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不外乎都是說何碧云偏心太過,武眉太可憐,何碧云笑得越來越難看,為自己辯解:“有時候忙不過來才吃咸菜包子,月月她也吃過的,忙得過來就給孩子準備飯。”
武眉冷聲道:“我一次飯都沒吃過,回回吃的都是咸菜包子,武月她那兒,就算您來不及做飯,也是給她錢去飯店吃熱湯面。”
何碧云強忍怒火,假裝傷心道:“眉眉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昨天考試沒考好,我一時氣不過打了你幾下,你就記恨到現在,你這孩子的心眼也太小了。”
“我沒有…”
武眉還沒說完,武正思便打斷了她:“眉眉,你媽媽責罵你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因此記恨媽媽?你太令我失望了,呆會寫篇五百字的檢查交上來。”
何碧云暗自得意,她就知道丈夫不會任由死丫頭這樣鬧的,武正思可比她更要臉面,死丫頭,等進了屋再收拾她!
其他人還是比較相信武正思夫妻的,又不是后爹后媽,怎么可能會真的偏心偏到天際去?
沒想到武眉這孩子的品性這么差,連親媽的臟水都要潑,同她姐姐武月真是沒法比,白長了這么一副好皮囊了。
武眉心沉到了底,武正思和何碧云只不過輕飄飄地說了幾句,那些人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她說得再多也沒人相信,一切都只因為她是個孩子,沒有人會看重她。
張師母微嘆了口氣,十分同情武眉,要不是昨天晚上聽見了武眉同何碧云的對話,她可能也不會相信武眉的。
“眉眉快去洗澡吧,凍感冒了可是你自個受罪。”
張師母意有所指,武眉打了個激靈,沒錯,她生病了可沒人會擔心,也沒人會為她燉湯做好吃的,武眉沖張師母感激地笑了笑,轉身進了屋子,順手拎走了兩壺熱水,何碧云眼皮跳了跳,忍著沒出聲,拿水壺接滿了水,放在爐子上燒。
“武老師,你家眉眉也確實是太瘦了,月月這么大的時候可壯多了,個子也高。”
張師母看著武眉瘦削的背影心軟了些,含蓄地同武正思說了幾句,何碧云那個女人她算是看透了,穿著文化人的皮,做出來的事比農村婦人還要下作,真不知她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家眉眉就是這種體質,像她爸,怎么吃也胖不起來,月月卻像我,喝水都能胖。”何碧云笑著說。
武正思瞪了她一眼,同張師母笑道:“謝謝張師母提醒,我已經讓碧云去訂牛奶了。”
“牛奶是好東西,還是武老師想得周到。”
張師母實在忍不住,暗諷了一句,便捧著菜進屋了,她畢竟只是外人,能幫的有限,還得武眉這孩子自己立起來,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好拿捏,這兩天看著倒是硬氣了不少。
武眉將兩壺熱水全用完了,全身都熱乎乎的,順便還把換下來的衣服拿洗衣粉泡上,呆會吃過飯就可以清洗了。
何碧云他們已經吃上了,茭白炒肉絲,紅燒鯽魚,炒青菜,武眉忙跑去廚房添了碗飯,顧自坐下來吃飯,第一筷子就夾了一大塊魚肚上的肉,何碧云眼皮跳了跳,月月吃魚只肯吃魚肚肉,嫌魚背上的肉刺多,肚子上統共就只這點肉,死丫頭還有臉同月月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