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邦依舊沒有說話,繼續拉著二胡。
余星見狀,干脆直接去了蕭復興的屋子。
她其實早就知道了,蕭安邦每次一拉二胡,不拉完是不會停下來的,除了極少數人,就沒人能夠打斷他。
顯而易見,她并不在那個少數人里頭。
這個發現讓余星格外不滿。
蕭復興的房間在二樓,樓梯是木頭的,屋里也鋪了木地板。余星穿著小高跟的皮鞋,走路的時候鞋跟踩在木頭上,發出“哆哆哆”的脆響,跟二胡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正在拉二胡的蕭安邦不禁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些不滿。不過他還是什么都沒說,繼續拉著二胡。
二胡的聲音嗚嗚咽咽,像是在給誰哭喪。
余星聽著那聲音,心里越發煩躁,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上樓的腳步。她現在迫切地想要看到蕭復興,同時也不愿再聽那摧魂般的二胡聲,只想趕緊上樓進屋。
誰知心里頭一著急,腳抬得不夠高,鞋尖居然撞在了樓梯上。
慣性之下,余星的身子猛地前傾,撲倒再了木制的樓梯上。膝蓋還正好撞到了樓梯角,蹭掉了好大一塊皮。
雖然只是蹭掉了最外層的薄皮,可那薄皮不是死皮,她的傷口出很快滲出細密的血珠,痛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自從被接到蕭家,余星就過起了養尊處優般的好日子,吃好的穿好的,平時也不用干活,跟嬌小姐似的。
嫁人后,丈夫憐惜她,包攬了所有家務,舍不得她勞累,所以她婚后的日子一直過得非常不錯。
如今她身上皮膚嬌嫩,幾乎連塊老繭都找不出來,哪里受過這種罪?
余星當即痛得慘叫出聲,“啊”的一聲叫喊,跟烏鴉似的。
這聲音讓余星更為惱怒。
她長得一般,皮膚也偏黑,即便努力打扮,盡可能不曬太陽,也白不到哪兒去。好在化妝之后,她總算要比素顏的樣子漂亮許多。
可她天生嗓音粗啞,跟烏鴉一樣難聽,這讓她格外在意。所以她特地找老師學習發音,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嗓音好聽些。
自從學會發音后,她平時說話一直掐著嗓子,細聲細氣的,總算有了好聽的聲音。可要是遇到剛剛那種太過著急的情況,她還是會忍不住發出自己本來的聲音。
余星已經很久沒有發出過這樣的聲音,此時突然聽見,她便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
偏偏就在這時,二胡聲突然停了下來,隨后她就聽見蕭安邦問道:“余星,你怎么摔了?摔傷了嗎?”
余星臉色一扭曲,很快細聲細氣地說道:“蕭伯伯,你家這樓梯實在是太滑了,還好摔的是我,要是你和復興摔了可怎么辦啊。”
說完她還“嘶”了一聲,似乎疼得很。
蕭安邦做過去,站在樓梯底下看著她問:“你自己能起來嗎?”
余星正猶豫著該怎么說,就聽見蕭安邦又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樓梯可不滑,是你那鞋子不好走吧。真不明白,你們女同志怎么就喜歡穿這種尖鞋子,也不怕走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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