心血,當年我父親被帶走時,念念不忘的就是這些藏品,他老人家再也沒能回來,但我卻保住了他的心血…”
顏心雅傷感地說著,眼淚再次流下。
眉眉拿手帕給她擦淚,顏心雅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父親生前不止一次說過,等他百年后,就要把這些藏品都捐給國家,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可我還是要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所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已經猜到顏心雅接下來說的話了,可卻不敢相信。
顏丹青收藏的那些八大山人以及其他名家的作品,哪一件拿出去賣了,都夠普通人家吃喝一輩子不愁了。
這個展廳展出的不是藝術,都是實打實的金山銀山哪!
顏心雅真的舍得?
“所以,父親的藏品我決定全部捐給博物館,已經和相關工作人員簽好了協議,等十天展出結束,這個展廳就只展出我父親的作品,其他藏品都會收進博物館。”
顏心雅長長地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父親在對她笑,夸她做得好。
“你憑什么做這個主?師父的藏品也有我們的份,你有什么資格捐出去!”
鄭士林和阮華彩只覺得心里似被人剜了一大塊肉一般,疼得不能呼吸。
那都是他們的錢啊!
那么多錢沒了!
眉眉冷笑了聲,真是厚顏無恥,正要罵幾句,蕭大師已經先開口了,“滾,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
鄭士林還想反駁,嚴明順安排的人見時機成熟,上前將他們三人拽出了展廳。
這幾人不茍言笑,身上的肅殺之氣,冷到了人骨子里。
大家伙這才想起了顏心雅嫁的人家是什么來頭,可不是他們這種只有清譽的藝術家能對抗的,俱都后怕不已,一聲都不敢吭。
沒了鄭士林這倆個敗類的搗亂,畫展順利進行,蕭大師也不久留,告辭回家。
“謝謝蕭伯伯,改日我再登門看望您。”顏心雅感激不盡。
今天要不是蕭大師出來鎮場,鄭士林二人可沒那么容易罷手。
蕭大師神情淡然,“用不著謝,我就是看那幾個敗類不順眼,畫壇不能讓這些王八羔子壞了風氣。”他頓了頓,又道:“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這倆東西肯定不會死心,你以后多加小心,唉,只可惜你師兄生死不知,若不然…”
后面的話蕭大師沒再說,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華夏自來便是男權社會,一個女人想要撐起一個門派,實在是太艱難了。
這與女人的能力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